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恣意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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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水池里飘着死去的小飞虫。

江尘扫了一眼正幸灾乐祸开怀大笑着的鹿灵灵,他轻嗤一声，不予理会，然后抱起语栀便要走。

“诶,你不要伤心呀。”鹿灵灵的声音从江尘身后传来。

江尘脚步没有停。

江尘把语栀抱回家,放到她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

上午的阳光洒在语栀的脸上,空气中的小尘埃清晰可见。

语栀脸颊红红的,紧闭双眼,蹙着眉头。

江尘从保温壶里倒了一杯热水，然后等热水变成温水后,他从冰箱里取出蜂蜜，给语栀倒了一杯蜂蜜水。

直到中午,语栀才醒来,屋里的窗帘被江尘拉上了，阳光被遮住,语栀揉了揉额头，脑袋很沉。

一抬头，语栀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家。

又缓了两秒,语栀想到这里是江尘家,自己那天晚上在江尘家借住的时候，就住的这间屋子。

她才安下心来。

语栀从床上下来，发现地上摆了一双拖鞋，是江尘之前给她买的,专门为语栀来他家准备的。

语栀刚要开门走出卧室，卧室门便被打开了。

“语栀姐，你醒了？”

“嗯，现在几点了？”

江尘把蜂蜜水递给语栀：“还很早，刚刚中午。”

语栀喝了一口水,甜甜的槐香蜜：“我去准备午饭。”语栀说着，就要站起来。

江尘伸手阻止语栀的动作：“语栀姐，你今天好好休息，我点了外卖，你喜欢的那家粥馆。”

“哦。”语栀点点头，“我为什么在这里？”

“你喝醉了。”

“那……谁送我回来了？”

江尘想起鹿灵灵，皱了皱眉，不想提起她：“我把你带回家的，语栀姐，你要不要再好好睡一觉？”

“不用了，我想回去。”语栀现在只想回隔壁自己家，即使喝醉酒醒来后，她还是觉得自己无法面对江尘。

不知道何时，江尘搬了把椅子，坐到了语栀对面。

“语栀姐，你是不是在躲我？”

“我……没有。”语栀叹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江尘喝醉了酒，而今天一大早，她就喝醉了酒。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隔着时间差赛酒。

“语栀姐，我喜欢你，只是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江尘停顿了一下，眼神真挚，“你不要故意躲着我好不好？”

语栀抬起眼眸，终于敢于和江尘直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江尘，我没有不喜欢你。”

语栀话音刚落，便见到江尘勾起唇角。

“可是，咱俩今天全说明白，这一年，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语栀停顿了一下，“你今年高三，正是人生的一个关键时刻，必须好好学习，我不能打扰你，等到明年你毕业了，如果你还喜欢我的话，我们可以再考虑这件事情，但是今年咱俩绝对没戏。”

语栀的态度很坚决。

江尘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他仔细回想着那个傍晚，天边彩云飘飞，温语栀和同伴在校园的小路上走着，她清楚地说她喜欢比自己小两岁的男生。

江尘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现差错。

可是为什么，温语栀现在的反应，和当初截然不同？

江尘忽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坦白的念头在江尘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又瞬间被江尘给抹去。

不行，现在还不是坦白的机会。

江尘只好堆起笑容：“我可以等一年。”

语栀松了一口气：“这一年，你就好好学习就好了，不要辜负自己就好。”

语栀觉得事情说开了就好。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还是很堵。

语栀看着眼前少年干净的面容和灿烂的笑容，在心中再次叹气，希望等到明年，江尘可以认清楚他自己的感情。

对她到底是爱慕还是依赖，到时候，一切似乎都有了结果。

-

翌日早上，语栀去超市买东西。

在静杭湾一号院的门口，语栀忽然被人叫住。

她回头一看，只见门口那棵大柳树下，一头奶奶灰格外夺目。

“鹿灵灵？”

鹿灵灵小跑到语栀身边，一把抱住她：“我等你很久了。”

“诶？你在这里等我吗？为什么？”

鹿灵灵笑嘻嘻的，不说话，一直盯着语栀看。

“干嘛一直看我？”

鹿灵灵声音娇俏：“小妹妹，我没有些想到，你还挺厉害的！”

语栀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你还敢脚踏两只船？”

“什么鬼？鹿灵灵你在说什么？”语栀完全听不懂。

“还装？你昨天不是说你喜欢一个比你小的男生吗？可是你竟然还有一个男朋友诶，你太厉害了吧！”

语栀感觉鹿灵灵就像在说绕口令：“什么男朋友？”

“就昨天来接你的那个呀，知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