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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时涯守着李云重等人在千佛寺呆了整整十日,期间捕杀刺客几十人,终于抓住了几个李云重一直想要抓住的。这几个,正是曾经跟随三皇子和五皇子的亲信高手。
那天夜里,何冲将受了惊吓强装镇定的太子送到皇后和陆贵妃所在的禅房,守在门口。孟时涯则跟着李云重,将那几个刺客分成两批,先后押去了五皇子的齐王府和三皇子的忠王府。
五皇子被夺去皇子身份,母妃胡贵妃被赐死,幽禁昔日的王府里,与坐牢无异,数年光景已经瘦得不成样子,整个人都变得消沉孤僻,常年不与他人交谈,口齿都不甚利落。
他坐在椅子上,见李云重身着帝服,也不知跪下行礼。
李云重静静看了他半晌,叫了他一声“五哥”,五皇子才勉强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看向被右卫军押着的两个刺客。
“我说我没派人刺杀你,你信吗?”五皇子淡然道。
李云重面无表情:“信。”
可惜五皇子早被消磨了意志,他的两个舅舅,先帝宠妃胡贵妃的两个哥哥并没有服输。胡贵妃死了,胡家受到牵连,两位国舅爷被流放边疆荒凉之地,饱受折磨,怎么都不甘心。五皇子自被囚在此处就绝了称帝的心思,他的舅舅们无奈之下自作主张,才有了邺安城的谣言。
李云重没对五皇子多说什么,当着他的面亲手把那两个刺客杀了。五皇子终于跪下来,恳求他饶过舅舅家的无辜之人。
李云重没有答应,但也没说不答应。
回头他就带另一批刺客去见了三皇子。三皇子还是皇子的身份,因为从前的过错,李云重登基之后并未封他为亲王,连忠王的封号也没还给他。三皇子府里的人还叫他三皇子。
三皇子带着妻子儿女在院子里恭迎李云重。李云重站在上位,却没有照安排进屋坐着,而是看着三皇子跪在自己面前,看了足足一炷香时间。三皇子一家,也就跪了一炷香时间。
夜里风凉,三皇子打了个喷嚏,李云重听到后忽然笑出了声。
“寡人幼时,有一年冬日,被人推下水池,若非贺大人相救,只怕早就淹死冻死在水里了。后来寡人病了一场,不停地打喷嚏,三哥你笑着对寡人说,‘你这般淌鼻涕,哪里像个皇子?怪不得你都要淹死了,父皇也不来看看你’……三哥,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有问你,我落水之事,只有我知,贺大人知,三哥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声音平平淡淡,像是与人回忆往事一般。
孟时涯瞥过去,三皇子微微低着头,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这位三皇子从前也是那般不可一世,可如今头发被风吹乱,平添几分沧桑。他还不到而立之年,眼角却有了几条皱纹。
李云重的问话,三皇子没有回答。
刺客被押过来时,三皇子府里的人已然明白,他们最终还是失败了。
三皇子妃忽然掩面而泣,吓得一双儿女跟着哇哇大哭。
李云重看着他们一家子,脸色渐渐沉下来:“若不是你的母妃杨皇后,还有胡贵妃在父皇面前胡说八道,父皇何至于疑心我的母后,以致对我也无半点儿亲近之意呢?……我是不是父皇的儿子,父皇不是最清楚吗?他忌惮靖西王一辈子,却把皇位传给了我,这还不足以证明一切?三哥,你从前做的那些事,我并未计较太多,可惜你太不知足了……你还记得我当时是怎么回答你的吗?”
三皇子缓缓抬头,死死盯着李云重。
李云重冷笑道:“那时我就说了,你是个蠢货……你果然是愚不可及。”
李云重转身走了,孟时涯紧紧跟上。
他们走出去好远,都没有听到三皇子说话。自始至终,他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皇后、太子和陆贵妃被接回皇宫,京城如以往那般歌舞升平。人人议论着三皇子和五皇子的忤逆之罪,猜测当今陛下会怎么处置他们。
中书令那帮臣子惶惶不可终日,拜访了孟府又拜访贺府,所言无一例外都是表忠心,试图求孟承业和贺之照帮他们说好话,证明他们并未跟谋杀皇帝的逆贼勾结。
他们当然没有跟逆贼勾结。谣言是人传的,逆贼能传,非逆贼也能传。
孟时涯入了夜才交接完毕回家吃饭。林长照一直等他,还饿着肚子。两个人在院中用饭时,小院的大门被人拍响。孟时涯恼火极了,他晚吃一会儿也便罢了,林长照却不能这般饿肚子。
“不管是谁,叫他在外面等着!”孟时涯不悦,吩咐小厮道。
林长照莞尔一笑:“哦?也许是……陛下?”
这倒有可能。杏子未摘完的那几天,李云重曾由贺之照带着,便服来访,还亲自上树给太子摘了几个大甜杏。
孟时涯脸色难堪,想了一会儿,挥手叫小厮去外面看看。不一会儿,小厮来回话,说是中书令大人带着礼物来拜访。
“礼物收了,人赶走。”孟时涯咬着一块肉,懒洋洋地说。
林长照笑着摇头:“拿人手短,是要帮人说好话的。”
孟时涯挑眉,笑道:“我自然会帮他说好话。”
中书令大人送的是一方好砚台,寻遍大周也难得见几块。他见不到主人,主人家却收了礼物,传话的小厮说了主人会帮他说好话。中书令喜滋滋地离开了,孟时涯与林长照饭都顾不得吃,摊纸研磨,证实了好砚台确是好砚台。
只是第二日上朝前,被李云重召去御书房议事,当着几个老臣的面儿,李云重把砚台都夺去了。
“寡人不会让你吃亏的,库房里有的是文人珍宝,你尽管去挑。”
“可……砚台是明见的。”
“哦?收受贿赂,理应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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