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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抢了湛寻的酒,这样安慰。

可他摇头,勾着脖颈埋着脸,低声呢喃:

没有…丢了就没了…

湛寻分手后那两年,他们这群人眼看着他跟魔怔了般投入工作,也不敢劝他停一停,了。“宋酌”这个名字,更是成了他们这群兄弟间心照不宣的禁忌。

所以,祝阙作为湛寻的兄弟,见惯的是湛寻的感受和表现。他对宋酌的态度很复杂,一方面碍于她是湛寻心尖上的人,一方面又气她当年和湛寻提分手的事。

他和任恰分别在两个阵营,为了湛寻和宋酌分手的事,要争出个谁对谁错,斗嘴都不在少数。

宋酌显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因为见到老同学而语调微扬地叫他:“祝阙?”

眼前人的头发比起高中时代,茂密蓬松了不少。她因为他日渐稀疏的脑袋,还在他生日时送过瓶生发液给他来着。

不得不打招呼了,祝阙抬起头,

“哦,宋酌,是你啊。”平平淡淡的语气。

宋酌朝他背后的走廊望去一眼,“你是来看湛寻的?”

“嗯,我还有事,先走了。”祝阙随口淡淡应了句,就进了电梯。

她狐疑地看了眼他的背影,回过头后,挎好细肩上的包,朝湛寻的病房走去。

湛寻已经乖乖洗漱完,坐在餐桌边等她,见她进来,眼眸亮了下,嘴角往两边翘起,弧度慢慢加深,宋酌心里被甜了下。

她将手机充上电,再拆开从楼下买来的早点,塑料餐盒盖上有很多热气凝结后的水珠。

紧接着,她又打开一个做工精致的餐盒,码好五只装着各式早餐的碗说:“你吃这个吧,聂爷爷送来的,我在楼下碰见了他。”

“那个呢?”湛寻指的是塑料盒装的那份。

“这个是我在楼下买的馄饨,你应该吃不惯,所以我只买了一份。”凭州市的馄饨很有特色,肉是捶打出来的,很筋道,她以前常吃,但搬回逐州市之后,就没吃过,这次正好买来尝尝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我也想吃。”湛寻眼巴巴看着她说。

宋酌舀了一个,吹了吹凉,递给他。

“再吃一个。”他又说。

她还以为他会吃不惯外边小店里做的东西,没想到他竟然还吃上瘾了。

“你以前吃过吗?”宋酌见他不像是第一次尝到新食物的表情,于是问他。

“嗯,吃过。”湛寻嘴巴细细嚼着热气很足的馄饨,边小声吐字回答她。

大学时,宋酌曾经指着家馄饨店说:

“好久没吃过凭州的馄饨了,以前读初中的时候,还不会做早饭,天天在楼下吃碗馄饨然后上学。”

“不知道这家店的味道怎么样,我们去尝尝吧?”

可是,那家店的很难吃,她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湛寻一直隐隐记着她说的话,到底有多好吃?她回忆起时会那样心神向往、神采飞扬。

直到两人分手后,某天早晨在去公司,路过湛荣居,湛寻望见楼下那家馄饨店热气腾腾,生意很好,他忽然念起宋酌说的那句话。

那天后,耿烽时常在馄饨店外等他。

“对了,你的手表我给你拿上来了。”宋酌将那块百达翡丽的腕表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

“你扔在了座椅下,差点被我踩了一脚。”

听到“踩”这个字,湛寻面露急色,将那块腕表仔细翻看了好几遍,确定它是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宋酌见他着急,喂了个馄饨给他,“是差点踩到,最后我避开了,没坏呢。”

想到什么,她又接着问:“既然你这么宝贝它,干嘛把它扔在座位底下?”

湛寻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嘴说道:“因为我生你的气,就摘下来了,没注意到扔在了哪里。”

可能那时候烧得迷迷糊糊,摘下来后也没意识到自己把它放在哪里了。说起来,这块腕表被他摘摘戴戴无数回。分手时,是扔得最惨的一次,都进了垃圾桶,可没过几分钟又红着眼睛去捡了回来。

生气?她了然,他对她心里一直是怄着一口气的,直到分手两年再见面,都没消下。想到这里,她问:

“那现在还气吗?”

湛寻摇了摇头,压低脖子,拿额前的乌黑柔软发丝去痒她的脸,“不气了,你昨晚说喜欢我的时候,就不气了。”

“快别,我还没擦嘴呢。”她后仰着要躲开,他的头发快要挨到她吃完东西没擦的嘴巴上了。

谁知道,湛寻非但不听,大概是因为想到了她昨晚在他耳边说的情话,整个人都十分黏腻,还在他脸颊上亲了下。

像有小块温润的暖玉轻轻碰了下她的脸。

当然,是没擦嘴的暖玉。

“你!没擦嘴啊!”宋酌拿手背擦了擦沾上油的脸颊,愤愤地看着湛寻。

他脸上都是坏坏的笑意,懒懒地倚在沙发上,见宋酌跑去卫生间洗脸,笑得上半身倒来倒去。

到后来,耿烽将要他过目的文件堆在病房里。湛寻压根就没瞧半眼,他光顾着黏着宋酌,偶尔帮她分析分析锦然的一些合作案,自己的文件都快堆成小山了,还闲得很的模样。

晚上耿烽来拿处理好的文件时,差点没哭出来。他该怎么跟公司高层解释,自家老板恋爱脑!

湛恪己的病房也在同楼层,他见耿烽没拿到文件空手回去,问了下,了解情况后,也不生气,反倒心情不错。背着手,晃晃悠悠去了湛寻的病房,一进去就拔高嗓子说:“哟,发烧啦。”

“烧都退了,还要住院呐?”

湛寻知道他老爹在戏谑自己,不过反正宋酌在外边听宋越的电话,不在房间里,他也就没在意,没搭腔。

“下次你再发烧,要不要专机送你来医院?”湛恪己十分记仇,逮着机会就暗戳戳嘲笑回去。

想起来,他这个儿子好像十分娇气,明明体格身量都是拔尖的,却一受冻就容易感冒发烧,免疫力不行。

“娇气鬼。”他想着就说了出来。

……

湛寻抿紧唇,攥着身下的床单,冷着脸正要发作,碰巧宋酌听完电话开门进来了,他炸毛的头发瞬间软软耷下。

宋酌听到了湛恪己的话,护着他说:

“湛叔叔,您就别笑他了,他娇气还不是您惯的呀。”

“我才没惯,明明是小酌你惯的。”湛恪己坚信自己是个严父,不讲情面的严父,绷着脸不承认。

宋酌:“是嘛?”

作者有话要说:  湛寻:咳……咳咳

湛恪己:聂管家!快派车来!送湛寻去医院!快——

……

湛寻:刚刚嗓子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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