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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常治沅恶狠狠地冲着他吼:“你不要过来。”他撑着身体死死护住了祈。
“你?你们!”常治清头脑中一片空白,他的二弟竟然与祈在一起。
“是我,我还活着!”常治沅一字一句地说,他转头看着祈,满目的爱怜和痛苦:“你不要她,轻易将她弃去,却不知道有的人终其一生都想得到她的垂青。”
他仇恨地看着常治清:“大哥,你可知道,我恨你!”
“卖花女花媚,第一日到平州卖花时我便见着她了,”常治沅满目的悠远:“她的第一朵花便是卖给了我,那花可真贵却也真美,我常常偷偷地跟着她,每日里看着那些男子觊觎她的美我有多恨,恨不能将她抢夺过来关起来。我想娶她,可在家中我从来做不了主,又怕没有名分委屈了她。”
他狠狠瞪了常治清一眼:“可恨你却将她捉了去,可我真高兴,她那样的女子成为我常家的主母,这天下有什么是她不该得的?那样我就能日日见着她了。可你,你究竟是个胆小鬼,你弃去她,我也高兴,我本要离家带她远走,可你却偏偏要将她送给凌元伐!”
“我绝不会叫你如意娶什么唐门之女!我让人没弄死她也算对得起你。”常治沅横起了刀一副拼命的势态,“今日我也必不要你再害她!除非我死。”
常治清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祈,你勾引我二弟。”
祈却娇娆地笑了:“二公子常来住所看我,整整三年,他来我便激怒他,他生气却依旧来,我便逗他,逗着逗着便也不讨厌了,只不过,我从未要他追随我而来。”
凌元伐在一旁也铁青了脸,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被她玩弄了?
“治沅,二弟,今日这妖女必须死去,让——开!”常治清缓缓地拔出了剑,其余的人都让开。
常治沅冷冷地笑了:“我一生都在你和爹的掌控下,从未随心做过一件事,在我死前我必要做一件心中愿意的事。”
常治清平静道:“二弟,如此由我送你。”
刀在空中相击,火石迸射,身影在交错中飞溅出鲜血,美目含悲,面上带笑,常治沅撑着刀跪下,“祈,你再戏弄我一次吧。”
祈缓缓地闭上了眼,“官人,买枝花儿吧,官人的娘子必定爱煞了官人。”
“呵——我还没有娘子呢。”常治清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那么,我做官人娘子如何?”祈的眼泪流出来。
常治沅脸上一个大大的笑容,叫人看得心惊:“好。”他说好。常治清看着他倒下,身上的血迹点点斑驳,背对着众人他的眼泪忍不住。
“不!”凄厉的喊声炸响,一个女子疯狂地冲了出来:“不许死!”赫然是服侍最后陪在祈身边的那个侍女,她一抹脸上的人皮,一下揪起了面上含笑而逝的常治沅:“告诉我,是谁,是谁那样对我!”
唐予悯痛苦万状,她隐身于遗天山庄中,却未曾想到那害她之人并非遗天宫之人,她疯狂地用刀划着那尸身,常治清终于看不下去:“予悯,我知你悲苦,是我常家对不住你,将来你还是我妻。”
唐予悯突然像见鬼一般看着他,仿佛从来不认识,她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无限凄楚:“常大公子,你从来便自以为是,我唐予悯再不碰被人亵玩过的男子!”
她突然哭起来:“若知道,若知道是如此,何苦?”她扑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自从糟了侮辱她痛不欲生,一心只想到对遗天宫报仇,却在某一个清晨看见了床前一支百合,露水依稀美态毕现。从此日日如此,她奇怪,是谁这样对待一个失贞的女子。某一个夜晚,她假寐时跳起来搂住了那个匆匆的身影,“等一等我。”她流着泪要求,只为了证明自己依然值得被爱。
那人却不声响推开了她,她碰到了那人的手腕,一串亮晶晶的玉石链子,她呆住,那人飞也似的逃走。那链子便是在她被辱时,男子从她手上摘走,她只道这些男子总爱掠夺女子的贴身物用以记录自己的恶行,却不想再次看见。
他是谁,他是谁?
