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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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门口，张灯结彩，里头宾朋满座。怕小妹误会他们不顾她的幸福与意愿，为了面子名声强行让她嫁傻子。张老大开口解释。

“母亲将之前挑中的几个男人全都招了来。这几个除了不识字，其余不论外貌还是年纪都与你相差不大，人品也多番打听考量。母亲的意思是让你挑一个，绝不是非逼迫你嫁傻子。”

“阿影不是傻子。”

“好，不是傻子。”

张老大无奈一笑，瞅一眼外头马上潇洒纯净的男人，摇头叹一句女大不中留。还说不愿嫁呢，连他一句傻子都不许喊，如此维护又岂是毫无感情。

这男人一举一动极有教养，浑身的气质凛然天成，绝非一般人家能养的出来。只不知他家中可有妻妾，若日后恢复，他妹子又该当如何？

刚还挑剔人家是傻子，一转眼思绪又想到这里。实在是阿影的外形气质太优秀，如果忽略他脑子有问题，一下子都有股高不可攀之感。

不行，得让他再给妹子一个保证。

张瑾下车后直接去了后院母亲的住房，张大哥则将赵阿影领进了后院一处厢房。没等他开口发问，张大哥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大意就是不论日后如何，他原家庭如何，张瑾都永远是他拜过天地的正妻。

“明白了嘛，不论发生什么事儿，我妹子都得是你明媒正娶，可以入宗祠的正妻。”

哪怕俩媳妇你兼祧呢，也一定要杜绝妹子被逼为小的可能。不得不说张大哥思虑周全，若是一般情况，有男人这一封亲笔承诺，张瑾算是有了依仗。

“明白。瑾儿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永远都是。谁都不能压她一头。”

男人提笔，照着张大哥书写的照抄不误。张大哥检查后让他按手印，慎重的将这给妹子的保障收了起来。如今是宗族式社会，这玩意具有法律效益的。

大事定好，张大哥亲自给妹婿换了喜服。抬头一看，自己都晃了一下。这人长的实在是好，除了眼睛懵懂过于天真，其他的真挑不出一丝毛病。

五官俊美，仪表堂堂，搭配身上朱红色的喜服，俊俏的好似那台上的小生。得嘞，就冲这外形，妹子也不算太吃亏。

吉时已到，新人出来拜天地。张家族人和许家族人一个个瞪着大眼睛，乌眼鸡一般都不吭声。旁边来观礼的朋友们也都不敢吭声，喜堂的气氛安静到诡异。

直到锣鼓敲起来，新人被喜娘牵引出来。张家族人在看到新郎官后开始叫好鼓掌，与张家相好的朋友也都热烈鼓掌，气氛才活跃起来，有了结婚的喜庆。

“新郎官真好看，比许从文都斯文俊秀。”

“是。”另一个媳妇也八卦道：“许从文太文弱了，这个不仅长的好，挺拔俊秀多有男子气概。”

“真是，这就叫一嫁还比一嫁高。”

“对啊，一次比一次嫁的好。”

张家人刻意说的挺大声，本来是看热闹幸灾乐祸的许家人，被挤兑的脸色黑青。一个个盯着新郎官，想找出点儿瑕疵来好反驳奚落张家人。

可惜，换了衣裳又不吭声的阿影简直让人无从挑剔。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望着新娘子满是柔情，怕她蒙着盖头看不清路，一直低着脑袋，低声的在提醒她。深情款款的模样，让一众大媳妇小媳妇看的眼热。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礼成，送入洞房。”

张瑾被领着进了洞房，荧荧望着母亲和新爹爹满脸的笑。许从文重男轻女，对她忽视的厉害，孩子跟生父没有一丝感情。这回换了个会跟她玩闹的做爹爹，孩子一直挺高兴。刚才就说要跟，被舅舅舅娘给哄住了。

“新郎官挑盖头了。”

喜娘将秤杆递给新郎官，几个女人含笑示意他该如何动作。阿影点点头，含笑将遮挡住媳妇面容的东西挑了起来。

随着盖头被揭开，新娘子明媚的笑颜出现在众人面前。美目望向新郎官含嗔带笑，颊生红晕，娇羞艳丽如庭院盛放的蔷薇花。

“永结同心，百年好合。福禄双全，早生贵子。”

百姓家婚礼不比世家隆重，挑了盖头后喜娘说几句吉祥话退出屋子，还不忘反手关上房门。她们一走，张瑾卸掉头上的花冠，开口朝男人要求。

“去给我打盆水来。”

“好。”

男人转身就走，根本不问她要水干嘛，听话的程度比荧荧有过之而无不及。张瑾望着他挺拔俊逸的背影，笑笑坐到梳妆镜前。

这妆容化的太浓了，活似戴着个假面具，她得赶紧洗洗。

——

前院，许家人一个劲儿叫嚷着让新郎官出来敬酒。送入洞房后，新郎出来敬酒是当地礼仪。张墨染明知他不怀好意，可也被迫将新郎叫了出来。

按规矩，应该由张家兄弟带着妹婿按长幼给大家敬酒。可他们刚出来，许老大就端着酒杯迎了上来。

“来，敬新郎官一杯。不知新郎官是哪里人士，怎么不见一个亲人到场，你父母怎么会同意让你入赘旁人家呢？”

这不是来挑事吗？他这话一出口，张氏族人和张家亲朋全都对他怒目而视。你们许家口口声声说，和离了解冤释结。可这出口的话，办的事可全然不是如此。

一旁张瑾刚招募的队员也皆怒气勃发，一个个歪嘴瞪眼想要干架。刚才他们从旁人嘴里已经明白张许两家的恩怨，对许家这做法非常反感，一心给雇主抱不平。

“头儿，上去揍他丫的。”

“就是，一个个全扔出去，看他们还敢再来上门挑衅。”

李仲全此人也颇有些江湖豪气，对于这种上门找打的行为早已忍耐许久。可他牢记自己职责，没雇主发话始终没轻举妄动。正想叫个丫鬟进去问问张瑾的意思，芍药从后院跑了出来，径直到了他们面前。

“小姐说了，让你们见机行事，别让姑爷吃了亏。”

“得嘞。”

十几个关中大汉冲后院一抱拳，抬腿就往许家人桌前而去。这里，阿影也得了媳妇的指示，没回答许老大的话，而是一伸手拽住了对方的脖领子。

他心智受损，张瑾没教什么复杂的言语。发挥自己所长，来了个一力降十会，二话不说将这家伙提着拽到了大门口，右手一使力，将他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