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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因为这个角色把本子留下来的?”
“嗯,”杨如意不知道在跟谁哒哒哒地聊事情,一边回答季铭:“对,角色比较特殊,不知道你是不是会感兴趣。”
杨如意,或者说团队对剧本的筛选,其实是相对比较疏松的——但即便如此,也能把九成以上的剧本给排除掉。季铭成名之后,拿到的本子太多了,而且应该比那几位顶流还要多,究其原因,可能是季铭选片的条件比较不限定——类似如《遇仙降》的前身《阿浪的远方》,这样的本子是很难被送到那些顶流面前的,更遑论说被操作成戛纳电影节主竞赛的入微电影。
这太梦幻了。
事实上在国内的小成本文艺片市场,《遇仙降》已经成为一个典型——新人嫩手写出一个本子,被顶尖明星看上,然后召集圈内好手,从编剧到导演,一概齐全,重构剧本,将其提升为一个水准极高,难得一出的高级本子,接着操作成一个有巨大价值的实地项目,多美好啊。
哪怕最早的原创编剧阿虹,只能在编剧群里有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但这不影响她已经超越剧本码农的定位,成为一个真正的编剧了。
这也是另一个娱乐圈的成功故事——只是小一点,没那么璀璨。
但绝大部分送过来的本子,依然“不堪入目”,可能是海外奖项的催动,很多本子莫名的让你都说不出话来,喜田的编辑跟原作聊得时候,对方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有一个核心表达,你瞅某某某的某某戏,不也是看不明白么?这是后现代的,这是什么什么的,你们就让季铭来拍,搞不好就是一个影帝,欧洲三大不在话下,奥斯卡外语片也不是不可能。
鬼扯。
往往这边就呵呵两声,说稍后会给他回应——“对不起,经过慎重评估……感谢您的投稿,希望下回能有合作的机会。”
对于很多看不懂的,却又广受好评的电影,不能说绝对,但绝大部分这一类片子的背后,都有一整套属于导演、主创的,或是美学,或是社会学,或是哲学上的理念,必然有一种引发思考的自洽逻辑在电影里发挥作用,它可能是传统链条式的,也有可能是先锋的区块链似的,可能是连续的,也可能是离散的——但它一定有。
而季铭眼下的这个本子,《跳舞吧!大象》,就缺乏这个东西。
季铭可以看出来它有一些企图,比如也有涉及到性别的社会认同和自我认同的思考,但是整个本子的叙事实现和理念表达是不相称的,一方面它设定了很多有意思的人物,这也是为什么杨如意会留下这个剧本给他看,给季铭的角色,一个舞蹈教练,中年,女性化,同志,自小想跳芭蕾舞而承受着家庭社会的巨大压力。被女主角感动之后,决意全力投入为她们重新点燃生命的意义。
黎春夏,这是女主角,一个因为车祸睡了十五年的人,醒来的时候心智留在了十五年前,本想结束生命的她,被一张舞蹈传单引发了梦想的力量,于是就像江湖大佬发出集结令,把三位在生活里载浮载沉,境遇不同的儿时玩伴召集回来,去参加舞蹈比赛,找回生命的力量,生活的真谛。
单单从这些梗概里头,还是会让人有些兴趣的。
但整个剧本看下来,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故事——不仅撑不起这份兴趣,甚至让人心生厌恶,低劣的叙事让人感觉被欺骗了,一切的设定和理念展示,仿佛都成为了一个俗不可耐的假励志故事的遮羞布。
“杨姐你记得最早我说《阿浪的远方》为什么好么?”
杨如意想了想:“气质?”
“对,这个本子就是反面案例,”季铭放下剧本,点了点:“再多的遮掩,都盖不住它的庸俗。”
“啊?”
杨如意有点意外,这个本子应该是个不错的项目了。从完成剧本到确定项目,再从确定项目到制成电影,再到登上院线、视频网站,每一步都是生死观,数字以几何级数降低,我们能看到的大部分经过正常筛选而登陆院线的电影,都是厮杀的胜利者。
京城文化把本子给杨如意的时候,说过上面还是比较看好这个喜剧的,这就意味着它有极大概率可以闯过层层关卡了。
“那就回了?”
“好,”季铭没有犹豫,有那个功夫,他不如去演话剧,他对于一些新派话剧的兴趣其实挺浓郁的,比如台词课上杨老师给的那个百老汇本子《噩梦》,季铭就有点技痒的意思,这是烂本子没法给他的冲动。
“那我去聊,行。”杨如意把电脑转过来:“大约定下来这么几个设计,稍后菲拉格慕的工作人员会过来给你量体,包括脚——”
“干嘛?我洗脚了,天天都洗,很香的。”
“……”谁跟你聊这个了,杨如意无奈:“我是说定制的鞋履,应该没法在戛纳之前完成,衣服赶一赶可以,但是鞋子他们定制程序比较完善,需要的时间也更多,所以那之前他们会从米兰送一些成鞋到戛纳,到时候就一起再搭配。”
“是不是这些厂家,都希望把任何公开活动变成时装周?”
