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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苏映新手上路,试着烤了几份蛋挞。
蛋液和蛋挞皮都是半成品,明明是无脑操作,可进了烤箱后,就变成了七倒八歪的艺术品。
“怎么就不能吃了……”说到这,苏映已经开始心虚,在开口时不得不暂时性投降:“算了算了,我给你煮泡面吧,海鲜,牛肉,酸辣,你要哪个?”
“还是烤蛋挞吧,我们自己做的皮和蛋液,味道会比买来的更好。”沈泽延道。
苏映意外:“你居然会做这个?”
“去年在英国,你不是夸过蛋挞很好吃?”他问。
姑娘摸了摸头小声道:“我还以为是你买的呢。”
有了沈泽延的帮助,接下来的一切都比较顺利,将蛋挞送进烤箱后,苏映想起下午作废的剧本还搁在茶几上,便一手拽着剧本,一手拉着沈泽延一楼的书房走去。
“想继续往下演了?”男人淡淡地问。
“才不是呢,”苏映环顾四周后,忽然疑惑,“诶,一楼书房不是有个碎纸机吗?”
啧,原来是来书房碎纸的。
沈泽延回过神,视线落在她手上的剧本上:“前两周就搬到楼上书房了。”
二楼房间在衣帽间隔壁,为了保质保量完成所有,苏映徒手拆下订书钉后,便让沈泽延帮着拿,然后一次一张a4纸地往机器里送,神情得意地哼着没调的歌,颇有几分毁尸灭迹后,一切与我无关的意思。
沈泽延在间隙,又认真将手上的剧本看了一遍。
“好了,”姑娘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现在你可以失忆了。”
本以为沈泽延习惯了从善如流,这会儿也会顺着自己的意思。没想到这男人一字一顿地吐出三字:“不可能”。
苏映一脸懵然地抬起头想与他理论,一枚炽热的吻却在这时隔着衣物落到肩头。
夏季的衣物不多,姑娘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大晚上的,干什么呢……”
沈泽延从背后抱住她,低着头和她咬耳朵:“大晚上的,和老公过个夜生活,嗯?”
苏映是典型的怕痒,沈泽延和她挨着这么近,更是完全无法把持住。
书房没关门,“叮”的一声,楼下的厨房传来烤箱烘培完成的提示音。
苏映情不自禁,又有点砸场子地咽了下口水:“蛋挞出炉了……”
“刚出炉的蛋挞太烫,等晚些吃刚刚好。”沈泽延道。
“是吗……”在沦陷前,苏映又开始各种思考,“那……那西西还没吃晚饭呢。”
男人则好脾气地提醒:“今天上午我已经给装了宠物自动投喂器。”
窗外雨已停,乌云在夜空中坦荡荡地开了个大口,可带着光的月牙却偏偏喜欢往乌漆抹黑的角落钻,像害羞的小姑娘,不想被人看到。
今晚的月色不太美,而这些苏映也看不到了。
因为书房隔壁的衣帽间与主卧相连,设计师的规划图纸,出于对整体布局的考虑,衣帽间和贮藏室是房子里唯二没有没有窗子的房间。
出于对衣物展示的考虑,衣帽间里安装了大大小小不同位置,且可调整亮度和颜色。
而关于开不开灯的问题,是两人为数不多能产生分歧的地方。
而此时,苏映已和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沈泽延一只手托着她,一手滑动控制面板,柔声问:“想要什么颜色?”
“什么颜色都可以,随便你。”苏映把脸埋在他肩上。
于是沈泽延选了暖黄色,柔软的关系上上下下交织在一起,温柔地填充整个房间。
“这个亮度呢。”
“太亮了。”
……
“那这个呢?”
“还是很亮。”
“沈太太,这个亮度已经很暗了。”
“那就比这个再……再暗一点。”
姑娘想抬手比划个一点点,可是十指软塌塌地完全使不上劲。
最后沈泽延还是顺着姑娘的意思,把亮度调到了最低,并如是强调:“再暗你就看不到我的脸了。”
“这很重要吗……我觉得关灯才是最好选择。”姑娘吸了下鼻子,尾音平平下垂。
男人给了个肯定的答案。
“苏映,这很重要。”
……
衣帽间的中央有个小沙发,长方形设计但却是迷你型。
苏映一个人躺在上边都有点挤,沈泽延和她一起,更是不可能的事。于是气氛很好的时候,沈泽延停下动作,把苏映抱到地上。
然而像这种铺在地面上的驼色羊毛地毯,不算太薄,却质地扎实,人躺在上边实在是硌得慌。
小姑娘红着脸,哼哼唧唧表示不满。
沈泽延好笑地看着她:“心疼你,也没想过让你直接躺。”
说完男人站起身,径直走向衣帽间的尽头,而后打开左右两侧的柜子,走回来时抱了一叠被子和毯子。
嗯,没有错,是一叠,而且还是一大叠。
沈泽延抖开毯子,俯下身,将毯子铺开,然后重复动作又铺了一层:“这样可以吗?”
