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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小公子的抓周礼,可谓盛京里一件热闹事,来了不少官员夫人,宾客盈门,高朋满座。
花厅里一条长长的案几上,铺着大红绸子,摆放着各府送来的各式各样的添礼,其中不乏金贵好物和稀罕物件。
北音放了一把折扇,手柄处悬着小穗儿,图字皆由外祖父姜行渊所出,当是寄望宁哥儿日后,也能成为明经擢秀的翩翩公子。
慕衍自然放的是他给宁哥儿的小木剑。心心念念许久的小木剑,不久前已经做好了,镌刻了纹路,又在剑柄处刻了一个“宁”字,最后上漆烫了黑金,才拿给北音瞧。
北音初见时还惊艳了一番,慕衍又缠着她,学着亲手编织了条细绳子系着小木剑,这样看来,倒像是一个小挂件。
周岁当日,北音抱着宁哥儿,跟在云青绾身后走出来时,人群里发出一阵呼声,随后自觉让出了一条通路,让她们走到案几前。
到了慕衍身边,北音将怀中的宁哥儿递给他。慕衍含笑接过,只待吉时到了,才将宁哥儿放在案几上。
他轻拍着宁哥儿的后背,笑着说道:“儿子,去给爹娘拿个你最喜欢的物件过来。”
宁哥儿转过头,半懵的看着他和北音,漆黑的眼珠子提溜打转,只当慕衍在与他玩闹,很咧开嘴角笑着。
早前十个月大的时候,宁哥儿已经开始学语,如今又过了两个月,能慢慢意会慕衍的话。
只见他颤颤巍巍站起来,时而蹲下,时而起身,一路挑挑拣拣。慕衍虚扶着他,不干扰他的行迹,只防着他摔倒。
旁边的夫人瞧见了,问道:“小公子这是已经会走路了?”
云青绾笑容可掬,点头:“前几日才会的,刚能走几步。”
“是呢,我前些日子来的时候,还站不稳当,今日瞧着,已经能走几步了。”姜若华亦是满脸堆着笑容。
“小公子这般聪慧,两位夫人好福气。”
“是啊,是啊!还有小公子这模样,瞧着真俊。”
其他夫人纷纷应和……
随后,在众目翘盼之下,宁哥儿先后拿了好几样东西。
云青绾放置的如意锁,慕钦放置的印章,姜若华魏羲和放置的小玉算盘,还有北音的折扇……
他一个也没有放过,都抓起来放到慕衍手中。
“爹爹,给。”
宁哥儿声音软软糯糯。
众人哄笑。
慕衍的小木剑颜色较暗,瞧着也不是什么名贵东西,在一众琳琅好物面前,很是不起眼。
当宁哥儿抓起小木剑在手里玩,迟迟没有放下时,围着案几的官员和夫人颇感意外,但毕竟是一把剑,倒不愧是将军府的孩子。
“小公子这是要子承父志了,果然,虎父无犬子。”
众人夸耀说辞,慕钦笑口难掩,拱手作揖道:“好说,好说。”
只有北音和慕衍会意一笑。
宴罢,慕衍一手抱着宁哥儿,一手牵着北音走回星阑院,让秋嬷嬷将宁哥儿抱走后,他拉着北音坐到软榻上,轻轻捏着她的肩。
宁哥儿周岁宴是北音一手操办的,她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刚好京畿大营又在操演,慕衍亦空不下来,便帮不上她,只能夜里帮她捏肩捶腿。
看着北音惬意地眯着眼躺在他怀里,慕衍轻笑一声,“舒服?”
北音微微点头。
“夫人舒服便好,小生不才,日后勤加练习手艺,只管伺候夫人舒服。”慕衍嬉笑着油嘴滑舌。
北音原不想理她,但忽然听到了打热水的丫鬟们没有忍住的笑声,只好睁眼看着他,小声嗔怪道:“都老夫老妻了,一点儿也不害臊。”
“夫人莫要胡说,我与你何时已经是老夫老妻了?那都是几十年后的事,如今我们尚在补足新婚燕尔,阿音可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
北音眉尖微蹙,“怎么能说是我欠你,当日,可是你喝醉在先,我费了好些力,才将你扶到榻上……”
慕衍闻言,轻轻刮蹭一下她的鼻尖,“夫人说的极是,该是我欠你的,为夫向来有欠有还,走了!”
原来丫鬟们已经打好热水退了出去,他打横抱着北音就去了净室,再出来时,北音已经累得半睡不醒了。
慕衍不再折腾她,挑了灯芯,放下罗帷,便要睡下。
北音忽然醒来,问道:“阿衍,京畿大营的事可结束了?我过几日要去一趟香积寺,想你陪我去。”
“好啊,我陪你。”慕衍应下。
“娘前些日子与我说,慕家子弟,常年征战,命里带煞,所以周岁过后,需要剪下几绺头发,压在佛脚之下,挡灾消难,年及弱冠方能取回,宁哥儿已经满了周岁,我想挑个日子,去一趟香积寺。”
慕衍闻言才知,原来他从慧觉大师手中取回的木匣里装着的几绺头发,竟然是他的。
“阿音?”
