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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走么?”远远地烯悬的声音飘来。
饶一惊,瞬间笑颜如花绽,将小獌塞进衣服,匆匆向那林子深处跳跃而去。
温铭将那金铃捡起,忿恨得又摔了出去,良久终是捡了回去,望着那密林长长吐出口气。
“飞狩,可是恼我如此不济?”幽琴低首幽幽地叹,柔顺地缠在飞狩的身上如蔓草一般。
“飞狩,我的伤口真的疼得厉害,可惜让他们跑了。”
飞狩半眯眼看着远方,突然一笑:“不妨,等你伤好再收拾了他们不迟。”
“幽琴,你我在一起那样久,”他伸手捧起幽琴的脸轻轻地摩挲:“我怎能见你受伤。”幽琴的眼里闪着激动的光芒,他搂住她:“烯悬不是好对付的,且宫主令活捉,下次见着由我对付便好。”
“好。”幽琴柔柔地答,任凭他抱在怀里,暗暗地露出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得意笑容。夜深时,幽琴在飞狩的身边翻过身,一双眼在夜里怨毒非常。
烯悬的伤口还在冒血,饶平静地捧着两截的小獌正在拼接,玩儿拾捡了干柴升起火,然后默默退在山洞口。一团藤蔓滚进来,还勒着几只断气的野兔野鸡,只见它往一只刚死的野兔喉咙上戳出个洞,直接对准黑红的花朵放血,那花喝下血液,不久结出红色的果实,只见噗的一声果实涨大裂开,流出红色的浆液,涂满了烯悬的伤口,烯悬的脸上一下轻松起来。
“他们你还记得?”烯悬问。
“倒还有几分记得。”饶答,吱吱几声叫,那小獌竟然又长在了一起。嗬!饶喘了口气,“还好未伤要害,小东西好大的命。”
“小烯,你还不愿告诉我你那时去了哪里么?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了。”饶抚摸着呜呜咽咽叫的小獌。
“呵,”烯悬苦笑:“不是我不愿,是我不知从何说起。”
“那么,”饶将小獌放下,轻轻握住了烯悬的手:“就从粘糕子说。”
“他们?从前也与我们在一起,幽琴时刻不离飞狩,飞狩也从不离开幽琴,两人粘得紧,我们都称他们叫粘糕子或者粘女、飞糕。幽琴那琴是魔器,很是厉害,飞狩那金钩原是某位前宫主狩猎捕兽的用具,不知被谁炼成了魔器,传说是里面关着某个被极刑处死的遗天宫叛逆,佞气极重,用时需耗费大量体力,如今飞狩尚且只能掌控七分,若能运用到十成,不提宫主,只怕四方尊使也是要让位的。”
“饶,不能硬碰。”
“我知道。”饶还是紧紧握着她的手,藤蔓乎昭开始给另一只野鸡放血。
“至于我,饶,你真的想知道?”“是!”饶握得更紧,“我想知道你与我分别后的一切。”
烯悬突然笑了笑,双眼迷离仿佛是醉了一般:“他,将你带走,自然也可以把我带走。”
饶沉声问:“然后?”
“然后。。。”烯悬的眼里仿佛结了一层雾。
烯悬轻轻地说起从前,饶仔细地听,渐渐地饶的手越抓越紧,血肉横飞的景象仿佛在血河中淌水,饶的双眼通红,血色褪尽时,一波波的痛苦和煎熬,还有直击心脏的悲伤,疯狂迷乱的恐惧和绝望,都在放手时成了绝响,那一刻时间也成灰。玩儿守在洞口听着也痛苦地抱紧了胸口的刀,饶悲痛地双手抱头缩成一团。
“为什么?为什么?对你这样!”
