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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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热闹？”

“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暑假作业要求写一篇烟火大会的参后感，但我当天没能参加，索性瞎编，可因为太过荒唐，甚至都被老师骂了，我还记得其中一段，好像是这么写的……”

少年说着，将早已喝空的酒瓶举到眼前。

越过深绿色瓶身，朝远处漆黑幽暗的海岸线望去，澄亮眸子微微眯起，像是能借此看见什么不属于人间的东西。

嗓音清澈平静，没什么情绪。

却反倒将每一个字节都清晰地敲在心上，令人着迷。

“湛蓝夜幕下，沿岸传来的热闹音乐声，漫长海岸线尽头绽开万千烟火……”

随着他的诉说。

原本漆黑一片的沿岸忽然传来音乐声。

有零星而密集的灯火在远处亮开，像是什么突如其来的祭典，人声鼎沸，人影幢幢。

传到他们跟前时。

已经只剩下听不清内容的细碎声响，却果真将空气装点得热闹了一些。

可还不等男人转眼望去，原本幽暗可怖的海岸线尽头，却又忽然腾空升起一大片烟花。

绚烂璀璨。

遮天蔽日般绽开在夜幕之下，肆意而喧嚣地争抢着，将空无一物的海岸线彻底照亮，恍若白昼。

身旁的少年身形微微摇晃着，醉眼朦胧，脸上笑意却并未褪去，反倒愈发深切起来。

“别担心，你明天就会忘记这些的。”

他见男人眸间露出惊诧之色，也丝毫没有慌乱。

只是从鼻间挤出个醉醺醺的笑，笑意缱绻，眸光璨璨。

“因为我已经那样规定了。”

酒意怎么都挥散不开。

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催促他，要把那些多余的热量消耗掉，喧嚣燥热，令少年心脏也跳得格外厉害，一刻都无法安静。

他继续念着他年幼时荒唐的作文。

随着每一个字节的蹦出，周遭一切便开始剧烈变化。

很快，金色骤雨烧透了半边黑夜。

沿岸的树木全都不合季节地开了花。

天空中的星辰开始快速流转。

有蝴蝶与礼花碎片从空中落下。

伴着天幕尽头璀璨烟花，以及远处鼎沸热闹的集会音乐声，令整个海滩陷入近乎放肆的喧嚣之中。

而少年坐在这片璀璨夜景之前。

面容被无数碎光照成瓷一般的透亮，是讨人喜欢的清纯明艳，甚至比这漫天烟花还要绚烂几分。

他回看向男人，澄澈而朦胧的醉眼向下一弯。

嬉笑着向他询问道。

“知道烟火大会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他问是这样问，却压根没打算给任何回答的机会。

还不等男人反应，纤薄冰凉的手掌便已扣住他后颈，将他脑袋往自己这边压下一些。

下一刻，唇间忽的传来一阵温热触感。

柔软却嚣张。

伴随着香甜而高贵的佛手柑气味，迅速侵占着他眼前空气，将一切都同化成令人无法抗拒的甜。

但很快，那过分甜美肆意的气息却又移开。

映在男人眸间。

尽数落成少年脸上得逞笑容。

光华耀目。

如同他眼尾那颗朱砂痣一般，猛然烙上他心口。

“是亲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