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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姯!”
遥姯笑着,“不枉我费心叫了他来,这可是唯一对你有情之人呢,哈哈哈!”水袖发觉怎么也动不了,“宫主的定魂术!你竟偷学了宫主的定魂术!该死!!”水袖喝骂着:“你也休想活命!”
“活命?呵呵,他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不若为他死了去。”遥姯一脸的痴迷,举起那戟向着水袖再刺,烯悬喝一声,乎昭立刻狠狠绊倒了水袖,卷着水袖一滚躲开,那小生的尸首立刻被遥姯批成了两半,水袖干怒着无法动弹。
烯悬卷起游龙绞,立时与遥姯缠斗在一起,“我每日都与宫主在一起,他宠幸我。”遥姯笑得娇艳,“你这叛逆只配与饶那样的废人私通。”烯悬手上游龙绞挥得更快。
遥姯被她抽中,一条血带飞溅,可遥姯却笑:“你心中也没放下他,哈哈哈,可笑的女人,因为他不在意你便要回来报仇吗?可怜,从前他讨厌你,如今依旧讨厌。”
“遥姯,你可别乱贴金,迷天最宠的人可不是你,他啊,是个女人都爱。”水袖在一旁嗤笑,“你姐姐他就不爱。”遥姯毫不留情,水袖气极,“烯悬,你别手软!”
“是呢,你别手软,当年乎昭对你有情,还是我报给宫主的呢,那最后一箭送他归西的正是我!”遥姯答。
乎昭,烯悬的心中巨震,多么温柔善良的乎昭,不肯折磨自己的乎昭,低头悄悄安慰自己的乎昭,最后冒险护着自己逃跑的乎昭,到最后,他们就要成功了,那飞来一箭刺穿胸膛的乎昭,如今只是一团藤蔓的乎昭,乎昭临死时的双眼熄灭了她的希望。
啊!!烯悬痛苦着,遥姯的戟乘机刺过去,烯悬却连躲也不会,“快躲!”水袖在一旁大喊,她突然能动了,急忙扔出了那把软刀,晚了,烯悬的身上被那戟刮开一道血口,鲜血直流,遥姯脸上残忍地笑着提手再刺。
“我还你的!”烯悬一手抓住了那戟,一手竟提过一把古兵器,戟扎进了她的肩膀,却毫不影响她的狠绝,嚯啦,嗵的一声,那古兵器刺穿了遥姯的身体带着她飞了出去,将她高高地钉在了墙壁上,左右的灯盏映衬着她疯狂迷乱的神情,鲜血混着散乱的发和衣衫流下,仿佛地狱的景象,遥姯笑了,“宫主,为你,死也值得了。”
烯悬拔出了那戟,摊开手,手心中乎昭最后的一截断枝慢慢在鲜血中化作了灰烬,乎昭,终于离去。烯悬的唇哆嗦几下,紧紧握起了手。
砰砰的声音,很轻柔,近了,来人是一身雪色明纱的只米儿,美丽柔媚如初雪,“宫主,在等你们。”她轻轻地笑,正是刚才提醒她们的那个声音。只米儿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停住了笑,默默抬头看那高墙上的遥姯,“可惜呢,我以为你真能杀她。。。”
“太傻了,在宫主眼皮下动手,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他们是宿命,而我们——是苦命。”她低头小声的哭泣,阴影中遥姯的眼不甘地盯着远处,一动不动。
祭殿的龙头水池,水正流得清爽,水袖看一眼,噗通一声就跳进去洗起来,“来啊,洗干净了。作孽,去长蛇之林后就没梳洗。叫人看着活活丢了本尊使的脸面。”
烯悬也将手放在池中,那点沾染了血色的灰烬也随着流水而去,乎昭,终于可以安息了。她默默地用手掬水清理着头发和染血的肌肤,水光中,她想起从前,迷天也曾在这里用水给她清洗,很温柔,只是那鞭伤的痛叫她感觉不到。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良久她喊,“水袖。”水袖连吭都没吭一声死死望着她身后,烯悬低头,池水中,一个人影落着她身后,池水的离合中,她看见那记忆中的容颜,从未改变。
“来,我给你梳头。”迷天微笑地拿着一个玉梳,水袖刚抽刀起身,“云芝!”
一个女子从侧殿走出,痴迷地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将匕首刺在脖子上,刺得流血。
“三姐!”水袖大叫着,“快放下,他哄骗你!”
“云芝!”迷天轻唤。
匕首一拉,一个划口,血流得更凶,云芝却没有丝毫的犹豫。水袖咬着牙,“算你狠!”乖乖地被云芝驱赶着离去,不忘留给烯悬一个无奈的表情,心里却暴跳如雷,该死的迷天,该死的迷天!连她三姐这样的都不放过,门关上,她趁云芝一个不注意,一个打掉那匕首,使劲抓着云芝摇,“他对你做什么了,啊?做什么了?你死心塌地的?”
