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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忙就忙了好几日,转眼之间就到了腊月十八了。一大早杜衡就在院子中忙开了,他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他需要将桶中之前腌制的肉取出来晾晒了。
廊檐下多了几个大木桶,现在廊檐下已经放不下小炉子了。因为院中人来人往,咸肉之类的放在院中会有些碍事。杜衡和玄御商量了之后就在露台上忙活开了。
杜衡和玄御去竹林里面砍了八根竹子回来,每根主杆两头都用拳头粗的木头做成了叉子的形状架着,中间吊着一块块清洗干净的肉。
这时候已经能看出咸肉和腊肉的不同之处了。腌制咸肉的时候,咸肉中析出了血水,杜衡挂在主杆上之前还用清水清洗了表面的血水,因此咸肉的颜色是惨白惨白的。
而腊肉的颜色则偏黄,因为杜衡在腌料中加入了花椒盐还有其他的调料。估计是调料用的比较多,腊肉上的血水析出的不多。杜衡感觉这次的腊肉做的挺成功的,来年用来炒蒜苗或者清蒸都不会差。
杜衡一边忙着将肉块挂在竹竿上一边估计着:“这批腊肉和咸肉能挂两根竹竿,剩下的肉估计能把露台放满了。”
玄御一手撑着竹竿的另一头,他说道:“露台上面有阵法,只要你想,想晾晒多少肉都行。”
露台上的阵法玄妙之处还不止这一点,不知道以杜衡的眼力能不能看出来。玄御有些期待杜衡发现玄妙之处惊喜的表情了。
杜衡笑了:“不能太贪心了,老刀已经给了很多猎物了。也要给山林间的野兽休养生息的时间,要不然都被我们做成腊肉了,来年就没有活物了。”
杜衡看了看院子前面的土地,他盘算着:“等到明年雪化了,我就问景楠要一小块地,我们种些蔬菜。”玄御道:“行啊。”
突然之间杜衡看到村口的小路上有人影晃动,杜衡眯着眼睛看去:“哎?玄御,村子里面来人了耶。”
玄御将竹竿固定在另一头的架子上,听到杜衡这么说,他头也没回说道:“那不是人,是傀儡,真人还在村口的结界处。”
杜衡一愣,不是人?那他看到的是鬼?修士的眼神比普通人好了太多了,随着人影越来越近,杜衡看的越来越清晰了。
那是个身穿青衣的姑娘,不管她是人还是傀儡,冰天雪地的,她穿的太少了。
姑娘三步一叩首,从村口的小路开始磕头。等她磕到玄御家门口的时候,她目不斜视径直向着小路磕去。她全身冻得青白,额头上因为磕头磕出了血痕。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杜衡刚想说话,玄御就说道:“今天是……腊月十八了吗?”杜衡点点头:“是呀。”杜衡居高临下的看着还在磕头的姑娘,他觉得姑娘摇摇欲坠,都快倒下去了。
眼看姑娘磕到了凤归的行宫前,杜衡问道:“这姑娘是来找凤归的?”她该欠凤归多少钱才能做到这样啊。
玄御淡定的说道:“她不是来找凤归的,她是来找景楠的。”杜衡看向姑娘,姑娘果然从凤归家行宫前淡定的跪下向着景楠家的方向而去。
杜衡又在感慨了:“这是家里有病人,指望景楠救人的吧?”玄御说道:“每年的腊月十八,她都要来磕一遍,习惯就好。”
杜衡嘴角抽抽:“为什么啊?不过你说她是傀儡?可是我怎么看都像是真人啊?你看,她都流血了。”傀儡头上的血粘在了雪地上,从村口蜿蜒成一条点状的红绳蜿蜒至景楠家。
玄御道:“这事说来话长,她还要磕一会儿才能行。你不要多管,这是景楠和她的事情。”
杜衡又看了一眼姑娘,靠在他家的露台南边,探着头,杜衡能看到姑娘停在了景楠家门口。然后长久的跪拜在了门口,而往常一唤就出来吃饭的景楠这次竟然关上了大门。
玄御缓声对杜衡说道:“今天中午吃什么?”杜衡猛然回神:“啊,红烧排骨、卤肉、蒸蛋还有清炒豆芽菜好不好?我们下午做肉丸子,中午就随便一点吧。”
玄御淡定的点头:“好,听你的。”
等到午饭做好了,往常吃饭最积极的笑笑都没出现。杜衡纳闷了:“今天这是怎么了?都不吃饭了吗?”玄御道:“今天不用等他们了,他们应该不会来吃饭了。”
杜衡纳闷了:“为什么啊?”腊月十八是个什么日子?难不成是因为磕头过来的姑娘?