整整一年,她都感觉到有人默默地守护着她,却不料就是那个人,他是他啊,唐予悯在天旋地转中赫然发觉,自己哀伤的爱了,爱上了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
她离家千里潜入遗天山庄,只为了找出此人,找到他拥抱他告诉他想守着他,哪怕她被他那样对待过,她也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了。
山庄内那样多的俊美男子,她却一日日焦躁,到今日她明白了,常治沅必定参与了此事,但他死了,那人是谁她找不到了。
“祈,这便是你做下的孽债。”常治清转脸不再看哭得天昏地暗的唐予悯。
众人执着刀冲着祈围了过去。
“不!”一个声音阻止了众人,“常大公子可以手刃亲弟,我也可以。”
祈默默地站起来,一脸风华美得触目惊心:“澄,是你最好。”
“祈,我来送你。”
“我终于辜负了母亲。”祈笑得凄美无比。
“不!你可以,忘了这一切,跟我回宫中,你还是母亲的女儿,遗天宫的珍宝,甚至你要嫁给谁都可以!”澄几乎是喊出这番话。
祈却摇头:“澄,拿走我的生命,你要做的仅仅是拿走,动手!”
她举起了剑,“澄,我们再来对练一次吧,只不过,我是输的那一个。一开始输的就是我。”她的剑指向了澄,剑上的吊坠带着血光在风中摇摆,长发飘荡在她身后,远处是美丽的她深爱的遗天山庄,绝丽而悲伤,这个模样永恒地定格在了澄的脑海中。
季烯祈死去,江湖唱遍太平歌。
《人世》
凌元伐看着吵闹不休的众人大大地叹口气,澄亲手杀死了祈,但遗天山庄是否能成为门派,巫族是否能立世生存又是另一回事。人人都因祈的事惧怕巫族,却又因祈的事感激巫族大义灭亲。
他抚着额头疼不已,那场血战过去整整三年,他一回想起来便是无尽的痛楚,却原来季烯祈已经对他下了蛊,他苦笑,这个女子临死也未曾看他一眼,可笑他今日却愿意用这武林盟主的地位和高深的武功换她一顾。
时隔几年,他也闹不清自己是为了那大义还是为了那妒忌才严拒巫族存世。
月亮又高挂,他坐在这个亭子里,看一片风吹动的草浪,想起那个夜晚的疯狂。
一个男童慢慢走过来,“见过凌盟主。”他一惊,那男童眉目中惊人地肖似祈。
“你,是何人?”
男童答非所问:“今日,是我母亲的祭日,她活着时与我父亲在此处相遇。”
“母亲未死,父亲便不要我了,如今我生活在此地,守着母亲的阴灵很是艰难。”男童只约莫七八岁,眼中含着泪光看向那片坡地。
凌元伐看着那男童,面若芙蓉楚楚可怜,祈若哭起来就是这般样子吧?可这铁石心肠的女子从未对他哭过。
他搂住了那个男童,看那长满草的坡地上慢慢走出一个优美如画的女子,他仿佛看见自己脱离了躯壳,一步步赶了过去,在那荒野蔓草的软草中,他抱住了她滚到了一起,滚着滚着就到了月亮里。
眼泪掉下来,“我会保护你。”他对那男童发誓,耳边却又听见了祈的声音:“不,教主。终我一生不会等待任何一个男人。”
她的手指抚在他的胸前那利剑切过的地方,“你,也不列外!”
常大公子坐在澄的对面,“她还好么?”
