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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镇魔殿偏殿。
星珠坐在玄椅上,左腿搭在右腿,身体前倾眼神中带着一丝焦灼和急迫,“怎么样?申屠妍儿说的是真的吗?”
巫七跪在下首,神色中隐隐地也带着几分激动,“属下虽然没看清是不是聚魂灯,但是确实感受到了那女人怀里揣着一件灵力极盛的灵器。”
“圣女,您想想,从秘境中取出、还不惜让少主带着凶冥千里追踪的灵器,除了聚魂灯还会是什么?俗话说的好,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巫七抬起头,期盼又怂恿地看向星珠,“圣女,我们筹谋二十多年,若真的是聚魂灯而我们却错过了……”
星珠凤眸微眯,等了二十多年才等来的一丝聚魂灯的消息,就算是假的她也要去看看。
她衣袖微扬,在玄椅上坐直了身体,眼中涌现出黑雾般浓郁的魔气,“派人盯着江奕山一行人的踪迹。明日一早,点将出发。”
巫七猛地抬头:“是!”
*
城北郊外的对峙已经结束,沉衍没有抵抗,被江奕山用缚魔索绑了起来。他的头发微乱,身上沾着点点血迹,有些凌乱也有些狼狈。
江奕山包下了郊外的一家客栈,弟子们伤亡惨重,急需休整。此次行动是他大意了,没有想到幕后之人还大批的援军。
凌飘瑶将半月引上追踪符的痕迹抹去,再加上蒙面人高喊‘聚魂灯’引来一大批魔修,他们都以为这是他们的脱身之法,并没有人往‘半月引在凌飘瑶的身上’这方面想。
客栈内,大长老为受伤的弟子疗伤,江奕山在沉衍房间内下了重重禁止后,只留了两个戍卫在门外看守足以。
江奕山坐在书案前扶着额,头疼不已。
本来入秘境取半月引是为了医治沉衍被魔气侵染的痼疾,可是他们亲眼看到了沉衍能将他身上的魔气运用自如,更甚之,那些魔修称呼他为少主。所以说,开启秘境本就是一场阴谋,他们的目的也不在半月引。
江奕山想到秘境中的两拨人,单独的那一个,不攻击他,而是要拿秘境中的灵器。
那沉衍是为何可以修炼灵力?方才又是为何将那群魔修斥退,束手就擒呢?
江奕山本来就只是一个醉心炼器的闲散家主,这次处理如此复杂混乱的事情难免心烦急躁。更别提,沉衍从小长在仙苑,还是他江家未来的女婿。他现在除了知道沉衍是魔修这么一个结果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是何身份,不知道他潜藏在仙苑最终目的,此次身份暴露却不反抗又有何深意。
思来想去,江奕山决定将他押回仙苑交由掌刑司稽查。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江迢迢,她从方才捡起浮光尺的碎片后就一句话也没说,现在更是将自己锁在屋子里,谁都不见、什么都不吃。
江澎澎在江迢迢的门外站了好久,憋着气和力气小声敲门,“姐?开开门让我进去吧。”
江澎澎没有得到回答,只听见房中隐隐传出几声啜泣声。
江迢迢躺在床上缩成一团,死死咬着唇努力不发出声音,可是仍有微弱的抽泣夹杂着无尽的委屈从齿缝中泄出。
她以为,她和沉衍之间因为立场的原因就算有所隐瞒、甚至是欺骗,那他们之间的感情至少也是真的。
她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梦中的那个声音。
她发现他对他隐瞒身份的时候没有信,听见凌飘瑶和骆宏锦的挑拨的时候没有信,甚至知道他给她下引情咒的时候都没有信。
毕竟他们曾经,那么要好。
来到这里的两百多个日夜,他们几乎是日日相伴。
他们一起去逛庙会,他带她御剑、教她灵诀,他们一起胆大包天地作伪证逃过掌刑司的惩罚。
练功房内,他魔气翻涌、她灵力肆虐,铺着柔软皮毛的软塌上,碧色的流光裙与白色锦袍纠缠间是他们的初吻。
他为从魔域和刺客的手中将她救出不惜耗尽灵力。
他在城主府的软塌上,吻着她说要和她完婚。
她送他浮光尺,他还她玄玉镯。
可是现在,沉衍为了凌飘瑶,胸前长疤难消、手臂结痂未褪,今日更是因为她的一句“沉衍救我”弄碎了她送给他的浮光尺。
事到如今,她要如何再相信沉衍对凌飘瑶只是感激?