杜衡走到院门口探头一看,只见姑娘还长跪在景楠家门口不起。杜衡叹了一声:“这是多大的决心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玄御在院中唤了杜衡一声:“回来吃饭吧。”杜衡刚走到院门中,大门就关上了。
杜衡疑惑的看向玄御:“怎么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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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村子里面的人都怪怪的,明明早上的时候凤归他们还到家里来吃了早饭。可是自从穿着青衣的姑娘磕着头进了村之后,村子里面家家户户都关上了门。
不知情的还以为这姑娘是瘟神。
杜衡准备了一大盆的肉馅儿,今天下午他要在家炸制过年吃的肉丸子。直径有两尺的大盆中放着尖尖的肉馅儿,这样的馅儿,杜衡准备了两大盆。
吃过午饭之后他就开始着手拌馅儿了,杜衡总觉得今天特别冷清,他想了想可能是笑笑没过来的原因。往常杜衡做好吃的时候,笑笑就算翻墙都要翻出来蹲在灶台上。
杜衡嘀咕着:“奇怪了,笑笑今天都不出门了。”玄御道:“凤归他心情不好,笑笑今天应该出不来了。”
杜衡不由得看了看玄御,玄御见杜衡眼中有疑惑。他叹了一声:“也罢,这事,你迟早要知道的。”
杜衡眼中顿时冒出了熊熊的八卦的火焰,他连忙搬着木盆坐在了餐桌旁边,一边搅拌肉馅,一边听玄御八卦。
然而玄御说话本来就简洁,他说道:“门口跪着的女人,本名惊鸿。”惊鸿?这个名字杜衡有印象,他的房子好像就是惊鸿设计的。
玄御道:“惊鸿很有灵气,她在阵法上面的造诣很高,因而做出来的东西在妖界很受追捧。”杜衡点点头:“嗯嗯……”
“大概在八百年前,惊鸿去东极山以西历练的时候看上了一个男人。男人是修真界一个大宗门的亲传弟子,惊鸿对他一见钟情情根深种。为了这个男人,惊鸿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杜衡问道:“比如呢?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了?”
玄御看了一眼杜衡:“你可知……修真界有三个有名的珠子?乃是至宝。”
杜衡迷茫的摇摇头,他到修真界来的时候占了原身杜衡的身体,原身又是个迷迷糊糊的,平日也就在药王谷做做杂役。问他下等灵植多少钱一株,他都要反应半天,何况是这些修真界的八卦?
原主杜衡是个傻子,没多少人带他玩的好不好?
玄御道:“这三个珠子,分别是幻天珠、混天珠、戮天珠。”
杜衡一惊,幻天珠?这下他知道了,因为幻天珠此刻正在他的身体里面!就因为这个珠子,他才从魔尊的领地跑到了东极山。
若是他还在人修世界,只怕身怀幻天珠这一点,他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
玄御说道:“这三颗珠子原本都在妖界,被大妖怪把持着。可是经过千万年的时间更替,妖界起了动荡。动荡中,戮天珠流落去了人修世界,被镇皇山宗主杨元庆所得。剩下的两颗,幻天珠下落不明,而混天珠就在凤归手中。
“妖界动荡的那些年,凤归被大妖偷袭,笑笑的灵根损毁。凤归本想用混天珠修补笑笑的灵根,可是笑笑还没破壳。凤归的混天珠,就被惊鸿偷走了。”
杜衡一惊:“偷走了?!”
玄御沉重的点点头:“对,偷走了。那时,惊鸿是凤归信任的人。她却为了她喜欢的男人,偷走了混天珠。没了混天珠,笑笑错失了破壳之前修补灵根的最好时机。凤归暴怒,从此之后不再原谅惊鸿。”
杜衡小心的问道:“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事?”
玄御道:“若是惊鸿是自己想要混天珠,我们也能理解。可是惊鸿却被那男人骗了,那男人得了混天珠之后就抛弃了惊鸿。他回到了自己的宗门闭关修行,然后当上了大宗门的掌门。
“惊鸿就这样被抛弃了,男人对她说:你是妖,我是人,人和妖不可能在一起。”
杜衡呸了一声,他怒道:“渣男。”
玄御点点头:“我们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惊鸿回来之后对大家说。那男人不是利用她,她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杜衡嘴角抽抽,他这会儿理解景楠说起惊鸿的时候说她眼神不好是怎么回事了。在杜衡看来,惊鸿不止是眼神不好,脑子也不太好。
玄御道:“妖修修行,讲究随心所欲。惊鸿说的是真的,她喜欢那男人是真,愿意为那男人付出一切是真。哪怕所有人都告诉她,她被利用了,她依然笃信那男人不是大家说的那样。”
杜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说一句:“好傻。”
然而现在惊鸿跪着到村子里面求景楠,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杜衡又问道:“然后呢?”
