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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洲又换了个男朋友,打算介绍给周洛阳认识,听到这话时又问:“没事吧?你也不舒服了吗?要么我给你介绍个相亲去吧?我老婆有个姐姐……”
“能不能不要多管闲事?”周洛阳不客气地说,“我管过你交了几个男朋友吗?”
方洲早就习惯了与周洛阳的这种对话,心情不好时,方洲也经常朝周洛阳发火,让他别管自己,周洛阳则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他出门喝酒。
方洲一挨骂,反而有种熟悉的亲切感,笑了起来。
“那回头再说。”方洲笑吟吟地看着他,说,“你快滚吧。”
周洛阳拉着杜景,走了。
“我告诉他了。”杜景说。
“什么?”周洛阳在车上回过神来。
杜景:“我有病的事,方协文是他的小舅?”
周洛阳说:“是的。”
于是杜景也知道了。
“我的病好不了,”杜景开着车说,“以后别再为我操心了,不值得。”
周洛阳一筹莫展,伴随着这股挫败与无力的情绪,更多的是茫然,他发现自己仿佛不认识杜景了——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一直想让杜景慢慢地好起来,但终于有一天发现,这不是他想要的。
“是不是一直没有好转?”周洛阳终于问出了口。
“对,”杜景答道,“比以前更严重了,我自己心里清楚。”
当天傍晚,两人在餐桌前坐着,周洛阳明显地被自己的情绪影响,可在杜景面前,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洛阳?”杜景忽然认真地说。
周洛阳抬眼看杜景,眼神里有种复杂的感情,一闪而过。
短短瞬间,甚至他也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对杜景居然有那么一点点的恨,可他说不出那恨意来自何处。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周洛阳才明白过来,但那已经太晚了。
而那天晚上,杜景一定明显地感觉到了。
杜景又低下头去,躲闪着周洛阳的视线,忽然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周洛阳笑了起来,说道。
“辜负了你。”杜景说。
周洛阳说:“只要你现在好好的,就行了。站在我的角度,我也不想去找医生折腾,对吧?”
杜景想了想,说:“嗯,我想回马德里一趟。”
周洛阳嗯了声,点了点头。杜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但周洛阳始终没有开口,按往日的对话,接下来应该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去吧。”周洛阳猜测杜景也许想一个人回去,说,“什么时候回来?”
“开学前就回。”杜景说,“那我订机票了。”
周洛阳点了点头,杜景在手机上订好票,说:“好了,我走了。”
周洛阳:“等等,什么时候?”
杜景起身收拾东西,说:“今晚十一点的机票,我现在开车回杭州去。”
“这么快?”周洛阳说,“说走就走?”
杜景想了想,答道:“嗯。”
周洛阳:“………………”
他感觉到哪里不对,却无法理解杜景这突如其来的行为。但他依旧遵循了一贯以来的原则,说:“那我给你……收拾行李。”
“没有多少东西,”杜景说,“都是你给我买的衣服,不用送了。”
周洛阳上楼,说:“我陪你去机场吧?”
杜景站在楼下,没有说话,环顾四周,周洛阳上楼时看了眼他的背影,感受到了落寞的滋味。但就在收拾了杜景的健身包时,听到楼下传来车发动的声音。
“杜景!”周洛阳在阳台上大喊道,快步冲了下来。
杜景连东西也没带,就这么开车走了。
“疯了,疯了!”周洛阳自言自语道,拿起手机,给杜景打电话。
“你到底想做什么?!”
杜景不接电话,这家伙可是有开车自杀的前科!万一在高速上出什么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周洛阳冲出门,骂了句脏话,马上给方洲打电话。
“你朝他说了什么?”周洛阳上车时朝方洲道,“开车去萧山机场!”
方洲一脸茫然:“我没说什么啊?你们又吵架了?我靠,这真的不关我事,洛阳……”
周洛阳说:“他去机场了,说要回马德里。”
方洲说:“他这是离家出走?你们不是一个寝室的么?他还要回来读书的吧?”
周洛阳一想也是,这能算是离家出走吗?开学还会见面的吧。
“不行!”周洛阳说,“我怕他路上出什么事!”
周洛阳一路不住祈祷,打开交通广播,生怕杜景又发疯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举动来,但他知道杜景有一点是好的,无论如何,在发病时努力控制住自己,不会伤害别人。换句话说,哪怕他现在有什么想不开的,也不可能在高速上乱撞护栏。
而且他走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病的征兆——无论是躁狂还是抑郁。除了这个行为不正常之外,其他的事都很正常。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洛阳?”方洲开着车,说,“有种什么症状,是用来描述心理医生或者陪护,对患者产生感情的,叫什么来着?我觉得他也许也有点……”
周洛阳说:“我不喜欢这样,方洲。”
方洲专心地开着车,答道:“哦,对不起。”
周洛阳说:“什么病都好,在提出精神病症的时候,就武断地否认了两个人的相处,否认了他们在生活里产生的羁绊与感情,把所有的情感关系,用一种病理性的现象来进行简单解释,一句话,就否认了所有。”
方洲说:“好吧,自我检讨一下,是我的错,同性恋以前也是精神病呢。”
他们下了车,周洛阳看表,一路跑进机场去。
杜景办完登机牌,正在安检外排队。
“终于赶上了。”周洛阳跑得喘气。
“你怎么来了?”杜景有点意外,却没有更多的表示。
周洛阳很想给他一拳,却忍住了,笑了笑,说:“给你送东西,怎么也不等我就走了?”
杜景看了眼包,周洛阳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又道:“回去注意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
他把包递给杜景,与他紧紧地抱了下,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杜景回头注视周洛阳的身影,周洛阳两手揣在运动服的兜里,跑得还不住气喘,离开大厅时,他最后一次回头。
杜景却已进了安检,在这之后,他们迎来了长达三年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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