苏映侧身瞄了一眼,提议道:“既然你都拿了这么多过来,那就别浪费了,最下层可以加层羽绒被,然后在上面可以加个空调被。”
她喜欢空调被光滑的触感,也爱那极易清洁的面料。
沈泽延“嗯”了声,择善而从地按着“豌豆公主”提出的要求一一叠加,最后身边就只剩下一床羊毛毯的:“这边还剩一条毯子,要不要也叠上去,这样别说豌豆,哪怕是在底下加个罗汉豆问题都不大。”
“不了。”姑娘摇头,“待会要是冷了,可以拿来盖。”
“待会儿只会比现在热。”沈泽延道。
苏映闷闷地“哦”了声,有些不服气,但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在没有窗户,看不到月亮,不大的封闭空间内,呈仰视视角无论是听觉还是视觉,各方面不同层次带来的感受,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无比稀罕。
清浅的灯光下一片羽毛,覆在两人身上,昏暗恍惚的视野里看什么都不真切。
然后的然后是沈泽延的双手在她身侧,遮住了眼角余光处最后一点光。
一吻终了时,苏映已彻底沦陷在黑暗中。
……
……
沈泽延今晚很温柔,以至于在不擅长的中场休息中,苏映还有力气和他闲聊。“你说我们这样这和打地铺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回房间呢。”
“还是有区别的,”沈泽延托起她的脑袋,往下面加了个不知什么时候被苏映拿到衣帽间的小抱枕,耐着性子解释,“地点不一样,再怎么说这里也是衣帽间。”
被提醒地点后,好不容易所剩无几的羞耻,又像小蚂蚁在顷刻间一点一点爬心窝。
沈泽延低头碰了碰她的耳朵,提醒她放松。
于是乎,苏映更羞耻了。
休息时间快结束时,隐约间听到一点水声,而理论上说衣帽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下雨的话不应听到。
“是不是哪里漏水了?”她问。
沈泽延道:“台风过后一般都会下暴雨。”
“那我明天是不是又出不去了,”苏映略带遗憾地嘟囔。
南城的地下排水系统是多年前设计的,在城市陆续改造后的今天,再遇到强降雨多少有些吃力。
沈泽延打了个响指,用相对温柔的方式,将苏映从思绪的逡巡中拉了回来:“都知道明天出不去了,那现在还不专心点。”
冥冥之中,苏映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既然能听得到雨声,衣帽间的门是不是没关好?”
“应该是。”沈泽延缓了缓又道,“家里没其他人在,没担心。”
“可是西西在呐。”躺在一踏毯子上的苏某人认真强调。
沈泽延柔声和她商量:“苏映,西西是猫,不具备人的思考能力,而且我们马上就继续往下了。”
苏映闷哼了声,是没商量的口吻:“你要是不困,我待会肯定不配合。”
沈泽延自然不会做出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选择,起身关紧门后,又顺手落锁:“要是西西拿着钥匙开了门,这可不能怪我了。”
苏映想象了一下可爱布偶猫钥匙开门的成精画面,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了,开玩笑。”男人俯身,亲吻她的额头。
……
沈泽延很温柔,而对于苏映来说,那种的温柔成熟极易沦陷。
但又一次彻底沦陷前,姑娘下意识地想拽他的袖子或是衣角什么的,只可惜在空气中扑了个空后,只能选择他的头发,可又怕把他头发扯下来,指尖的力道便无处安放。
最后沈泽延想个办法,只能暂时性解决问题。
到第2天醒来时,自己的胳膊和背部青一块,紫一块,带着齿印和淤青会是怎样的惨剧。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和她商量。
他深吸了口气,哑声商量:“苏映,我们前面浪费了一个,所以盒子空了。”
盒子,什么盒子?
苏映在瞬间茫然,不过处于这种状态下,她的思维迟钝,在这几秒钟也特别不明所以。
沈泽延见她还不明白,无奈只得在她耳边直接挑明情况:“所以……苏映想不想要个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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