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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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数尺深,冻得人瑟瑟发抖,如果可以,谁也不想出来。可是身为新入韩军的新兵轲鞅,这个时候还要穿着不算暖和的靴子,在这大学深寒之地寻找——树枝。
跟着他一起的还有另一个新兵,两人的家都在新郑,门对着门,算是很好的伙伴。
“这天真是冷死了。”轲鞅抱怨道。
“不冷的话还让我们出来干什么。”
“这算是怎么回事?让我们出来受罪——就是这样,我还真想秦军马上打过来呢!”轲鞅道。
“现在这样最多不过是受冻,秦军来了是受死。我还是觉得活着很好。我不像你,我还有妻有子。”
“我还有父有母呢。”轲鞅看了看四周,接着压低了声音道:“而且——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秦军来的那一天呢。”
“这话哪里来的?”
“我们这样,今年天这么冷,新郑还不送木炭来,谁能熬得住?冻也冻死了。而且秦军来了反倒不是坏事。”
“你想死在人家的长剑下,我可不想。”
“我说,离子。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我们能打的赢秦军么?肯定是打不赢的。咱们才入军多久?秦国那些人入军多少年?我们成天戳把子,砍草人——这么冷,还不如烧了那些草人呢。。这个天也砍不动——秦国那些人,戳的可是人——真人!能比?从草人身上飞出来的是冰碴子,从人身上飞出来的可是血。”
“那又怎么样?”
“你不是惜命么?”
离子没说话。
“一旦有消息,我们就逃。”轲鞅压低了声音道。
“我可不做逃兵!”
“你喊那么大声干嘛?”
离子于是也压低了声音:“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若一个个都是你这种想法,新郑里面的那些百姓怎么办?你对得起新郑将军么!”
“别傻了离子。”轲鞅冷笑:“那些老爷们早就跑了,一个个回到了自己的封地,咱们的将军也不赞成这个时候傻傻守在城外。上书了几次,韩王也没个回应。韩王这家伙从来没有用过。若,他有秦国那位的十分之一,都不至于陷入到如今这个地步。这个时候了——还是要让我们白白送死。”
离子听了这话,变了脸色:“宁战死,不投降!”
轲鞅摇了摇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羞耻,他仍旧坚持自己的看法:“你把韩王看得这么重,韩王可不这样想,你看看韩国其它的一些土地上那些人的下场。地一割,也不管百姓的死活了。”
离子拿出刀砍下树枝,折断塞到自己背后的竹娄里:“至少这回他不想放弃新郑。”
“谁知道呢?”
“轲鞅,咱们生来就是韩人,国破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郑国人的下场,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将永远也直不起腰的。就是在自己生长的地方,也直不起腰,那样有什么好处呢?”
轲鞅道:“等到六国的人和咱们一样了,就没什么直不起腰这回事了。”
离子摇了摇头,不想再同轲鞅争论。
但轲鞅最近似乎憋了许多的话,因此这个时候还是继续滔滔不绝道:“我真不知道这仗还打什么——好吧,就如你说的,要打仗,必须要打仗,必须要保卫自己的国家。可是,那也得好好谋划是不是——韩王的谋划,就是急匆匆地将新郑里像咱们这么大的青年们凑在一起,临时组成一个大军——然后,在这冻死人的天,白白在这里受罪——依我看,秦军就没有那么傻。他们绝不会让自己的士兵们在这个时候遭这样的罪。”
离子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重复着手中的动作,他的竹娄已经快要满了。
“我也不是怕死,怕受罪——当初我跟着我那老爹爹学手艺的时候,多苦?我也熬下来了——但是我知道值得。可是这却是不值得的。我们手脚生了冻疮,还没上战场就要流血流脓,秦军还没来打咱们,咱们提前就受不住了,这战力也损失大半了。”
“你这话——别跟我说,跟将军说。”离子实在受不了,有个人在自己耳边聒噪。聒噪这些他近日来心里一直想打压下去的念头。
士兵从来只能服从将官的命令,而将官大多也只能服从王的命令,哪怕他们的王是个昏人,完全不懂得领兵打仗的事——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这些人能改变的了么?既然改变不了,就好好做好他们能做好的事情吧。
毕竟,生于此间——生死之事,已经不是他们这些蝼蚁可掌握的了。
见他有生气的意向,轲鞅最终还是看了离子的脸色,不再说话了。并且由于轲鞅一直沉浸于发表自己的长篇大论,离子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而他才开了一个头。
要是以前,离子肯定是愿意等他的。但这个时候,离子实在是心烦意乱,便跟着别人走了,没再等他。
他只好咬起牙,独自一人完成自己的任务。
这时候他完全不知道,这一次的谈话,很快将改变他以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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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王宫】
苏盈玉得到从南阳外传来的军报后,便决定立刻入宫见秦政。
然而,秦政这回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大书房,苏盈玉奔了个空。
廊外的內侍说,秦王现下正在剑房练剑,若国尉想要见秦王,现在书房稍等片刻,他这就去禀报秦王。
苏盈玉这个时候没有多想,只盼着快点见到秦政,便让內侍领她前去就好。
內侍也没有异议——毕竟很久以前秦王就吩咐了“若是国尉,可带他去宫里的任何地方——只要是本王在的地方。”
苏盈玉对宫里的路其实已经很熟悉了,不过这个时候,她还是需要一个內侍来带领她去见秦政的。
不过——从他们相见的开始,秦政其实已经有很久没有去过剑房了。
带着疑问,苏盈玉来到了那个相比于其他地方,显得异常朴实的庭院。
“国尉止步,容我禀报大王。”
苏盈玉道:“不用了,我直接去就好了,你下去吧。”
內侍闻言,也没有犹豫,朝苏盈玉行了一个礼之后,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苏盈玉望着记忆里的地方,一时间竟然有些唏嘘,因为这个地方一点儿也没变。
苏盈玉走了进去,庭院的主屋的门是关着的,这个屋子,也是秦政平时练剑的地方。一般的人是不被允许踏入这里的。
苏盈玉伸手推开,一声大王还没叫出口,就看见里面站了两个人。一个是秦政——一个是——她从没见过的女子,那女子手上捏着布巾正要给秦政擦汗的样子。
苏盈玉浑身一僵,突然觉得自己太鲁莽了。
虽然秦政躲开了那个女子的动作,可是面前的一幕在苏盈玉看起来仍是刺眼。
“国尉?”秦政看了过来,眼中有些惊讶,不知是不是苏盈玉自己的错觉,她似乎还能从秦政的眼里看到心虚。
“大王——”苏盈玉微微颔首,手下意识地捏紧。
秦政转向那名女子道:“你先回去休息罢,本王要和国尉谈一些事。”
女子看了看苏盈玉,没说什么,听话地告退了。
经过苏盈玉身边时,她看了苏盈玉一眼,苏盈玉也看了她一眼。
等女子走后,秦政擦掉了额头的汗,来到苏盈玉的面前:“盈玉。”
秦政穿了很少的衣服,身长玉立的样子,在冬日里却显得有些单薄了。
苏盈玉想说出些关心的话——这本是她下意识地反应,然而话还未出口,却又硬生生地转了个弯:“内史腾从南阳传来消息,韩国在五国求援处处碰壁,原本决议抗秦的韩国三大世族也在几日前逃离了新郑。城中内应派人两次放火烧了韩国辎重营的重要粮草,目下守在新郑郊野外的韩军已经有几日没有粮草和木炭补给。今年新组建起来的新军对此颇有微词,军中人心浮动。纷纷要求回城。”
秦政听了点点头,“内史腾的意思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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