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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还想做什么?”魇神问道。
“我想让你陪我看看夕阳,看看这满山的花,最好在听你讲讲你的故事,因为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你活了近万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吗?”
“不错。”
“不会孤独吗?”
“对于神来说,生来便是孤独的。”
“你看这满山的花,看这满山的草,我年岁不大,不过百年,对于你这横无涯迹的生命来说。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我却时常觉得自己的生命太过漫长,这种感觉,从很小的时候就有了,那时我还没有一只绵羊高。”
“人族蝼蚁,总喜欢自怨自艾。”魇神说道。
“是啊,人族太渺小了,生来天地间。卑微如尘埃,天神高高在上,挥手间就可以屠杀万众,我以前对你们只有仰望,如今看来,却也不怎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朝凤说道:“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是一片大草原,那里水草丰茂,牛羊遍地,人族为了争夺资源丰沃之地,连年战争,铁骑踏来时,无数牧民流离失所。我亲眼看着爹娘被杀,无可奈何,也无动于衷,我不知道自己活着的目的是什么。我时常在想,为什么神高高在上,不动动手指点帮帮我们这些凡人呢,为什么好人不偿命。”
“你找到答案了吗?”
“找到了。直到我自己成为神,我发现自己还是有很多无可奈何,我没有动动手指头帮那些依然困在水深火热中的平民百姓,然后还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死去,他是被大魔神杀的。”
“大魔神,魔界主宰之一,怕是你这辈子也无法报仇了,你的心定然很痛。”
“很痛,但却不是因为我的妻子,而是因为我看着妻子死在怀里时,并不难过,都说人有七情六欲,我却发现自己真的已经丧失人性,我不明白,那些神之境以上的上位者,都已经可以活过万年。已经拥有了几乎想要的一切,为什么还要你争我斗。”
“这,便是这残酷世界的本相。”魇神说道。
魇神说着,望着山谷下方一朵朵飞起的蒲公英,黯然神伤,他说道:“我是大月族初代族长的长子,父亲和母亲都是神王,神界动乱。七界重整,父亲和母亲死在动乱中,我原本无忧无虑,以为这辈子就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谁尔虞我诈每天都在上演,我的亲人一一离去,朋友也越来越少,我难以入睡,时常噩梦,再到后来,我便开始研究梦魇之术,直到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被神界贬下凡间,没人知道的是,因为我天赋异禀,能力出众,同父异母的兄弟怕我抢夺族长之位,所以被族人追杀,我查过很多人,越查到后来,就越觉得害怕,直到有一天我不再害怕开始反击,没人知道,大月族的人都是死在我的手里,那时我早已麻木。”
“原来神高高在上,失去人性,确实会漠视苍生,麻木不仁。”徐朝凤说着,抬手间将高大的魇神掐在空中。“安心上路吧。”
魇神的身形很快支离破碎,黑色的扬尘随着蒲公英飘飞。
徐朝凤从始至终一直都面无表情,他望着不远处的一座山,说道:“这里是紫云大陆神矿最为丰富之地,就以此矿作为代价吧。”
而此时在魁斗大陆的一片山川森林之中,遍地都是尸体,一座古代神矿坍塌,废墟之中,走出两人,其中一人正是皮肤黝黑的宋刚。
“王阳,这里的神矿也太霸道了,我才步入神之境不久,炼化了这座紫云神矿之后,竟然已经突破大神境中层,步入后期。”
王阳说道:“神矿之中通常都有远古神坐镇,这次是我们运气好没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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