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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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说这话还不成么?”谢渺低头小声嘀咕,心里却在盘算着江姝到底怕什么。
他这人有时候特别坏,总觉得手里没点能威胁别人的东西就不踏实,也是幼时在皇宫内孤立无援的时候养成的习惯。
江姝用手臂撞他,脸上染上红色,声音细若蚊虫:“谢渺,你怎么总想着欺负我呀?”
谢渺连忙辩解道:“没有的事儿。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你别瞎想。”
她抬起眼瞪他,摆明了的不信。谢渺一哂,暗叹自己这可真是惹恼了人,“我可从来没想过欺负你,真的。”
疼你都来不及,哪舍得欺负?
江姝嘟了嘟嘴,不说话了,活像一只被惹炸了毛的小猫。
谢渺顿时哭笑不得,只好闭上嘴不再多言。在江姝面前,说得越多,错的越多。
——
秦蕴和醒来时已是三日后的清晨。
江苏玉一直趴在床前等着他醒来,故而秦蕴和一睁开眼,她就察觉到了。
江苏玉连忙让身边的小丫鬟去叫秦夫人,想着秦蕴和醒了,她在这秦府的日子或许会好过些。
小丫鬟连连称是,近乎是喜极而泣一般的跑出了房间,大喊着:“公子醒了”!
秦蕴和眼睫微动,张开眼,对上了江苏玉。后者拿出手中的帕子,若无其事一般的擦上了他的额头,声音温柔如水:“夫君醒了,可有什么不适?”
出嫁之前江夫人教导过她,在秦家一定要谨言慎行,对于秦蕴和更是不能假以辞色,她此时的举动怕是自己这一生最大的温柔与耐性了。
秦蕴和转了转眼珠子,刚醒来的人还有一些迷迷糊糊,他下意识地触上额头,眼睛眯了眯,最终落在江苏玉脸上,声音轻轻,像是低吟:“姐姐,你是谁?”
江苏玉手中的帕子直接落在了地上,颤着声音问:“秦公……夫,夫君,你怎么了?”
秦蕴和再怎样都不可能叫她姐姐的呀……毕竟在此之前,这人都一直是极为守礼的叫她江二小姐。
而他现在看着她的眼神分明带着陌生与好奇,像是全然不认识她。
江苏玉强自镇定下来,刚想询问,屋外响起慌乱的脚步声,她扭头看过去,秦夫人带着秦思唯和秦家下人急急地踏进了门。
“蕴和,你醒啦?”秦夫人挥开守在床前的江苏玉,柔声问着床榻上躺着的秦蕴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的话就告诉娘?”
秦蕴和眨眨眼,对她的话毫无反应,嘴唇张了张,却是对着江苏玉:“姐姐,你是谁呀?你长得真美。”
这话带着三分好奇,三分欣喜,却又有几分傻气。
江苏玉本就生得美,此时面染倦色的模样更是多了几分娇弱感。
秦夫人身子僵了僵,秦思唯走上前,在秦蕴和面前晃了晃手,轻声问:“哥哥,你……还认得我吗?”
