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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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礼听从杨瑛的建议，将几句法家符合要求的经典言论传到了饶律的心底。

结果有效又无效。

有效的地方在于，饶律醒过来了，眼神看着还挺清明的。

无效的地方在于，清醒过来的饶律完全没有和他们聊天的意思，明明是看到他们了，却一声不吭且面无表情的往外面走。

杨瑛试着拦了一下，但饶律只是瞪了她一眼，表明了很明显的“不要管我”的态度，绕路而行。仿佛还在压制着什么。搞得杨瑛也不敢拦了。

而且，杨瑛很快就发现，在离开石室之后……

“他的方向和我们一致。”杨瑛对窦礼如此表示。

答案就很明显了。饶律压制了侵入他意识的东西，但没能将之驱逐。也许是不能，也许是不想。但他肯定找到了那个东西的源头。

如果这个源头和夏钰那柄剑最开始指着的方向一致，那就更不用怀疑什么了。

但这个状态终究是让人担心的。

而且，哪怕在分散之后，面对的怪物也少了，不再像之前那样轻易被包围。那些怪物却依然是会找上门的。想要保护一个完全没能力还手的少年，也依然比之前艰苦不少。

没错，对这儿的“怪物”，或者说“刀奴”来说，他们会在一定程度上被华颂手中的玉佩蒙蔽感知，对夏钰视而不见，将宋映峰视做“半个同类”，但饶律……依然是他们需要抓捕或者杀死的对象。

还好这样的状况没持续多久。

还没等杨瑛产生“支撑不住”的念头，他们就一起听到了飘飘渺渺传来的，夏钰的歌声。

这个世界没有《天问》。

或者也正因为没有《天问》，当林朝华毫不知情的，顺应心意的将它唱出来（当探路仪）的时候，在这个正在变得奇妙的世界，产生了奇妙的反应。

而得到了夏钰及他手中“王剑”的加成之后，就更加特殊了。

饶律停下了走动，长吁了一口气。

忽然出手，强抢了跑过来的怪物手上的一把刀。

杨瑛都不免呆了下。

虽然她早就发现，这些“刀奴”在“生前”不是什么士兵、武者。更多是仗着身体优势和兵器的特殊。技术非常粗糙简单。

但是，夺刀是不可能的。

要是可以，她早就抢一把刀给窦礼了。

好歹做个防身用。

但那些刀，分明才是刀奴的本体啊！完全和身体连在一起的，哪怕是斩断了手肘，刀都能带着断手行动并且回归……

现在是什么鬼？

但似乎之前的推断也没有错，饶律一抢过那把刀，原本的拥有者就整个人都崩解了。虽然没有炸裂，却也是四肢头颅与身体分离，散落一地。

反而是抢过了刀的饶律，手上炸开一朵血花。身上也有好几处发出“嗤嗤”的声响，有细小的血箭射出。

“生死有序，是秩序。”饶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将先抢来的那柄瞬间黯淡了不少的刀往地上一扔，加快步伐就迎上了另一个“刀奴”。

“你们……平时都要练习受伤的吗？”

先是看到了杨瑛的彪悍，再看饶律竟然也不逊色。窦礼的眼睛都略有发直。

杨瑛奇怪的看他一眼，“炼气血，练刀枪，怎么可能不受伤。”

行吧。窦礼不再多问。

而是道，“这些刀奴，不可能是这两天就搜集起来的。”

因为饶律“绝对克制”一般的表现，杨瑛落在后面也轻松起来。闻言点了点头，眉头深深皱起。

“当然……别说这两天，就算是这十几年收集起来的，都是了不得的大案，不可能被放过。但要是战乱之中收集尸体甚至残害村民制造了这些东西，数量就不好说了。”

最先到达迷宫口的肯定是夏钰和窦琥。

窦琥身体完好，江湖武功更适合在并不宽阔的迷宫环境应对那些“刀奴”，还没有同伴要保护。相反，那个同路人还能精准导航……

最早到达终点是理所当然的。

之所以知道是终点，因为他们看到了和之前的黑暗完全不同的环境。

在他们的眼前，一边是一条笔直的通道，别无岔路。通道中金色和绿色的光点跳跃，将通道整得亮堂堂的。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黯淡的光点，容易被忽略的那种。

另一边则连着几条岔道。像是一堆岔道都汇聚到了这儿。

当然，不只是这个原因。

还有重点是——

怪物不敢接近这里。

夏钰握在手中的剑也不发光了。

窦琥还有些疑惑，“这些光点好像感觉不错。”

——他直接走进了充满光点的通道中！

夏钰看了他一会儿，在窦琥“你干嘛还在站在那里”的眼神注视下，也走了进去。

然后不得不赞同窦琥的说法。

甭管这玩意儿是不是裹着蜜糖的毒，但站在光点的环绕中，是真的很舒服啊！

但夏钰还是有头脑的。

“我们该等等其他人。”他喊住了窦琥，“往这里走，要面对的就不是之前的那种怪物了。把我们送进这里来的人，会强上很多。”

窦琥表情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