“好,依旧是那样。”
他们说的是祈,永远沉睡着的祈,被好好的保存在冰晶中,依旧美丽。
常治清每年都要来此见见祈,澄从不拒绝。
“凌盟主力主遗天宫入世结盟,以江湖规矩约束你们,只要你们不乱杀武林同道便可永远存世。”
澄淡淡地笑。
常治清沉默,良久才言:“阿弃可还好。”
澄点点头,“将来他便是这遗天宫之主,如何能不好。”
常治清点点头,“是我对不住他,将来常家的一切也是他的。”
两人再无话,相对品酒一室冷清。
遥远某处僻静,一个女子疯狂地抱着一具小小的尸骸,“季烯祈,你害我。”她伤心的哭着,因为她忍不住容颜老去的痛苦又将她的孩儿用掉,然后得到青春。可如今她连半个孩儿也无,只觉得一切都成空,寂寞无边无际,她望向了悬崖,那里白雾升腾如同仙境。重姬抱着她最后的一个孩子跳了下去。
繁华胭脂堆中,一个俊美华衣的男子沉默着喝酒,眉眼痛苦不堪,一个女子默默地上前搂抱了他。他怒喝:“滚开。”一把将女子推得跌倒。
良久,他开始无声的流泪:“她死了,死了。”女子疯狂地上前搂住了他,原本的花花公子如今只剩下了躯壳一具。
澄看着沉睡中的祈,男童走出来靠着他:“爹爹,姑姑还能醒过来么?”
“不能。记得,我是你舅舅,在凌元伐面前你是他之弃子,若遇着常治清,你便是常家之子,你姑姑为了遗天宫能入世连性命也不要,以后就要看你的了。”
男童无奈地吐吐舌头:“知道了,爹爹。”
澄看着儿子笑中带泪。很久前的某一天,遗天宫的宫主生下了一个女儿,身体弱小,而后又生下了一个儿子,身体强健,宫主夫妇思量再三,爱怜女儿难以长命,便抱起了儿子,从此只有兄妹没有姐弟。
祈,她是姐姐,本该继承遗天宫的人,也是本该命不长久的人。
澄仿佛看见母亲季烯祈与父亲季祥枫虔诚地祝祷祈愿:“愿我儿命长久,吾愿以命相换,祈她一世平安!”
母亲用巫族的祈愿术将生命过给了祈,而祈又将这生命用尽。
“澄,我来杀人,告诉这世间巫族的厉害,你便杀我,给他们交待,他们必不会拒绝你来统辖遗天宫,如此,遗天宫就可立世了。何况,阿弃会有他们庇护,虽然他是你亲子,但无人知晓又管他真假,就当他是我亲生的吧,何况,我真想有个孩子。”祈的声音在澄耳边回荡。
春去秋来,常治清与凌元伐的庇护下,遗天山庄的主人季烯弃尽得其真传,从此遗天宫与豪杰并立人世。
幽煌闭上眼任凭唐予悯地捶打,手中捂着那串手链,祈,我如你所愿,唐大小姐我会娶,从此巫族也不会怕世俗毒物了,唐门都不反对,还有谁人能反对我巫族出世?只是,来世你再转生还记得我否?
澄死去之时,祈被万灭之火烧化,依照遗言与那巫祈金环埋在了遗天山庄的后山坡乱石堆中,种下了守灵的魔花。
祈的灵魂被封锁在那金环中,她最后的一句话:“我要守着我遗天宫的血脉,直到人世都散。”
遥远的某一天,一个女子误入埋着祈的那片坡地,她哭泣哀痛说心已丢了,一个声音告诉她,心没有丢,就在她身体之中,那个孩子就是她的心,她的心会长长久久地流传下去——直到人世都散。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祈,即便是生命不要也是幸福的,毕竟她最爱的是她的遗天宫,对于被封锁了魂魄不去投胎的的人来说,生与死是没有区别的,唯一的区别是长久寂寞,可以说祈死了也可以说她没死,直到有一天需要她守护的人出现,她就又活过来了,祈才是遗天宫永恒的巫祈,默默守护她的后人血脉。写到这里,感谢大家一路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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