秦蕴和拍掉她的手,嘟了嘟嘴,不满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待看清秦思唯的脸后,秦蕴和的目光又亮了起来:“你又是谁?你也长得真美。”
秦思唯与秦夫人面面相觑,两人的目光之中都带着猜测。半晌,秦思唯有些忐忑的说:“娘,我记得那个老大夫说过哥哥醒来之后会……”
她的话才说了一半,就在秦夫人的眼神之下止住了,秦夫人眼神凌厉的瞪着她,语气不容置喙:“不要胡言乱语。”
秦思唯有几分担忧的看着被大夫诊着脉的秦蕴和,方才秦蕴和看她的眼神很熟悉。
她从前见过千百回,就是盯着江家大小姐的那种眼神。
那时候她不懂,京中有世家小姐说他哥哥看江家大小姐的眼神同别人都不同,她便跑去问秦蕴和,到底是哪里不同。
秦蕴和当时在背书,见她来了将手中的书卷放下,就连动作之间都染上了书卷的儒雅意味,端庄优雅的不成样子。
听到她的问题,秦蕴和微微一笑,只是说等她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了就懂了。
可是……
方才秦蕴和拿那种眼神,看着她。
秦思唯握紧了手,咬着唇心下莫名不安,秦蕴和醒来的举止真的是,太奇怪了。对于秦夫人的问话置若未闻,现在更是,一定要江苏玉站在他身边守着,一口一口个漂亮姐姐。
言行举止之间,与三岁小二无异。
秦思唯记不清自己在一旁站了有多久,更听不清那个大夫和秦夫人说了些什么。
她只看到素来坚强的秦夫人在大夫走后的瞬间失手将一旁的江苏玉推倒在地上,然后失控一般的哭了出来。
她的哥哥,素来温文尔雅的秦蕴和却拍着手,笑嘻嘻的问她为什么要哭。
没过多久,秦丰羽面若寒铁的站在床前,手轻轻的拍着秦夫人的肩,眼神复杂的看着仍旧是笑嘻嘻的秦蕴和。
她知道,若此是为人为,秦家绝不会放过那人;若非是人为,那……牵扯到这件事里的人也绝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
秦家长公子失了神志的消息在一夜之间如疯涨一般传遍了整个京城。
甚至就连在洪兴怀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养伤的谢渺也有所耳闻。
不过,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是二月中旬,那时候天气已经渐渐有所缓和。
谢渺啃着手里的不知是哪个官员巴结他的时候送上来的苹果,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同凌楚释闲聊。
“这件事情实在蹊跷的很,秦小姐同我说起此事的时候也是不知所措,对于兄长的事情担心到了极点。”
凌楚释叹息般地说,即使是在冬日,他手中依然拿着一柄折扇,说话的时候甚至还极为闲暇的扇了扇。
谢渺嘴里的苹果咬的嘎嘣作响,听到的时候自心底冷笑了声,在他看来,秦蕴和最好是死了才好。
傻了?太便宜这人了!
“督公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凌楚释略感诧异,照理说谢渺的反应不该这么的……幸灾乐祸才对,至少秦丰羽是他们想要拉拢的人,听到这件事,谢渺怎么也该沉思一下。
谢渺没什么表情的继续啃着手上的苹果,平静道:“秦公子失了心智于殿下而言是极为有利的事情呀,臣也没什么好伤心惊讶的。”
确实,秦家长子秦蕴和傻了,秦家军便后继无人,朝廷想要控制也会更加简单;再者,秦小姐之后会更为秦丰羽所看重,娶了她之后,便相当于将整个秦家紧紧握在了手里。
这样的诱惑,于凌楚释而言不可谓是不大,谢渺觉得,秦蕴和傻了简直是直接给了与秦小姐交好的凌楚释一个大便宜。
秦家兵权轻而易举就能握紧手里,怎么……后者一副十分惋惜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凌楚释叹了口气,摇头道:“秦大人曾经在朝中也算得上是栋梁之才,忽然就这般……本殿也只是感到惋惜,再者,秦公子的事之后,想娶到秦小姐的人京中不知会有多少。听闻九弟近些日子与秦小姐来往的很是密切。”
谢渺皱了皱眉,将苹果核往草丛里一扔。
心下却想着这女孩子想嫁哪个人又哪里是家里能决定的?像江姝不就是想着法的要嫁给他,还有自家妹妹,怎么劝也还是喜欢那个凌楚渊。
他偏过头,不自觉的打量起凌楚释的容貌来。很普通的一张脸,除了俊秀,再无其他。比之凌楚渊,的确是差了不少。
难怪听江姝说她那妹妹死活想嫁给凌楚渊,却没想着嫁给凌楚释。
毕竟……
这个七殿下,长相的确是个硬伤呀。
他沉默着叹气,凌楚释却话锋一转,声音正经了起来:“本殿听那日隐在暗中的耳目说,秦大人那日落水,与督公脱不了干系。”
谢渺一僵,从躺椅上坐直身子,“殿下可知还有什么人知道?”
