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瘟疫肆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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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很早,扁环便过来为苏盈玉诊治。
他是一个人过来的。
扁环认真地望闻问切,终于确定眼前的女子身体早已恢复。而他也向苏盈玉表示,依照嬴政的吩咐,可以立即送她回邯郸。
然而她早发现了眼前女子的心不在焉,想起嬴政在城墙上要他做的事,扁环突然觉得那个少年君王不光可以做好一个君王,也可以做好一个情人。嗯,情人。
“他……”
扁环不动声色道:“大王他现在已经在上朝了。”
苏盈玉觉得失落,然而她又点点头,仿佛确认了自己的回答。
“苏姑娘要我们什么时候送你回去呢?”扁环一双看不清心事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苏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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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在走神。她很少在朝会的时候犯这样的错误,从登上王位开始,受着嬴异人的警告提醒,她便有一种极强的忧患意识。她不会放过每一次洞察朝政的机会。
然而在秦国上下进入警戒的时刻,她却有点松弛。
耳边过着灾情得到控制的消息,心里却惦记着别的事,她的决定在秦国起了作用,可她的脸上显不出一点高兴的神色。
自那日想清楚自己必须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子嗣的时候,她便很快地明白了该如何对待苏盈玉,她有一点欣喜,但随之却迎来了更深的忧愁。
对于苏盈玉她有两个选择,虽然这两个选择的结果都会是让苏盈玉和宝儿留在自己身边,但是却有上下之分。
一个是两个人的意愿,另一个只显出她一个人的意愿。
而她昨夜的举动,便是求得两个人的意愿——哪怕这个意愿是建立在一种谎言之上。
当然——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嬴政虽然不忍心,但却也不得不做出第二个选择。
嬴政自然不希望第二种情况的发生。
可是对于第一种选择,嬴政却也不敢全然的笃定。纵使她已经做了很多努力,但却依然无法肯定苏盈玉能够抛却心中的包袱,选择她——选择一个敌国的君王——选择一个,将来有可能杀死她公父的人。
嬴政了解自己曾经的妻子,知道她有着自己的天下之道,有着自己对于乱世的见解,而因着这些她便有一些旁人无法干涉的取舍。
嬴政只能尽量为自己争取多一些的筹码,而没有别的办法。
她不知道扁环能不能配合好自己,如果不能——
嬴政摇了摇头,显得有些烦躁。
“大王有何不满?”吕不韦突然高声道。
嬴政愣了一下,转而有些责备自己心中情绪不合时宜的外露。
她急忙让自己的脸色镇定下来,想到之前断断续续听到的,嬴政不慌不忙地开口道:“本王很高兴听到我国的疫情得到了缓解,只不过,有一件事却也要做好。”
众大臣都站在殿下凝神听着嬴政的话,
君臣之隔,场合特殊,自然没有人此刻会出来问一句,什么事。
故而嬴政只是顿了顿,确定每个人都想知道这件事是什么的时候,吊足众人胃口,再继续道:“内部的危机虽然在消减,但是外部的危机从来不会减少,相反的,如果诸位大臣还记得本王之前说的话——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此刻就应该想着怎样给敌人以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了。”
嬴政说着往下扫了一圈,见众人都是沉默,便继续道:“之前昌平君提到流言一事,本王深以为然,自古以来,流言的力量就不容小觑,赵国实力的下降其中一部分便要归于流言。此刻秦国天灾不断,流言在田坊间流传,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无法忽视的威胁。索性老秦人的眼睛都是亮的,分得清真假。”
“不过,六国有贼心者有通过散布流言来作害的心,我们何妨不可以借助这散布的流言来反击他们呢?”
嬴政的话几乎有些“声东击西”,然而众人却听不出哪个是东,哪个是西。
“本王的想法其实很简单,秦国国土内,疫情虽然得到控制,流言也渐渐平息。但是在山东六国关于秦国的流言却不能少。而且要越传越糟糕才行。”嬴政的眼睛泛着光似的:“敌人一旦轻视了我们,我们再出其不意,反击一着,必能大获全胜,震慑六国一番。”
众人一下子全明白了,不禁有些感叹少年君王心思的活络,眼光的独到。
“蒙将军,本王之前说的事如何了?”
蒙骜从大臣间中走出,拱手道:“回禀大王,老臣早已开始准备了,目前人强马壮,军备强大。”
嬴政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蒙将军做事果然令人放心。只不过这时机还要再等等,过完今年,明年进行庙算,选个日子便可以出征了。”
蒙骜应声,回到了自己的队列中。
嬴政扫视了一圈后又问:“诸位对于本王的决定有何想法?”
回应嬴政的,是一阵整齐的“天佑大秦,吾王英明。”
朝会仍然在继续,嬴政经此一事,暂且先将苏盈玉的事搁在一旁,不去想。
因为她知道,想了也没用。
其实——嬴政并不是如扁环所说的那样,不给苏盈玉选择。
苏盈玉有自己的取舍,嬴政也有自己的迫不得已和不得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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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王宫中,一架马车慢悠悠地从宫门驶出。
马车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扁环,另一个是苏盈玉。
自进了马车起,扁环的脸上就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但是却一直不说话,只是时不时地目光会放在苏盈玉身上。
苏盈玉忍受了一会儿后,终于开了口,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示,她淡淡地问出一句:“大王很相信先生?”
扁环挑了挑眉,想起嬴政的“嘱托”,他也回道:“不过是在大王很小的时候,陪在他身边,为他治病而已。”
扁环的话勾起了苏盈玉的回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得知嬴政恢复记忆后,反而忘记了来咸阳找她“曾经的夫君”的初衷。
“很小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扁环目光没什么变化,像是苏盈玉问他什么,而他就会回答什么一样:“大王归秦之前的几年。”
苏盈玉的脸色白了白,她突然有点恼恨自己的“失忆”。
“大王说我忘了他——而你又是那个时候便跟在他身边——先生是否也认识我呢?”