江迢迢好久没有这样大哭过了,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记得上一次这样哭,是哭沉衍的结局,结果她来到了这里;这一次,是哭她自己。
江迢迢摸了摸手腕上的白玉,初戴时还有些凉意,如今早已被她的体温养的温热。
她紧闭着眼睛狠心褪下手腕上的玄玉镯,放到床头那堆碎玉堆里。
那日珍宝阁内,他为拍下玄玉镯一掷千金。
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早早有了端倪。
没有魔域的支撑,他哪来这样的财力?魔域大牢里,他救醒她时浑浑噩噩看见身后的黑影,突然出现在练功房内的黑羽,和那日在房内与沉衍联系的男子,想必就是日后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将凶冥。
迢迢胆小心大,并未起疑。
他果然将她看的透彻到底,就是因此才肆无忌惮的欺她骗她吗?
江迢迢将头蒙到被子里,沉闷的嚎啕声传到门外。
江澎澎一锤砸在了门框上,又因为声音太大怕惊到江迢迢而倏地收回。江澎澎从来都没有见过江迢迢像这两日这么难过过,他气不过转身向二楼中央被封起来的房间走过去。
门口两边的守卫伸手将江澎澎拦住,“江师弟何事?”
江澎澎:“我有话要问沉衍!”
守卫并没有撤开手臂,“沉衍师、沉衍他现在是要犯,不能让人随意接近。”
江澎澎看了他们两眼慢慢转身,手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从乾坤袋中拿出两张定身符,在两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转身拍在他们身上。
那两人瞬间僵住,浑身上下只有眼珠可以动,他们怒视着江澎澎,极力想要张开嘴巴说些什么却又实在无力。
不得不说,江家的都是无法无天的主,江澎澎扫了两人一眼,确定外人看不出异常之后推开而入后迅速阖上门。
沉衍见有人进来,眼珠微动,待看清来人后眼角又微微垂下来。
“你!”江澎澎看着如今倚靠在墙角、发丝凌乱的沉衍,憋着的那口气不上不下,一时竟不知道要用什么语气和他说话。
沉衍曾经是他尊敬的掌教师兄,又是他未来的姐夫,可是如今,一切都因为他身份的暴露而变成一场阴谋。
江澎澎想到江迢迢那隐隐的抽泣声,脸色和语气都好不了哪里去,“你、当真是魔修?”
话落,江澎澎咬了咬牙,众人亲眼所见的事情,还有什么好问的。
沉衍缓缓抬头望向他,涩着嗓音道:“迢迢呢?”
不提江迢迢还好,一提起江迢迢,江澎澎的语气更冲了:“你还敢提我姐?”
他上前揪住沉衍的领子,竖着眉毛,问道:“说!你是不是给她下引情咒了?!和她订婚到底是什么目的!”
沉衍鸦羽般的长睫颤了颤,眸中带着一丝胆战心惊,他不敢想迢迢知道了真相后的表情。
“我曾以为你只不过表面看着冷寂,今日我才知道——沉衍!你没有心!”
“我姐待你如何你看不到吗?!她将浮光尺都给了你,而你却……”江澎澎咬了咬牙,说不出后面的话。
半空中,他是眼睁睁地看着沉衍从腰带上拽下浮光尺扔到凌飘瑶的身上的。
光幕消失后,碎裂的不止是那一块玄玉,还有江迢迢的心。
“那是我爹爹耗费了三年给她炼制的生辰礼啊……”
江澎澎松开沉衍的领子,颓然的站起来。
事到如今,问清楚又有什么意义呢?
江澎澎低头看着沉衍,声线暗哑丧气,“你知道我姐将浮光尺给了你之后,她对我爹爹说了什么吗?”
江澎澎想起那日江迢迢抱着江奕山的手臂,笑容活泼明媚,语气央求中又带着些许娇嗔。
江澎澎:“她说,‘玉护着他,他护着我。’”
沉衍猛地抬起头来,眸中带着触目惊心的悔意,他挣扎着站起来,“让我去见迢迢,我可以解释!”
身体触碰到周围的禁制后,结界内灵力如疾风骤雨,片片如刀一样刮在了沉衍的身上。瞬间衣衫上被刮了数千道裂痕,冒出丝丝缕缕的鲜血。
沉衍被结界上的反噬却仍然不止地试图冲破结界,他掌中运起魔气,轰隆一声砸在结界上,结界隐隐晃动。
江澎澎咬牙道:“我姐不会见你的!江家四象灵器组成的禁制法阵专克魔修,你别想逃脱!”
