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世界二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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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笑的时候，整个人透着冷意。

这让同学们怎么敢对着这样的冷美人喊声小仙女。

他们怕喊完小仙女就收拾他们。

一同学立即道：“还是冰美人适合。”

“对对。”其他同学马上附和。

秦穹似乎不太理解他们的突然变卦，他看了看朝他们望过来的齐舞，认真道：“小舞明明就是小仙女。”

齐舞：“……”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收回了视线。

看到这一幕的同学们神色古怪。

这种爱称，也就秦穹敢喊了。他们要是敢喊了，估计没命了。

于是，班上同学都默认了秦穹和齐舞是一对。

不过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却是在几天后，齐舞十八岁生日的那天。

秦穹提前约了齐舞共进晚餐。晚餐结束，秦穹便带着齐舞坐在了云团灵器上，飘在了城市的上空，俯瞰着下方。

齐舞一开始还不清楚秦穹的用意。

直到一段时间后，城市的多个地点上空都放起了烟花。

烟花美丽，短暂易逝，但那些短暂的烟花却在生命最美的时刻在夜空中组成了六个明亮的文字，齐舞生日快乐。

齐舞有些惊喜，她看向秦穹。

秦穹手里拿出了一条项链，紧张地道：“小舞，我只知道你喜欢灵石，这条空间项链里有一千块灵石，送给你当生日礼物。”

他递出了项链，问：“能当我女朋友吗？”

齐舞没有接项链，她望着下方盛放的烟花，轻笑道，“好啊。没有礼物，我也会答应的。”

“可我想送给小舞。”

秦穹喜滋滋地给齐舞带上了项链。

若有不知道的人看到了他的神情，恐怕还以为是他收到了礼物。

＊

弹指六十多载，在齐舞这一世八十岁的时候，她预感到了生命的终结。

这个寿命比原先预计的六十岁多了整整二十年。

这期间的功劳，齐舞想，都是归功于秦穹。

他这些年天天为她奔走，做任务，寻灵石，甚至还飞去了其他星球寻找灵矿。没让她担心过一次灵石问题。

齐舞的生命到了后期，每天都是靠灵石堆出来。

修行之人，能延缓衰老。

齐舞的容貌定格在了二十三四岁，她容貌最盛的时候。

同样长相定格在青年阶段的秦穹察觉到了什么，他陪在了齐舞的身边，同她一起在家里的院子里看着满院的灵草灵花。

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但在齐舞面前，秦穹还是当初的那个热情开朗的少年。

他仿佛不知道齐舞的情况一般，还在试图让齐舞活久一点，“小舞，你看那根续命草长势不错，要不你现在就吃了？那株还魂花虽然只有二三十年份，但长得还挺好看，应该能有点用。”

院子里的灵草灵花基本都是秦穹搜罗过来给齐舞续命的灵药，只可惜它们都对齐舞无用。

秦穹也知道这一点。他只是到现在还不愿意接受齐舞将要离开的事实。

齐舞望了眼院子里的花，转移了话题，问：“你还记得你最开始送我的那束花吗？它叫什么名字？”

秦穹道：“满天星。”

齐舞回忆了下那束花，“我好像一直没告诉你，我喜欢你那天送的花。”

她当时注意力被花下面摆的灵石吸引了。

可如今回想起，却只记得了那由粉色的小花堆叠成的花束，很好看。

“我知道。”秦穹诚实道。

虽然齐舞从未说过，但是秦穹在家里看到了齐舞收藏起来的那束干花。

他知道的。

齐舞道：“当时我在想，如果有人真诚地，坦率地喜欢我，那我一定不能辜负他。”

齐舞说完这句话，她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她要没有时间了。

秦穹比齐舞更快预感到了不妙，他紧张地扶住了她的身体。

“小舞。”

齐舞看着秦穹，笑了笑，轻松道：“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以后你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修炼了。”

因为她的体质，秦穹天天奔波为她找灵石续命，找灵物助她修行，不像命运里那样早早就当上了国师。

没了她，秦穹会更成功的。

生命的终结到来，齐舞失去了意识，但马上，她发现自己的灵魂升空，在俯瞰这片天地，她看到了院子，看到了院子里的秦穹，也看到了她自己的身体。

齐舞看到她的身体攀爬上层层冰霜，转眼间，成了一尊没有灵魂的美丽冰雕。

平日里生杀予夺的秦穹颤着手碰触冰雕。

一声脆响，冰雕腾升成了水雾。

风拂过，雾气散去，独留秦穹一人。

他站了很久，久到了神色间悲喜全无。

他爱的人走了，从此，这个世间只有站在修士顶端的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