玄御道:“因为这件事,惊鸿名誉扫地,在妖界成了人人不耻的存在。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惊鸿走到哪里都被人人喊打。直到凤归放话,说此事到此为止,不必追究了。惊鸿这才回到妖界有了个容身之处。”
杜衡夸奖凤归道:“没想到凤归的肚量这么大,要是我遇到这事,一定会气疯了。”杜衡想了想也就想通了:“不管怎么说,凤归曾经那么相信惊鸿,可能事后想想,他已经消气了。”
杜衡一开始就知道凤归是大妖怪,最起码是大鹏金翅那种级别的。凤归的话在妖界还是有号召力的,不愧是凤归!
杜衡决定明天给凤归加菜,他要做个水煮肉片,专门献给大度的凤归。
玄御仿佛看穿了杜衡在想什么,他轻轻一笑:“凤归的怒火没有这么容易消,惊鸿要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烈的代价。”
杜衡一愣:“惨烈的代价?”
玄御道:“凤归在混元珠周围下了诅咒,偷盗混元珠的人会受到妖族的诅咒。诅咒发作时,全身的经脉就会被断裂,每年一次,诅咒会越来越厉害,若是凤归不解除诅咒,偷盗混元珠的人最终会生生疼死。”
杜衡彻底傻眼了:“啊!”
玄御很淡定:“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尤其是我们妖族更是讲究因果。惊鸿偷了混天珠,害的笑笑无法化形,凤归心中的怒火怎么能平?他之所以对妖界的人说出到此为止的话,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找到了惩罚惊鸿的办法。
“修为越是高的妖修,越是有无法触碰的东西。对于凤归而言,笑笑就是他的软肋。惊鸿动了笑笑的东西,她只有死路一条。区别只是在于,她什么时候死,以什么方法死。”
杜衡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惊鸿为什么还跪着回来找景楠?莫非景楠能治她?”
玄御道:“世上若是还有人能救她,那一定是景楠。景楠和凤归多年的朋友,凤归的手段,他多少也了解一些。惊鸿偷盗混天珠,景楠也很生气,但是他也佩服惊鸿的勇气。于是他和凤归打了个赌,若是在每年一次诅咒发作的时间,惊鸿来找他,他就给惊鸿治疗。”
杜衡……又想给景楠加餐了,倒不是他觉得惊鸿做的是对的,而是他佩服景楠,在这个时候还能和凤归对着干。
玄御道:“时至今日,我都看不出,景楠到底是在救治惊鸿,还是在折辱惊鸿。若是没有景楠,惊鸿可能几百年前就死于诅咒发作了,可是因为有景楠,每年惊鸿来的时候,他都会给惊鸿治疗,给她止痛,甚至于他还会给惊鸿续上断裂的灵根。”
杜衡有点懵了,他手上搅合丸子的动作都慢了下来:“这……”
玄御道:“惊鸿身上的诅咒,每当腊月十五就会发作。景楠对惊鸿说道,发作的当天,他是不会给惊鸿治疗的,他要让惊鸿痛足三天。然后等到腊月十八,要惊鸿三步一叩头从村口磕头到他门口,然后在门口跪到太阳下山,他才会开门给惊鸿治疗。”
杜衡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这样吗?可是你不是说,正在磕头的是傀儡吗?”
玄御缓缓的点头:“是傀儡没错,只是这个傀儡,是凤归特质的傀儡。想要操纵这个傀儡,需要投入大量的灵气和神识。傀儡经历的一切,都会在原主身上被无限的放大。
“惊鸿经脉断裂剧痛三天之后,她已经站不起来了。想要让景楠治疗她,她必须将所有的力量都投注到傀儡身上,虽是傀儡在磕头,可惊鸿该磕的头一个都不会少。”
玄御看向杜衡,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杜衡说道:“你说,这算是救治,还是羞辱?”
杜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许久之后,他只能长叹一声:“她一定很爱那个男人。”
若不是深爱这个男人,怎会心甘情愿为了他偷盗混天珠,又怎会为了他抗下所有的唾骂和诅咒?几百年的生不如死,若是换了意志力薄弱的人,早就找个绳自己吊死了。
可是惊鸿却每年腊月十八来到村口,三步一磕头,留下一条血路,迎接着景楠和凤归他们的羞辱……这……是什么样的精神?
作者有话要说: 玄御披星戴月赶回家的时候,看到家里亮着灯,家里有人给他留了饭,家里还有个人等着他回家。这种温暖足够让他飞蛾扑火一般奋不顾身。
我觉得生活中最幸福的时候就是:闲庭立黄昏,笑问粥可温。
至于惊鸿……这姑娘的所作所为,大家来评判吧。反正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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