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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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渺弯身将人放在床上，江姝乖巧的坐在床沿，坐的端正笔直，纤细的腰肢显得愈发虚无，像是轻轻一折，便会被折断似的。

站在床前，谢渺静默片刻，忽而不知如何言语。

眼前的女子，太过于安静，一时房内只有静静地呼吸声。女子小巧的绣鞋踏在床沿，一动不动，双手交叠在身前，规规矩矩的，端的是文静秀美，只是身子微微发着颤，像是十分紧张的模样。

谢渺轻咳一声，掩饰自己过于雀跃的情绪，房门早已在进来时便被关上。

今日他大婚，东厂内没有要事也是断然不会来贸然打扰。

而坐在床上的江姝已是到了崩溃的边缘，嫁衣上不知熏的是什么香，起初闻来没有任何异样，坐的久了，却觉得浑身发热，难受得紧，像是想抓住些什么。

但是……今日大婚，不能在谢渺面前失了体面。

怎么也得，给他留个好印象的。

吱呀一声，房门不知被谁推开，清澈的声音响起，带着未染世事的天真赤纯：“奴婢恭喜督公娶妻！”

那女子似乎是笑着的，随后是阵阵的脚步声，离床沿愈来愈近，最终停下。

江姝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烫，交叠在身前的手握紧，指甲深深地嵌进皮肉里，映出深深的痕迹，下唇不自觉的被咬紧。

“离儿别闹。”谢渺笑着开口，看向乔离的眼里满是纵容。

他们之间的关系，暂时不能让别人知道。

离儿？江姝听清了，只觉得愈发难受，一股热气往上涌。

“督公都不晓得娶了多少个夫人啦~”少女吐了吐舌头，“不过奴婢还是恭喜督公啦！”

“小丫头，”谢渺伸手，点了点乔离的脑袋，“不和你计较。”

之后他们说了些什么，江姝再也听不清，脑中混沌，身体深处浮现出出一股燥.热感，难受极了，也没有溢出一丝声音，仍旧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红火色的颜色淡去，喜帕被人挑起，讲述睁开眼，只能迷迷糊糊的看清谢渺的身影，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喜帕掀开，帕子下的脸露出来，不再是前几次见到的那般苍白，反倒像极了前世死前见到的那般。

红唇潋滟，下唇处泛起水光，双颊染上陀红，精致小巧的脸上都透着一股迷茫，双眸中蕴满水汽，此刻正眨着，像是透过雾气蒙蒙在看他。

像个勾人的小妖精，妩媚的不成样子。

谢渺怔了怔，今日的江姝，让人惊艳。他想，若他是个男子，此刻定然把持不住自己，之后的故事，便是常见的子孙绵延，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然而，他并非男子。多年来冷静自持，时刻谨记自己身上的担子，莫说一日，便是半刻也不曾放纵过自己。

此刻他只是笑了笑，便问：“可是想家了？哭得这般伤心。”

后面一句是肯定句，却全然不知自己面前的人此刻有多难受。

江姝见了谢渺，狠狠地咬了咬唇，便是在傻也知道自己此刻的反应是什么。

她似乎……中了什么药。

谢渺凑得越来越近，抬手将江姝的鞋脱下，“你可是困了，不如睡会吧，晚膳我让人送到房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