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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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只有兰哥儿去了，好在兰哥儿已经十九了，也算是大人了，琏儿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一个人去扬州了。”

李纨此时终于想起一个人来了：“环兄弟，怎么没有看见琮兄弟？”

“琮弟在学院研究的是枪炮，这里面牵涉到国家机密，是不能随便外出的。他们每次出来要见什么人事前事后都要报备得到上峰的批准。”

李纨这回真的急了：“老太太、老爷、太太，兰哥儿是个命苦的，他还没有出生大爷就不在了。一直以来兰哥儿身体都单薄得很，媳妇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把兰哥儿拉扯大，他如今是媳妇娘家的婶娘托了她娘家的舅舅，好不容易可以进书院了，只要等到皇上开恩，兰儿就随时随地都可以参加科考，为贾家重新起复开一个好头。”

“珠儿家的既然有这些打算，怎么就没有想到宝玉？不管如何宝玉是衔玉而诞有着大造化的，我们贾家的将来还是要看宝玉的。”

“太太这话原没有错，只是媳妇就兰儿这么一个儿子，媳妇的性命全在兰儿身上，如果老爷太太一定要兰儿去西北，那不如媳妇去就是，媳妇一定做牛做马伺候老爷太太就是，只求老爷太太放过兰儿。”李纨说着就跪了下来，放声大哭：“大爷，大爷啊，你怎么就这么早就走了啊，抛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啊——”

贾母等没有想到李纨这么拉下脸来，一时都被震住了，贾母又气又怒，她拿着拐杖狠狠地砸了几下：“够了，珠儿家的，你不过不忿宝玉比兰儿得宠罢了，如今宝玉他老子娘去西北效力，宝玉代替他老子娘在老婆子面前尽孝，怎么，你们有意见？”

“老太太，孙媳和兰儿也可以在您老人家身边尽孝的。”

“免了，你进我们贾家也有二十年了，若论起孝心来你们谁也比不过宝玉。珠儿家的，你扪心自问，自珠儿走后，我们全家有谁欺负过你吗？比起凤姐儿她们来你什么都站上风，你还要怎样？你是不是觉得支开了宝玉我的手里的银钱就都是你们母子的？”

“老太太，孙媳决没有打您的银钱的主意，孙媳只是不想兰儿去西北荒废了学业，考取进士是我们大爷的遗愿，孙媳一直不敢忘。”

“珠儿家的难道忘了朝廷规定有罪人家是三代之内不能科举的吗？”

“大老爷这话原是说一般人家的，我们毕竟是皇后娘娘的外家，也许过这么一年两年，我们就能得到特许可以科考了。如果我们现在当真荒废了学业，到时我们拿什么去参加科考？那才真是辜负了皇恩愧对了祖宗呢。”

贾政听得李纨提起贾兰的学业，觉得李纨的话很有道理，现在皇上不好对自家徇私，但时间一长大家就都会淡忘了，那时皇上一道赦令，自家子孙又可以科考了。看来贾家的重新兴起，还是要看儿孙了。

罢了，儿孙的前程是很重要的，再说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无论是宝玉还是贾兰，都是娇生惯养的少爷，自己在西北真要有什么事，估计他们什么忙也帮不了，与其这样让一家人为难，还不如带两个得用的仆人呢。

“老太太，儿子想着刚刚外甥的方法不错，还请老太□□排两个得用的下人随我们夫妻一起去西北的好。”

贾母叹息了一声：“也只好如此了。琏儿，我们家原来的下人都卖光了吧。”

“老实能干的早就卖光了。”

“这样，你先把家里的几个仆人找过来，老二你好好选选就是。”

贾赦等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自己在京城，还可以重新再买。

第二天，负责押送贾政夫妻的衙役来到了贾家，看着贾家给贾政夫妻准备的大箱子、小箱子、马车、仆人，那两个衙役无奈地说：

“贾老头，您老人家是去流放，不是去做官。你是不能带仆从的，而且还要披枷带锁的一路走过去。您老这样马上就会有大人前来过问了。”

“两位大哥，这位大嫂，我叔叔婶婶从来没有犯过事，不知规矩，请三位差官大人大量行行方便，你看他们都这么大年纪了，哪里能走这么远的路。”贾琏一边陪着小心，一边早将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领头的差官接过荷包，捏了捏又掂了掂：“这个，这个——”

贾母在边上一听就知道人家嫌少了，她知道贾琏手里的银钱有限，忙取下头上的金簪：“这位差哥，我们是获罪之家，也没有什么招待几位，这个足金簪就给几位买一点水酒。”

那领头的差官细细地看了看金簪，方换了一副笑脸对贾母说：“老太太，非是我们一定要为难贾老爹，实在是衙门的规矩，你们不要让我们难做，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这样吧，你们赶紧收拾一个小包袱，让贾老爹路上带着，其他的东西，你们明天再派人送去可行？贾老太太，这京城附近的官道上人来人往，贾老爹总是要装装样子的。”

贾母尽管不知道这些衙门的规矩但她却是最会权衡利弊的，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如此了，谢谢三位差大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儿童节，有着愉快回忆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