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我们做夫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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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因为人心之所向又好坏善恶之分。为实现所向而采取的行动有正义和不正义之分。”

苏安闻言在一旁插话道：“我懂了！就如君子爱财取之以道，是不是这个道理？姐姐？”

苏盈玉笑道，“后半部分大体无差。”

苏全正色道：“阿姐，我知道我错在哪了。”

“说说看。”

“我只两个字：无道。”

苏盈玉摸了摸苏全的头，不置可否。

又说了一些话后，苏盈玉将今天的第二个目的提了出来：“现在我们来谈一谈征宝如何？”

苏全心底还是有些微的不情愿，但是他知道自家姐姐既然这么说一定是有道理的。

他相信苏盈玉，也依赖苏盈玉。因为她刚刚的一番话拨走了连日来笼罩在苏全头上的乌云。

他隐隐期待这次能让乌云散得更彻底些，也让他更明白些。

“姐姐和征宝似乎很久之前便认识？”

“是。事实上——”苏盈玉看着自家的两个弟弟道：“他救了我。”接着一段关于两人初次相遇的情景被她缓缓道出。

兄弟二人听得惊心动魄，最后闻得赵政拦下马车一事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苏全率先通过这段叙述发现了端倪，“阿姐，前后之期不过一年，按理说征宝应该没什么变化才是。可阿姐刚刚对征宝样貌之描述与现在的征宝似乎并不相符。”

除了赵政的真实身份，苏盈玉并没有打算隐瞒弟弟们关于赵政的其他事情。

“征宝他长得很快，其实他今年不过才四岁而已。”

兄弟俩简直要惊掉下巴。四岁？四岁比他们八岁的高了这么多？

“阿姐，你不是在玩笑吧？”苏安感叹道，“征宝告诉我，他读了近百本书嘞！”

苏盈玉笑得有些欣慰似的，“他确实很爱读书，我寄居在他家时，常常和他关于某个观点生出一些争论。他的言语谈吐都很有条理，所提之观点也令人耳目一新，有很多特别的见解。”

苏安和苏全接受不能，集体沉默了一会儿，苏安抢先开了口，“这样看征宝是个神童嘞！不，应该是个奇人！我说他学东西这么快呢！”

苏全也点头表示赞同。一丝嫉妒又冒了出来。

苏盈玉闻言，收起了笑，脸色认真，“然而难能可贵之处，他却比旁人成倍的努力。”说着点了点苏安的头，“你啊想出的七日之限让他吃了许多苦。”

苏安闻言撇嘴道：“哪有？我看他学得很快，不过每日练习射箭罢了，其余不都是在一旁观望我么？怎么会苦？”

“那只不过是你们看得见的罢了，在你们看不见之处他做了很多旁人不知道的努力。”

苏家两子没说话。

“这七日，他每日夜半才睡，鸡鸣又起，食时才出。一个人拉弓舞剑——等会儿，你们去瞧瞧他的手，还有身上的伤，便知他的不易了。”

苏安闻言又是惊叹，“他干嘛这么拼命？”

苏全提了提眉道，“还不是你提的七日之期。”

苏安闭了嘴。

“不过......”苏全一双眼看着自家姐姐。“阿姐，他的作息你是如何晓得的？还有他的手，他身上的伤？”

苏盈玉碰上面前两道直白的目光，愣了愣。随即小巧的耳垂晕开了粉红。精致白皙的面颊上绽出了桃花一样的颜色。

然而一开口，仍旧冷静自持：“我自然知道。且我不光知道他的，还知道你们的。”

苏安不信，玉石问了苏盈玉他自己的作息，但苏盈玉皆对答如流。

“阿姐——你真是有神通的，什么也瞒不过你。”

苏全却在一旁若有所思。苏安问得那些事，他也能答得出，并不算什么。可是，关于赵征宝——阿姐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些？

那些伤啊，至少都要亲眼所见吧？可为征宝上药的时候，姐姐明明自己避开了啊？

“小姐小姐！”苏盈玉的丫鬟突然跑了过来，眼中很是兴奋。

苏盈玉瞥见贴身女仆眉梢的喜意，便立即从石凳上坐起。

“征宝醒了！”女仆道。

三人立刻赶回小院。

赵政仍然很虚弱，不时的呻｜吟着，但一见到苏盈玉便立刻收了声，迎面送出一个笑。

不过余光看到苏全后，那笑便僵住了。

苏全并没有意识到赵政的变化，一路上他又纠结了起来。在屋里站了一会儿，他一捏拳头，鼓起了勇气，来到赵政的床边道：“征宝，对不起。”

赵政一愣，随即打量着苏全，确定苏全的脸上除了陈恳和懊悔，便没有别的态度和感情，才放下了介悌。

很多时候，在有些方面赵政确实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但是在更多的时候，更多的方面，赵政却有他自己的当机立断和果敢。

重新笑了起来，他打趣了一句：“公子的剑速确实快嘞！”

苏全不确定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阿姐，又重新转头看向赵政：“征宝，你不怪我么？”他实在从对方的眼里看不到一丝的怨愤。

“怪你什么？”赵政仍是笑。

“我差点拿剑杀了你。”

“公子。”赵政脸上的表情认真起来，“比武切磋总有伤人的时候，是我躲闪不及，与公子无关。公子若信我，便不要再介怀这些事，否则——我真要羞死了。”

苏全看着赵政，愣了好久，随即立刻明白了赵政的意思。心中涌起复杂的感觉：“征宝，谢谢你！以后我们还可以再切磋切磋么？”

赵政眉眼一弯，“自然！”

“君子一言——”苏全激动道，

“驷马难追！”赵政立刻接过。

两人相视一笑。苏家兄弟总算彻底接纳了赵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