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久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9、第 19 章,重生后我恃宠而骄,姜久久,海棠文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紫蕙扶着赵沅回到屋里,刚扶着她坐下,外间的婆子走了进来:“姑娘。”
紫蕙拧眉扫了她一眼:“又是谁来了?”
婆子咽了口唾沫:“是这样,方才三姑娘不知何时来了,在门前徘徊了一阵,见您有客人,眼下正在前面等您。”
沈如溪捏了把圆扇,正在偏厅歪着头细细品桌上立着的一扇泥金真丝绣牡丹的分屏,就看到赵沅走了过来。
迎着她,笑意湛湛,问道:“二姐姐,你来做甚么?”
沈如溪瞥了她一眼,心中不悦。
方才赵沅和赵隽在院子里说话,她听见了。
“你个小没良心。”沈如溪道:“阿翁怎么待你你不知道?”
赵沅端起几案上的茶,也不吃,有一下没一下地撇着面上的浮沫,回过身看她。
“我知道。”
沈如溪以手支颌,眨眨眼:“那你还说什么自己无依无靠?”
赵沅侧目扫了她一眼,轻描淡写道:“都是说阿隽听的。他呀,少年心性,自尊心强。我阿兄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他没了生的希望和目标,那我帮他树个目标。”
赵沅是悲伤的,沈如溪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内心荡漾着堪如秋水般深刻的孤独。
一双俊目,蹙着两靥之愁。
赵沅笑容干净:“二姐姐,你来找我做什么呢?”
沈如溪回过头来,双眼忽然一弯:“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
“跟我走就是了。”沈如溪扔下扇子,不由分说扯着赵沅回去换了身衣裳。
*
赵沅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身圆领窄袖袍衫,又瞥了眼沈如溪的幞头巾,忍不住笑起来。
走一路笑一路,沈如溪看着她肩膀耸动窃笑,一个火气蹿上来,拍了把她的薄肩:“还笑个没完了是吧?你再笑试试。”
她下手极轻,比挠痒痒还不如,赵沅抿着唇,问她:“阿翁知道你时常做男儿装扮出来吗?”
“不知道。”想了下,又改口道:“也许知道。”
阿翁那么聪明,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的眼。
不过,她听说以前小姑姑待字闺中时,甚至还着男装随阿翁出过河西。
“我好心带你出来逛庙会,你别说这些打扰我心情。”沈如溪白了她一眼。
赵沅乖巧垂眸,就真的不笑了,跟在她身后,往街上去。
七月的庙会恰逢中元节,街上热闹非凡。
今年宫里别出心裁,在皇城北门的庆安楼上搭建灯楼,由由宫中梨园、教坊司轮番演出,百姓亦可观看到庆安门上的表演。
是谓“与民同乐”。
这回庙会因为皇上的参与,百姓的热情越发高涨,一早就有不少群众已经到庆安门下占了好位子,怕的就是到时候人多抢不到观看表演和天子威仪的好地方。
这个时辰出来,街上已是满满当当的人。
“街上人多,你别走丢了。”沈如溪转过头,抓着赵沅的手。
赵沅低头看了眼姐妹二人两手交握的地方,眨眨眼,抿了抿唇。
上一世她们怎么会成那副样子?
“前面有卖糖人的,走走走,咱们买一个去。”
“那边还有猜字谜的,你也去猜一个。”
“去猜那个头花的,绢花好看。”
“晚些时候我们再去永乐街,那边有好多会跳舞的胡姬。生得可美了。然后咱们再去河里放花灯。”
“都出来了,玩儿尽兴才回去。”
赵沅到了京城之后就很少出门,但实际上,她性子很活泼,小时候也常常缠着阿兄和阿隽带她出府。
去街上买泥人,去郊外踏春。
这会儿被沈如溪带着,她左一句右一句,没一会儿她就找到了小时候的感觉。
穿行在人群里,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郎。
没有了荣郡王府那一方小小庭院散发出的近乎腐烂的逼仄气息,她是健康,而且自由的。
从前世到今生,这是她第一次闻到自由的芬芳。
这种感觉是那么地令人动容。
沈如溪带她去字谜摊子上。
姐妹俩受教于沈乔,学识不凡,赢得那小贩脸都绿了。赵沅意犹未尽,沈如溪扯了扯她的袖子,带着她走了。
路边很多小贩在卖吃的。
沈如溪竟瞧见有个胡人面前放了只白布装着的竹筐,嘴里用蹩脚的中原话叫卖:“酸□□,河西牛酸□□。”
她眼睛亮了下,便拉了赵沅去买。
买的人多,到她们的时候,筐子里不剩多少了。
那胡人见她们衣着光鲜,赔着笑推销:“河西牛乳发的,吃了身子骨好。”
沈如溪瞥了眼:“这两年北人南下,河西那边乱着呢。河西牛怎么运到京城的?牛庄的牛吧?”
胡人顿时讪笑:“贵人真是火眼金睛,不过您尝尝,这味道也不比河西牛的差。”
沈如溪笑笑,便要了两块,给了钱,将其中一块分给赵沅。
她怀里抱满刚从字谜摊子上赢来的小玩意儿,匀出一只手拿了酸□□,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口。
冰冰的,凉得她吐吐舌。
两人一边走一边吃,等到终于走累了,沈如溪就拉着她到白马寺门口坐了下来。
寺前有一棵高大的槐树,张开宽大的树冠,像是一把巨大的伞。
风从密叶间筛下来,十分凉快。
沈如溪坐在赵沅身边,侧着脸看她。
这些天来,她感受到了赵沅的变化,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一转头看着她蜷着脚坐在台阶上,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地吃着酸□□。她吃得很小心,小口小口的,不像他们都将整块含在嘴里。
沈如溪扯了扯圆领袍的领子,笑着对她说:“我记得小的时候,大哥哥第一回带我出来。街上人多得摩肩擦踵,没多久我们就被人群挤散了。我被人流挤到一个灯谜摊子上,一时兴起,连猜走那小贩好几件小玩意。小贩一见赔了本,登时不干,撒起泼,着急赶我走。正纠缠时,大哥哥寻见了,以为我受了委屈。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朝小贩脸上招呼。
“他和小贩扭成一团,又是在闹市中间,人头攒动,闹起不小动静。人人都争着来看热闹,人挤人,挤翻了旁边的花灯摊子。旁边堆放着扎灯的竹篾彩纸,一点就着。好好的一场花灯会变成火烧长安。因为这事,京兆府尹还因疏导不利被圣上当朝斥责了一番。那半老头子,莫名受下这等气,自然一查再查,最后查出是大哥哥闹事,一纸告帖送到将军府,当天晚上大哥哥就被掉在祖宗面前,吃了顿饱鞭。”
赵沅想不到老成持重的沈如轩竟还有这么顽皮的时候。
一时忍俊不禁。
“大哥哥还这么顽皮吗?”赵沅问。
“对啊,小时候他可顽皮了,老爱带着我们玩闹,就属他挨的打最多。”沈如溪的酸□□早吃完了,手里拿着只拨浪鼓,轻轻波动手柄,发出清脆悦耳的鼓声:“他对弟弟妹妹们都很好,我们犯的错,不管干不干他的事,他总当自己的,应承下来,白白挨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