“嗯。”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什么地方吗?”慕衍问。
“是香积寺吗?”北音缓缓睁开眼睛,慕衍留的信上说过——香积寺院,与尔初见。
只是,她丝毫没有印象,在宫宴之前,她还在香积寺见过面慕衍。
“是在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我在香积寺见过你?”
“你当然没有见过我,我只是有幸遇到了美人月下赏雪图,便记在心上罢了。”慕衍撩拨她的额发。
北音抓住他捣乱的手,仔细回想。
香积寺、月下、赏雪……
她眼前一亮,惊问道:“你就是那天夜里到兰院西厢房,第二日一早便走了的宿客?”
慕衍笑着点头,看着北音愣愣地忘记了眨眼,也不惊扰她。
“你不是第二日才回的盛京,怎么会提前就去香积寺?”她皱眉思索道,“你莫非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惦记我?不对,若是薛姑娘没有逃亲,你早就已经娶了她了……”
“不会。”慕衍认真道。
北音不解,疑惑看向他。
“只要你还未嫁人,我一定会想法子。”
如今想来,月夜白雪,惊鸿一见,他早已遗落心扉。
所幸,她未嫁,他未娶,而他求得了一纸婚书。
-
到了要上香积寺这日,云青绾亦跟着夫妻二人一起去了,十五年未见,她也想去拜访慧觉大师。
几人刚入大殿,了悟便走了过来,朝着他们作揖后,才将视线转到北音身上。
“魏施主,今日慧觉师父有客从远方到来,不便打扰。”了悟解释道,他与北音相熟,故而提醒。
北音还未说话,云青绾已经开口,温柔说道:“小师父,既然慧觉大师不得空,我们想在兰院住上一日,待明日再拜访大师,还请小师父通传一声。”
了悟本就有此意,倒是被眼前这位夫人提前说了出来。
他初次见到云青绾,瞧着眼生,但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又见她言语之间对香积寺颇为熟悉,便应了下来。
“不知这位施主,如何称呼?”
“妾身云氏。”
了悟看向北音,又看向慕衍,最终确定了,难得喜道:“云夫人,是我啊,我是了悟。”
经他提醒,云青绾也想了起来,“原来是了悟啊,竟然已经这么大了,我记得离京时,你才五六岁,和阿衍一般大,难为你当时那么小,还记得我。”
了悟恢复神色,但嘴角还是留了笑意,“夫人稍等,我去跟慧觉师父说,是您回来了……”
云青绾摇头:“莫要打扰慧觉大师会客,我们随意走走,今日便在寺中歇下了,明日再前往竹院拜访慧觉大师。”
他们在大殿叩首祈福后,云青绾想带着北音和慕衍沿着竹林小路四处走了走,刚走了几步,身后便传来了悟的声音。
“云夫人,慧觉师父请三位到竹院一叙。”
-
竹院小亭中,两位白衣老者正在对弈,其中一人便是慧觉大师,还有一人,鹤发白须。
四下静谧无声,只有棋子的落在棋盘时发出的清脆声响。
了悟就是这时走进来的,他远远站着看了会儿,直到慧觉大师瞧见了他,问道:“何事?”
他才道:“师父,大将军夫人云夫人回京了,她带着魏施主和小将军来拜访您。”
慧觉大师闻言不语,只笑着看向他对面的老者,只见他举棋之手微顿少顷,才落下一子。
“机遇难得,可要见见?”慧觉大师问。
老者随手捻起一把棋盅中的黑子,再粒粒落回盅中,笑道:“见啊,我又未曾避过,只是一直没有遇到罢了。”
慧觉大师了然,遂道:“了悟,请他们来竹院一叙。”
了悟走后,慧觉大师又道:“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我还是说与你听听,魏府夫人曾久病不愈,四年卧榻,倒是无须担心,如今早已大好了。”
老者静默颔首,“多谢。”
“阿弥陀佛,不必谢我,都是我那徒儿的行善积德,方结善果。”
“你徒儿?”老者遂问。
慧觉大师笑道:“是啊,老衲的徒儿,魏尚书府的大姑娘,如今大将军慕衍之妻,魏氏北音。”
老者扔下一把棋子,“好你个老秃驴,我尚未见过我那孙女一面,竟然被你拐了当徒儿,趁早给我解除了那劳什子的师徒之称。”
原来老者,竟是北音的外祖父,姜行渊。
见他恼怒,慧觉大师好似司空见惯,也不宽慰几句,只含笑饮茶。
很快,云青绾一行走进了竹院,远远瞧见亭中有两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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