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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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湘云看见卫若兰竟然不管不顾地走了，更是生气，她哭哭啼啼地赌气回了史家。

本来史鼎夫妇认为史湘云嫁给卫若兰，是应该比较开心的，毕竟比起贾宝玉来，卫若兰无论是才是貌还是身份背景，以及脾气人品，卫若兰都比贾宝玉强出许多。不想这大婚十天还不到，史湘云就哭着回来了，史太太眼皮一跳：“云丫头，怎么啦？是不是那个卫若兰欺负你啦？你好好说说，让你叔叔去找他算账去。”

“呜——叔叔婶婶，你们可得替湘云做主啊，那混账的卫公子不知在外面听了什么混账的人的混账话，回来就没头没脑的骂我，说我下贱，说我配不上他，呜——”

史湘云说得呜咽难言，史鼎夫妇给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偏偏史湘云怎么都说不清。无法，只得问翠缕等人，可翠缕等如何敢实话实说，只得支支吾吾含含糊糊语焉不详的敷衍史鼎夫妇，说姑娘和姑爷只是一时误会，姑爷在外面听了什么人的混账话，回来就找姑娘算账，而且还说什么他们会言归于好的。可史鼎看史湘云哭得这么伤心，不顾史太太的阻拦，去了卫府。

到了卫府，史鼎匆匆与主人见了礼，入了座就开始责问卫若兰：“不知道我家湘云做了什么？她回家一直在哭，望贤婿给我们一个解释。”

卫若兰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要史湘云诚诚恳恳地认个错，道个歉，并彻彻底底地断了和贾宝玉的关系，不再单独和贾府来往，这事也就算过去了。谁知史湘云竟真的跑回娘家了，他真的生气了：

“她做了什么？叔父大人应该回去好好问问你的好侄女。”

“贤婿这话什么意思？你一个男人家把新婚妻子赶回娘家你还有理呢？”

卫若兰见史鼎语气很冲，他的火也上来了：“史侯爷说话真是好笑，你去问问是我把她赶回娘家的，还是她自己私自跑回去的？史侯爷，我们卫家是小门小户的，高攀不起你家公侯小姐，她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卫某孤陋寡闻，还真不知道哪家的妻子是这样的呢？她也不必委屈了，我们一会儿我就把休书递给令侄女，从此我们两家再不相干。”

“休书？！”史鼎原听卫若兰连叔父都不称了，就很生气，又听了这话，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卫若兰吼道，“卫若兰！你给我说清楚，我们家湘云究竟犯了什么过错？你这个畜牲要如此待她。卫侯爷，当初是你们卫家三媒六娉的求娶我们家湘云的，这才几天，就想着休妻了，把我们史家当成什么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你们卫家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我们史家不介意去到府衙说说理去。”

卫父并不知道史湘云所犯何事，不过他虽然平时对卫若兰这个儿子不怎么样，但不管如何总是自己的嫡长子，如今被别人叫着‘畜生’，他还是很不高兴的：

“若兰，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无缘无故地和人拌嘴，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你的妻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好好给那个姓史的说道说道。”

“嘿，听卫侯爷的意思是我们家湘云不对了？你们都把我们家湘云赶回家了，还要休了我们湘云，我们湘云哭成那样，你们还有理了？卫小畜生，你今天要不说出个道理来，别怪你史爷爷不给你们家面子。”

史鼎的话让卫父的火也上来了：“姓史的，你是谁的爷爷？”

“怎么？老子当不成爷爷了？姓卫的，走，我们去顺天府去说理去。”

“史侯爷要去顺天府小子也不拦着，史侯爷，这是令侄女的所言所行，小子到要让府台大人看看，这样的女人休得休不得？”

史鼎接过卫若兰手里的资料，他又惊又怒：“这——这是真的假的？”

“令侄女亲口承认的还有假？小子原想着令侄女好歹也是我的妻子，只要痛改前非，小子看在你我两家的情面上既往不咎，不想令侄女却认为这都是小事，是小子小题大做了，她不仅毫无悔改之心，还口口声声‘爱哥哥，爱哥哥’的，说她的‘爱哥哥’光风霁月、温柔善良，小子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子的朋友是卑鄙肮脏的。既然如此，小子也不玷污你们史家冰清玉洁的姑娘，干脆就成人之美，休书一封让她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席话说得史鼎脸色数变，他无力地叹了口气，瘫坐在椅上，再没有了刚刚的气势，好半天他方艰难地对卫家父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