扁环心里笑了笑,面前女子的试探,他何尝看不出?只不过她作茧自缚,试探又能试探出什么呢?
但是想起嬴政的嘱托,扁环还是要说些“真话”的。
“认不认识,现如今谈起来有什么意义呢?姑娘连大王都忘了,我更是不打紧了。”扁环淡淡道。
苏盈玉闻言,身子颤了一下,她没有说话。
又是一阵沉默,扁环百无聊赖地透过帘幕看着马车外的景色,但心里其实有一点着急,他怎么觉得这马车快了起来?这该死的车夫,之前不是叮嘱过么?
“小高子——”
赵高骑马靠了过来,“太医令。”
“这马车太快了有点颠,慢一点。”
赵高有些为难,她低声道:“可是大王让我们快去快回。”
这嬴政也真是厉害,给身边两个人放两个不同的口信,真是麻烦,扁环想着有些恼,没什么好气的他道:“急什么急,再急又不能一下子飞回去。慢一点,听我的,慢一点,大王那我来交代。”扁环说完放下了帘幕,缩回到了马车中,马车的速度似乎又慢下来。
扁环回头时,发现苏盈玉正在看着他。
他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怎么?在下的脸上有什么东西?苏姑娘盯着我看?”
“大王曾经得过什么病——和我一般忘了事情?”
扁环挑了挑眉,觉得这马车慢下来的正是时候,他终于要依照嬴政的嘱托,开始做一点戏了。
他“皱了皱眉”低声道:“大王得的病极为罕见,寻常药物治不好,寻常方子也治不好——我当时在一片深山中,环境虽好了,但是药材却也极难得,我带的那些药材全在大王身上耗尽。因而,虽然命是救过来了,却——”
“却如何?”
“却——唉落下了病根。”扁环说到这停了停,觉得自己的戏是不是有点过火和矫情,咳嗽了几声后,改了语调道:“这病根——”扁环看了一眼苏盈玉而后闭上了嘴。
苏盈玉刚想追问,然而扁环却又道:“这是大王的秘密,我不能说,苏姑娘别问了。”
苏盈玉被这句话堵住,想要开口,但终究还是未能开口。
马车又慢悠悠地行驶了一段距离,扁环转了转眼珠,他状似不经意地问出一句:“姑娘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苏盈玉闻言点了点头,思绪却不知道沉浸在哪里。
扁环叹息了一声,这声叹息让苏盈玉觉得有些心慌,她总以为有什么地方不对。
“先生——扁环,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失去记忆——”
扁环定眼看着眼前的女子,没说话,目光里显出一点探究。
苏盈玉低声道:“那两年之后,他既然康复了,为何不带他来找我?”
扁环没想到苏盈玉居然主动承认了自己的谎言。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扁环还真事先想到要怎么回答,嬴政也没指出会有这样的情况。
扁环有些猝不及防。
但转而,想到此行的目的,扁环还是立刻放松了下来。
他瞧了一眼苏盈玉,而后又收回了目光,“他好得没那么快。只有在秦国才能治好他。而且就算将他带到你的面前,恐怕你们也会不认他。”
苏盈玉闻言,心跳了跳,跳得有点快:“为何。”
“你自己不是能够看见么?”扁环道:“他回到秦国的时候只是一个几岁小童的模样,谁能想象这是赵国驰骋沙场,有所威名的小将呢?”
“天下会有这种奇症么。”
“虽然奇,却也并非没有。”
苏盈玉没说话,她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觉得喉咙有些梗塞。
又是一阵令人心焦的沉默,扁环等得有些烦了,他自己反思了一回,觉得是不是要自己再主动丢一些饵出去,刚要开口,苏盈玉最终还是没让他为难。
不过对方再言声时候,说得那些话倒是让扁环皱了眉头。
“你如何知道征宝是他,是秦国的王子。”苏盈玉目光如炬,扁环感受到了一点逼视。心里有点不快,怎么她们夫妻二人,都喜欢玩这样的把戏?
都这个时候了,还玩这样的把戏?扁环想要发脾气,想要就此将嬴政嘱咐他的事全丢到一旁,任这两人分道扬镳——或许也没法分道扬镳,那就离心离德。
苏盈玉感受到扁环似乎生了气,但是她依旧追问:“留在他身边,有什么目的。”
扁环一下子扭头看着那个将他当作犯人来审问的女子道:“那你不留在她身边,又有什么目的?是——我知道你的顾虑,我曾经跟着郭开——你们这群赵国忠臣如今最恨的人,便以为我有些什么企图——也真是好笑,如果我真有你以为的企图,你选择——”扁环说到这突然打住,他的眼珠转了转,觉得若任着脾气一直说下去,他恐怕要比这马车的车夫还要该死了。
他有些懊悔,懊悔这么容易便被牵动了心绪。
还算及时地闭上了嘴,他叹了一口气,而后道:“我不为谁做事,我只为自己做事——你既然这么关心她,又干嘛要走——还假装自己失忆。”他摇了摇头,心里感叹着,还好又将要崩塌的趋势给拉了回来。
苏盈玉却仍然有些戒备,
扁环见状,有些头疼,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绕不过那个话题,于是在心中打了一点腹稿,而后才慢悠悠道:“我之前见过她,在阏与城堡,她当时被关在牢里,快要死了,郭开让我救她,我便救了她。后来她自己逃了,被马车压住了一边手腕,逃命呐,我见她可怜便帮了一把。谁知后来竟然发生那么多的事?”
“你为何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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