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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尹的觉悟不是一般高,不过就是陪君王罢了,什么大事儿?
他看着那几缕流苏出神。
楚子皙自打升了令尹后便十分嚣张,整日纵着恶奴横行霸道,这事儿传上了朝堂。
楚丞相当即双膝一弯,在朝堂之上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什么叫我家有如此孽障真他娘的家门不幸啊各位!我生出这样的儿子却未尽教导之责我真应该去跳江自尽啊各位!我纵容家里纯洁无知的仆役被自家鳖儿子带坏了我真是万死莫赎啊各位!
都别拉我!各位!我已经无颜活在这世上侍奉皇上了!我今天就一头撞死在这大殿柱子上!
别别别!丞相您千万别!众同僚一听很是慌张,拥着挤着要劝楚相。
有幸挤进内围的死死拦着往大殿柱子去的路,满脸楚相您就是我亲爹啊楚相!你死了我怎么办?你死了我就随你而去啊楚相!
挤不进去的创造机会也要挤进去,实在挤不进去的在外围狂喊楚相您要想开一点啊!楚公子人品忒他娘的好了!昨天微臣还看见他给路边的小乞丐盖了件毛毯啊!
写弹劾书的小侍郎在一旁轻轻翻了个白眼,这暑伏天的,能编个像一点的成不?
皇帝坐在龙椅上冷脸看着这殿下一幕又是寻死又是劝的闹剧,轻轻出了声。
“丞相别介啊,您德高望重,教导出的儿子必是极好的,说不定是什么误会呢。”
楚丞相终于被拉住了。
下了朝堂,楚丞相把御赐压惊的各类赏赐颠颠装进小毛驴背上的侧袋里,悠悠颠回了家。
回到家的楚相施施然停到府门前“忠良之家”的大匾下,着人把小毛驴身上的赏赐卸下,前脚还没踏进府门,一个小青衣仆役屁滚尿流滚在了他脚前。
楚相在府门前乐呵呵弯腰,轻轻把小青衣扶起来,满脸慈爱,以一种春风化雨的腔调发出了倔强的抗议:“你他娘的可别告诉我是那个小瘪三又惹事了!”
“丞丞丞丞相!公子他玉香楼把当朝新科探花给扣下了!还不许小的来告诉您啊丞相!小的拼死才找到丞相您的啊!丞相!”
.....
楚相看着梨花带雨的小青衣那一双可人的水眸子,默默地比了个“滚”的口型,面无表情抬脚进了府门。
楚相十分生气,他不知道这主仆二人到底是什么货色?
开玩笑!
小青衣就是把这六月天给哭出雪花飘,那也一定是被他们祸害的人怨气无处发冲上了天去。
这场景,让青衣来报信,估计是他那蠢儿子不知道怎么收场打算叫场外支援。
但楚相觉得自己真是太他娘的委屈了,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生出了这么一个儿子?于是楚相默默吃了一口御赐茗茶,决定睡一觉,管他蠢材去干什么!
躺在床上的楚相安静地像一幅山水画,过了一小会儿,这幅画张嘴骂了声操。
玉香楼里正热闹着。
满楼尽布刀兵剑甲,六七年都没这么热闹过。
楚令尹在榻上倚着喝酒,他一条腿搭在榻上,朱红的锦袍有几处略暗,看着像是浸了水。
花魁是个名动京都的美人,这美人此时红唇边上勾一角笑,低头缓拾起酒盅,浅露一截雪色的颈子,半衫袖子滑下去,一双手腕细腻皓白,轻轻给楚令尹添了杯酒。
酒花腾在杯面上碎成珠子溅出来,楚令尹抬眼睨了睨边上列着的青衣,面上添了丝笑:“窗子打开。没眼力见的。血腥味这么重,呛着姑娘了,你一个小仆赔得起?”
青衣一听,浅浅赔了个笑走到窗边支开一条缝。
这扇窗临街,青衣顺着缝隙往下一瞥,兵甲陈列,街上简直清静的不似烟花地。
一阵风顺着一街的杨柳青吹过来,床边的流苏随着轻摆,青衣笑眯眯拂开粘在面上的丝线:“瑾姑娘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怎么会怕这一小点血腥味儿?不过是公子疼瑾姑娘罢了,倒要怪到我们下人身上,好不冤枉。”
“见过大场面......”楚令尹漫不经心笑了笑,“看看,青衣知道,我竟是没听过,倒不如一个下人——瑾姑娘见过什么大场面?给我个面子,说来听听,也能下个酒。”
名动京都的美人到底是个真正见过场面的人,轻移身段,绕过地上一摊血肉模糊的东西,从屏风后把琴给抱了来。
“这倒算是说笑了。奴出身卑贱,没见过什么,只虚长十九光阴,但如真要说来,倒也是有的。”
一声弦响,崖上冰裂,美人在满室血腥中婉婉笑了笑,“今日天景好,奴唱给令尹听——醉人心不过三月初三酒一盅,醉人心不过陌上杨柳一点红,醉人心不过世间光景千般好,醉人心不过如玉世子赏识侬”
砰一声酒杯炸碎在地上,吴侬软语戛然而止,琴弦应声而断。
满室寂静。
楚子皙还是漫不经心笑着,只一双眸里像淬了冰。“好一个如玉世子赏识侬!瑾姑娘,我是不舍得伤美人儿的,只这一街相府兵怕不是太好说——”
楚子皙态度摆得十分简洁明了,就差来个‘你最好识相’的牌匾挂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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