云芝傻傻地吸了吸那塌鼻子,眯了眯那小眼,“他说他喜欢我。”
“姐啊!”水袖开始哀嚎,还好不是那啥哟,可,可都没那啥,就一句话这三姐就成这样了,她一想那枚铜钱,心里一酸,果然啊,她们姐妹都傻,再追出去,哪里还有迷天与烯悬的影子,只有一池的淡淡血腥。
“你怕么?”迷天依旧俊美如仙,烯悬却相对无言,曾经的迷恋到惊恐,再到刻骨的仇恨,如今经历太多却都只能无言,迷天与她,都是缪氿的牺牲,痛苦也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历代宫主也无长命者,迷天,也不会例外。
“与我一同去巡宫吧。”迷天提起来一个黄旧的灯笼,“记得么?你来时为我巡宫做的灯笼,可惜,天就要亮了,依旧用不上。”
巡宫,是遗天宫宫主常做之事,有时在夜里,有时在日里,有时隆重,有时隐蔽。
烯悬只是默默地跟随,她也从未这样仔细地走过遗天宫的每一处,迷天带着她慢慢地走过那石廊,行进山崖的石室中,他们看那山崖下,风急草枯,一片高寒。
“你,为何还回来?”
“为杀你。”
“为报仇么?”
“从前是。”
“那么现在?”
“现在?为了解开那该死的宿命。”
“迷天,一切都该结束。”
“是,都该结束。”他低低地笑,“我和你的痛苦都该结束。”
“巫祈们的遗骸都被焚毁,遗天宫的灵气已然消散,最后,毁去那禁魂神石,一切就都结束了。”
迷天转过身,什么也没说,他静静地带着烯悬在宫中走了一圈,在山崖一侧的悬楼上,他指着祭台上的黑色方石:“那便是禁魂神石,遗天宫的灵气所在。烯悬,若你毁了它,遗天宫也就毁了。我恨这东西,可也不得不保护这东西,你只能毁了它,而我只能选择守护它,这是我血液里血咒的缘由。我不能任由你将它毁去,我是遗天宫的宫主,你只能跨过我的尸体毁灭它。”
“烯悬,你我别无选择!”
“好。”
烯悬慢慢地抽出了游龙绞,只米儿踱出奉上宫主的剑,默默流着泪看他们走上了山崖顶。
宫中所有的人都被惊醒,山崖上绚烂的冰蓝光球和火热的烈焰交织,竟比这阴天里的太阳更明亮,不时发出轰鸣,地动山摇,渐渐,冰蓝微弱,只米儿等人急切地观望着,正心中放松,突然一阵血色冲天,冰蓝拔高化作一片血光,最后如同黑色的乌云一般笼罩了整个山崖,那座山中的宫人统统躲避而逃,轰隆一声,山崖顶有碎石塌裂。
所有的人都看见,一片碧绿从黑云中升起,一闪而过,刹那间一切平静,风吹着只米儿的头发,遮盖了她的脸,默默地,她朝着那山崖顶跪下,宫主,这便是你选的路么?
山崖上,迷天的胸口插着那片碧玉叶子,一脸的平和,“这便是遗天之罚么?难怪当初言若死活将它偷去,烯悬,你赢了。。。来!”他向她伸出手,烯悬默默地握住他,手上的温度一如当初,迷天笑着后退着:“记得么,是我放开你的手。”
“这一次,换你来。”他的脚已到了崖边,灿然一笑,如烟花绚烂的面容,砰的一声,他掉落,烯悬反射地趴下死死抓住了他,“迷天。。。”
“烯悬,从前的情是真的,从前的痛苦也是真的,我想你忘记,又怕你忘记,但,我永远会记得你。那时松开了手,你坠落时我就知道我会永远记得你。”
“小烯,这一次你放开,也会永远记得我么?”
烯悬无声地闭眼,眼泪落在了两人交握着的手上,迷天的胸口满是鲜血,“小烯,对不起,可我——无能为力。缪氿的血咒真的就到这里,莫恨我,来生——不见!”
迷天的眼迷离着,万灭之火由他脚下燃起,渐渐起势快烧到了烯悬,迷天一笑手松开,一团明亮的火焰燃烧在山崖半空中,一会熄灭,灰烬随风而散。
“迷天。。。”烯悬的眼泪也飘散在空中,“情是真的,恨是真的,只有忘记是假的,迷天。。。遗天宫的巫祈也就到这里。”
只米儿仰望着天空,眼泪长流,所有人都向那火焰坠落的地方跪下去。
一切都只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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