那日的情境,他虽说是忘了一些,但还是记得江姝曾对秦蕴和做了些什么。若是还有旁人看见,那江姝……他怕是难以保全。
秦家的权势不容小觑,若被有心之人拿这个说事,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凌楚释转了转手中的折扇,阳光打在他杏色的外衫上,手中的动作风流飘逸至极,声音却是隐含警告的意味:“据我所知,那日在场人的除了督公所知的,还有另外两个人,王相的女儿王千青和……九弟。”
谢渺心底发起凉来,他看向了紧闭的房门。
江姝又病了,卧床养着,连门也出不得,更是一丝风都受不得。
“今日本殿来找督公,其实也就是来说这些事。”凌楚释顿了顿,忽然抬起头对谢渺比了个捧杀的动作:“就本殿所知,秦公子溺水,失了神志,这一系列的事情,都与一个人脱不了干系。”
“本殿尚不知九弟为何还没来找督公,不过……我想也应该是快了。”凌楚释垂下眼,声音放的很轻。
半晌起身拱手,对着谢渺温和笑道:“督公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来,都是自己的事情,释并不想强人所难,但……本殿猜想,督公与我的合作,大抵是要就此终止了。”
谢渺喉间一滞,半晌才笑了,笑中带着苦涩:“臣希望,殿下勿要过早就断言这件事。”
可与此同时,他的心却明了起来,他与凌楚渊之间的事,这位七殿下怕是并不想掺和了。
若是真的要他做出选择,谢渺的指尖落在躺椅的把手上,抬起眼看向凌楚释:“多谢殿下今天来告诉我这些,若是……”
谢渺顿了顿,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他掩在唇边轻咳一声,嘴角勾起笑,声音莫名尖细,有几分刺耳:“我知道殿下是个好人,我会不遗余力的帮助殿下,只要是我能做的,我都会去做,尽量的为殿下铺平道路。”
凌楚释瞪大了眼,有些惊讶。
“我做这些不为什么,我只希望哪日殿下登临高位之后能记得为忠臣在史册上添下一笔。”谢渺从躺椅上下来,不再是玩世不恭,而是直直的朝凌楚释跪了下去,声音诚恳,字字珠玑有力:“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在所不辞,臣毕生所愿,只有那一个罢了。”
他说完,头磕在凌楚释脚边,重重的一声响起。
凌楚释有些为难,弯下身将他扶起,“本殿……并不能保证这些,但是,本殿也和督公一样,不想让忠臣蒙冤。”
谢渺低着头,无声笑了,嗓音有些嘶哑:“如此,便多谢殿下了。”
凌楚释摆摆手,在谢渺的相送下离开了。
谢渺看着他的背影,心下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这位七殿下是绝不可能再信他的。倒不如……事先求个恩典,哪怕日后,他真的死了,也希望这位七殿下能记得自己今天说过的话。
凌楚释,看着也并不像是一个奸诈的人。虽说从外表看不出什么,可就单凭在江南这人能顶住压力执意放粮,谢渺对于他的承诺,就无端的信任。
他此生所求不多,最大的希望就是谢家能平反。
他从没想着要报仇,谢往炎跟他说过,谢家永远都是忠于皇帝的。他也没想着要怎样,他只是不想让后人看见谢往炎的名字,就想起奸臣二字来。
毕竟,那人……是他爹。
谢渺转身有些艰难的走进院子,洪兴怀恰如其分的抱着药草从暗处走了出来,对谢渺无声摇了摇头。
“谢督公这次,好像沾染到了什么大麻烦呀?”洪兴怀理着手里的药材,语调闲闲。
谢渺不欲与他争辩,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她的身子……真的没有半点法子吗?”
洪兴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闻言淡然点了点头,声音平缓不带丝毫感情:“没有。”
谢渺叹了口气,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难受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吸着气。
“谢渺,你最好早点做好准备,别总想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我从医这么多年了,在这京城里,我排第二还没人敢说是第一。那小姑娘一瞧就是个短命的,你呀,也别投入太多感情,小心到时候人家姑娘走的时候,心都死了。”洪兴怀低着头,不咸不淡的说。
“关你什么事。”谢渺剜了他一眼,也不管身上的疼痛,直直的朝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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