饶的眼泪妖艳却凄凉,“小烯,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以后我会保护你,再不离开。”
烯悬的眼一刻清明又熄灭,她闭上了眼凉凉的道:“可这样的你——做不到。”
啊!!啊!饶疯狂的嚎哭着,撞着石壁,石头粉碎着刷刷掉。
饶断断续续地声音夹杂着哭嚎:“他叫我选,他说我长得好,若为女定是美人,啊!!呜呜!可我想着你,他为我摘花梳髻,他给我小獌,他教我异术,他。他,脱开我的衣服,说他喜欢的地方都要画上他的印记。他吻我,不分时间地点地抱着我,而我渐渐也想要做女子,直到那天。”
饶继续捶打着石壁,震耳欲聋,烯悬静静看他锤得累了,滑倒在石壁边蜷缩着,“那天。。。”饶的声音慢慢的满是疲累,“他很高兴,他说我已经到了发育成为真正女子的时候,很快我就会成为一个美丽的女子,然后永远站在他身边。他在我耳边喃喃低语,满是情话,但我总觉得不该是我听的,那不是讲给我听的,那一瞬我只想见你。他越抱越紧,我害怕,他说以后永远不要去见你,我却清晰地想起你,跟你在一起真真切切的快乐。”
“我看见他眼里发红,他的一切都那样危险虚幻,他说要我想着他,一直想,不要想别的一切。我的身体发红发烫,象烧红的虾子,他满意了,他笑了,他说,开始变化了。可我还变不了女子,他难忍的暴戾就像鱼在沸水里翻腾,那一瞬我想离开他,却听见糊涂的他轻轻念——小烯!”
“我完了,我也想着你。三天后,我清醒后是这幅模样,他狠狠给我耳光,一记接一记。从此他不再理会我,我回去却找不到你,是他冷冷下令我逐出,是他这样对你。”
“我恨他,若不是他我也就是个完全的男人了。”饶嘶喊。
“可你也喜欢他。”烯悬讽刺地一笑,“不然也不会大部分是女人身。”
饶哑然,瞬间却愤怒地盯着烯悬:“小烯,你不也一样。月上这小名本是他给你取的,你如今都不忘!”
“哈哈哈,是呢,我也一样!”烯悬大笑着:“你我真可笑,都可笑,哈!”一瞬间她停下冷冷道:“可我还是要杀了他,他如何对我的我永远都会记得,至于你若不想选择站在谁一边,大可离去。我不会杀你,但若你站在他那一边,我想也不会放过你。”
“小烯,”饶充满了悲伤的笑:“你不信我,为什么不信我,你看啊。”他动手脱光了衣服,立在那里,身体白皙纤长,□□空荡荡,非男,非女,烯悬只瞟去一眼便道:“只差一点就全是女人了,你必定很喜欢他——你走吧。”
“小烯啊,你再看啊。”饶微笑着伸出手用那指甲沿着胸口下那完美的弧形划进去,一点点血丝沿着弧形流下,仿佛女子嫁衣上的流苏,他的双手划进去,越来越深,让看见的人无不为他感到疼痛,接着胸膛都被切开来,那血也停住了,烯悬看见那团血肉正在古怪的蠕动,仿佛里面全是活物。竟然是巫术么?饶的用心果然不遗余力。连她也被骗过了去。
饶笑着突然将那肉上翻,烯悬看见,果然里面全是活物,一团缠裹着细细的黑线不停地蠕动,慢慢地粘乎乎的黑线脱落几根,往下滑动着,越拉越长在饶的胸前爬行开。烯悬终于看见那全是一条条蠕动湿润的蛇,细细的黑黑的小蛇。那蛇线如下雨般从饶的身上爬下来,落在地上渐渐钻进土中,饶将那皮一扯,整团肉都离开了他的身体,竟是假的,他擦拭过的胸膛平整结实,完全是男人的胸膛。
他一招手,一旁的小獌吱吱叫着飞快地弹过去挂在那腰间,昂首欢叫。他指着腰间的小獌说:“我除了要紧处,其实都是男人!小烯,一开始我就选择了你,而他破坏了这一切,如今我对他只有恨。我真的恨他,恨他的私心,恨他对你的不好。”
他走过去搂住烯悬:“再见到你很好,可我更恨了,为什么我不是真正的男人?在他身边,无论怎样我都不能快活,小烯,我只要你。”
他吻她的手,“我想做个真正的男人,永远守着你。”烯悬的指甲抚上了他的脊背,轻轻地划,四目相对仿佛又回到了那暖风之中。
“饶,你是真正的男人。”烯悬的脸上褪去了那层皮,恍惚如水中月的容颜却有一丝软弱,“饶,你是最好的,谁也没有你这样的好。”饶也笑,笑得泪光凄迷。
玩儿的手几乎要将那把刀捏碎,但依然僵硬地守在洞口。
夜里林中传来声音牵扯他的神经,身后,他不想看不想听的一切依旧在进行,这是一种奇怪的仪式,可他却很想加入进去,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