言罢,江澎澎转身离去。
沉衍身上已经被法阵划的鲜血横流,在门缝阖上的一瞬间,他嘶哑着声音:“让我见迢迢一面!我是真的……”
哐当——
房门阖上,所有的声音都被关在了房内。
“……爱她啊。”
沉衍望着紧阖的房门,低喃出声,“我是真的爱她……”
事到如今,他才明白他的杯弓蛇影、他的自以为是、他的蓄意隐瞒给她带来了什么样的伤害。终是,让两人走到了这个地步。
房门被再次打开,沉衍希翼地抬起头。
白色的衣裙从门缝中露出,白裙纤腰,束在腰上的兰花腰带让来人看起来极为凌厉干练,沉衍垂下眸子,不再多看一眼。
凌飘瑶小心翼翼地迈进房间,她看见沉衍脸上一喜,“沉衍师兄,我来救你。”
她刚要迈入法阵却被无形的禁制拦在外面。
若是平日里的沉衍定能发现同一个法阵对先后两个人不同的反应,只是如今他心里除了江迢迢什么都不想想。
凌飘瑶拍了拍无形的结界,“怎么回事?明明江澎澎能进来的?”
她看了眼周围的四个灵器,试图用灵力将它们挪开。她捏诀输出了大半灵力却不能撼动其中一件灵器的位置半分。
“怎么回事?”凌飘瑶看向沉衍,“师兄,你知道这么结界要怎么解除吗?”
“沉衍师兄……”见沉衍不说话,凌飘瑶咬了咬唇,小心地在周围看了一圈,拿出半月引给他看,“师兄你看,我拿到了你要的灵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先逃走吧?”
沉衍眉角微动,留得青山在……
没错,他不能死。他还要留着命向迢迢解释、向她道歉,求得她的原谅。
沉衍勉强整理了思绪,抬眸看向凌飘瑶,几乎是一瞬间他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你和邵珏联手,算计我和迢迢?”
他要拿聚魂灯的事情除了圣女之外就只有邵珏猜出一二,现在凌飘瑶也知道,除了邵珏没人告诉她。
“是邵珏做的!”凌飘瑶忙撇开自己的关系,“是他要得到江迢迢才出手的,我没有做对师兄不利的事情。”
她将半月引往前递了递,“师兄,灵器我帮你抢过来了,我们走吧。”
“我们?”沉衍讥讽的双眸中含着寒冰,“凌飘瑶,我说没说过,做人不要贪得无厌。”
“留着你的命是为了给迢迢续命,你要保命我便保你的命,但是你要知道,我们魔修有的是让人求死不能的办法。”
沉衍伸出左手握拳,灵力灌体,口中吐出一口心头血,他指尖微点蘸着血迹捏出一个复杂的咒诀。
霎时,凌飘瑶身体摇晃,捂着心口蹲下,面色苍白,“你……做了什么……”
沉衍苍白着脸,道:“屠灵咒,以心头血为引,中咒者从心脏到七经八脉要遭受如刀刮针刺般的酷刑,三次之后灵力流失,形如废人。”
凌飘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个疯子!他的心口有她的心头血没错,但是更多的是他自己的啊!她中咒,他自然也逃不过!
“这次算是给你个警告,滚!”
凌飘瑶捂着胸口,艰难地站起来,不甘地看了他一眼,扶着门框出去。
待凌飘瑶走后,沉衍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脸上连最后一丝血色都没了。
凶冥化作原形收敛了一身魔气,用鸟喙在窗口上啄了一个小口,“主人,为何不趁机离开?”
他的身份都暴露了,仙苑的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之前在郊地他被沉衍逼成原形才没有被抓,但是沉衍本来可以逃脱的,却甘愿被他们捆了起来。
沉衍:“今日有魔修出现绝不是巧合,你回魔域查清楚,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顿了顿,继续道,“我要回仙苑一趟。”
“主人!你身份已经暴露,他们不会让你再接近秘境的,我们先回魔域再想办法!”
沉衍闭上了眼睛,不再回话。
凶冥连叫了好几声,没有得到回应后只能飞走按照沉衍的指令行事。
装有束魂简的乾坤袋被江奕山拿走了,他现在只盼望江奕山能发现里面的束魂简,然后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沉衍半睁开眼睛,将自己手中的鲜血腾起,组成一面小小的红色水镜,一面面的场景转换,寻找着江迢迢的踪影。
这个法阵专克魔气而对灵力没有防备,这才让他有了看看迢迢的可能。
终于,他在一间客房里找到了江迢迢的身影,她蜷缩在床上双手环胸抱住自己。身体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床头上放着已经碎了的浮光尺和他送给她的玄玉镯。
沉衍心口顿时如针刺般的疼痛,她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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