“应该说他们希望把任何东西都变成钱。”
真理啊。
季铭顿时对杨如意刮目相看了:“你最近思想觉悟提高的有点快啊,看来是受到我的熏陶了。”
“不是洗了脚么,还熏呢?”
“……”
季铭自己过目了几个设计,提了几个点,回头再跟对方交涉——这就凸显出他需要一个有时尚品味的造型师了,经纪人,乃至化妆师客串的时代,已经不合时宜。
“得努力找人了。”
“可以问问vogue和芭莎那边,看看有没有适合推荐的。”
“嗯。”
季铭继续写论文,等到菲家的工作人员带着好大一个工具箱过来,才起身换地方,收拾稿纸的时候,他正好看见几行人物设定“……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黎春夏沉睡了十五年……”
他顿了顿,把它也收起来,扔进了废剧本的柜子里头。
……
量体裁衣这个事儿,季铭还真没有经历过,可能是他的身材比较“均码”,或者说太标准了,当初几个同学想要说去定制一套正装,以备后用,但是季铭去了之后,裁缝师傅看到他的时候,眯了眯眼睛,多看了几分钟,就拿了几套不同风格的成衣过来,说让他先试试,结果试出来就有效果了。
比定制差不了多少一点,都可以忽略了。
考虑到定制的价格要贵出一倍还多,季铭自然从善如流,就选了一套,然后要求了一点风格、面料、颜色花纹之类的,算是定下来——让多花了钱的谭子阳他们,愤愤不已。
“噢~”
菲家还是很重视,来的是一个意大利女人,本土调来的。
看到季铭的身材,对方要是中国人,看着都要吹口哨了——季铭觉得有点不适应,他就剩一个大裤衩了,也不知道对方为啥弄个女的过来。
“没想到你们国家的大明星,也这么保守,”贝丽卡一边熟练地量着各项数据,一边跟季铭开玩笑:“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是一个女设计师来帮你做这个?”
“嗯哼?”
贝丽卡拿着软尺,把数据告诉助手,然后看着季铭,调皮地笑了一笑:“因为我们公司的男设计师们,对你来说更危险。尤其是看到你的身材,哇哦,之后。而我,两个孩子的母亲,哪怕有贼心也没贼胆。”
季铭听意大利语其实能听个大概,外语学习似乎是各种许愿、还愿任务里头的添头,他唱很多意大利歌剧和曲子来学习声乐时候,伴随着也会快速掌握意大利语,虽然不至于是专业水准,但一般的交流已经问题不大。
但“有贼心没贼胆”这个信达雅的翻译,还是让他对翻译小哥很是钦佩。
牛哔。
贝丽卡显然很擅长让客户放松下来,季铭现在就舒适了很多。要知道她的客人更多的并不是明星或者演员,而是富豪,乃至整个精英阶层,其中不适应被人量体的,并不在少数。
如果不能让人舒服,人家怎么会再来呢?奢侈品做的其实是回头客生意,有时候一个客人做成了,也许就是终生的生意。
如果说量体还是比较传统,一根皮尺这里那里,只是相对繁琐一点,数据更多一点。
那么鞋的定制就更加精细,贝丽卡从工具箱里拿出了白纸和一种稍微厚一点的板子,先让季铭穿上薄袜,踩在白纸上,必须以完整受力的状态来测量,得把劲儿用在那只脚上,最先是绕着脚边缘画出来,这个还是有点技巧的,因为脚跟纸面是没法完全贴合的,那么画的时候里一点外一点,就需要经验了。
画完之后,就量前脚掌的宽度,量后脚跟的宽度和围度,量足弓和足背之间的高度,以及整个周长……幸好洗了脚,不然这么让人蹲着闻半天,多不好意思。
量完之后,贝丽卡让季铭在稍厚一点的板子上用力踩,一个足印就形成了。
“这是我们近年才使用的新材料,足迹配合刚才的数据,可以让制作人员更清晰地知道你的足部状况,从而为你定制更合脚的鞋子。”贝丽卡将两块薄板,连带刚才的白纸一起妥善收好,放回工具箱:“好了,接下来你就可以等着最适合的鞋子了。噢,你先穿上衣服吧,我觉得我高估了自己的定力,青春的,强健的,真美好。”
“我以为意大利女人,都有超高的定力。”季铭一边穿衣服,一边跟她开玩笑。
意大利男人,似乎跟他们的手工制造一样,享誉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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