饶吻她的手,直到那软细的手掌开始放松,饶将自己埋进那手掌,小心翼翼感受那温暖,仿佛孩童的娇嗔。烯悬还他一个如烟似雾的眼神,他手一抖,碰到了一处伤口,但烯悬的手一下挡开了他。但饶坚定地将她的手握住,开始唱古老的歌谣,那是镇魂的歌谣,忘却烦恼的古老歌谣,能让她忘记一切苦痛的歌谣。
在歌谣里,他们都看到了过去。在那艳丽的阳光之下,有无数的人影,他们相握着的手,就在人影中交握着紧紧地不分离,那是一种相依为命的情感,从歌谣中透露出来,听见的人无有不明白的。而思念也是,饶与她都在回忆着另一个人,他们都有着最真诚的爱慕和思恋,那一定是岁月中建立起来的极其难忘的感情。饶在歌谣中恍惚看见了那个人静静的微笑,伸过来的手掌心里还躺着一朵静静的花。而她却牢牢记住了看见那人时的快乐和痛苦。
歌谣中的情感在破裂,在挣扎,在死亡,最后平静地消失殆净。恢复了清明的烯悬与饶坐在彼此的身边,他们用最清晰明白的方法与过去的情分做了告别,从此后,他们只有彼此,再没有其他人存在与他们之间。
玩儿呼的一声立起,手上的青筋尽显,他死死盯着那前方的林子,听那越来越近的声音,他努力提醒自己不要听不要想那身后的一切,那个叫饶的竟然能跟她坐在一起,他只要想一想那个画面就难过,怎么也无法克制的难过。
他拔刀,冲出几步,手越发抖得厉害。林子里漆黑的一团东西走近,野兽一般凶恶的双眼闪着骇人的光芒,僵持,玩儿不能多走出一步,那双眼也不逼近半分。
“我想——”饶犹豫着,他腰间的小獌兴奋地吱吱叫,烯悬也笑,那长长的指甲轻松夹住小獌一扯,呼的一声扔出去,你一定能够将我对他的记忆给抹去,不要让它过来捣乱。
小獌打滚尖叫,弹去身子就要冲过去,一旁的乎昭啪的一声拍过去,一个绞缠,将小獌死死按住,小獌张嘴就是一口,利齿咬得乎昭也花叶颤抖。一蛇一藤纠结地滚打成一团。小獌嘶叫着,乎昭愤怒地滚打下。
“饶,一切从今日开始!”
“我们都忘记与他的情分,从此之后,再见面就只有恨意了,别忘记,一定别忘记啊!”
腾的一声,野兽的吼叫声冲着玩儿扑啸而来,一团阴深深的影子极速飘忽而来对上了那影子。黑影舞乱,吼叫癫狂地左突右闪想要冲破影的缠斗,当那影子深深罩住那吼叫声后,仿如野兽般的人绝望地拔高身体,愤怒而悲恸地向着玩儿身后的洞口长长嘶叫一声,洞顶巨震碎石飞走,连那影子也停了下来,玩儿的身后,一对艳丽绝世的人并肩立在洞口,他们身后一蛇一藤纠结得无法解开。
“嗬!这两个都是你的杰作吗?饶。”烯悬笑看那野兽一样的男子,正是饶那五魔使的头目,面上一半黝黑的刺青,另一半全是坑洼伤疤,脖子上还有一片烂肉未愈。而那黑影渐渐转身相对,肌肤上全是黑红的斑点,如剧毒的蝴蝶,脸上带着凄凉,鸣蓝也入魔了,再不是那个有些小聪明的白皙女子,连她最在意的容貌也一并舍去了,唯一无法舍去的是双眼中极度的不甘心和毫不掩饰的恨意。
“三罪!从今后你只需听命于我、烯悬。这两人皆是伙伴,不得为难!”饶这样吩咐,那叫三罪的头目脸上的刺青仿佛波动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饶一眼,终是恭敬低首。
“鸣蓝,这条路可是你自个选的,将来莫怨他人!”烯悬看了低首不语的玩儿一眼,一转身离去,饶一手将小獌从藤蔓中拉扯出来,也跟去。
三罪愤恨地一转身入了林子,鸣蓝,披散着发走近玩儿,她伸手想要抚上他的脸,却看见了手上狰狞可怕的斑点,僵直了手停在空中,“玩儿,我知道你不可能离开她,你真傻呢——你会后悔的。。。我也傻,无论怎样,我不能看着你送死。瞧,我现在是魔了,以后我会守着你的,谁也不可以伤你,连主人也不行。”她的眼里连半滴泪也没有却让人觉得无比的悲伤。
远远地林子里,野兽一般的哭嚎一阵阵。在夜里那声音说不出的凄厉和诡异,透着极度的不祥传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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