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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唯一被蒙上毯子,眼前一暗,随着灯光熄灭,彻底陷入黑暗。
感官变得敏锐起来,她能清晰闻到毛毯附着的阮斯然的气息。
带着冷调的雪山松针味道。
她整个人被毯子裹得着,歪倒在床上,一边是清冽的气息,一边的门外两人的对话。
听到两个人准备探讨专业问题时,赵唯一松了一口气。
一口气还没松完,她的手机就响了。
手机铃声嘹亮而又嗡嗡震动,让赵唯一手忙脚乱地去关手机。
毯子内的环境昏暗,没有亮光,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张寒今。
急忙挂断后,发现他给自己发了一堆信息,问她在哪准备送她回去了。
赵唯一:“……”
麻烦离我的私生活远一点!!
她急忙手机改为静音,快速回复张寒今。
「有事,晚点联系。」
「别打电话。」
刚发完,手机嗡嗡震动发出闷响,吓得赵唯一赶紧挂断,给张寒今发了一堆问号。
她有理由张寒今是她爹派来的内鬼,时时想她社死。
「?」
「干嘛不接电话?」
赵唯一无奈:「不都说了不方便?你怎么回事?」
「你还有不方便的时候?快点接电话!别出事了在我面前演呢!」
赵唯一看着屏幕:“……”
她非常感动张寒今的关心,但能不能挑个合适的时间。
赵唯一心累地和他说了好几遍,张寒今才放弃和自己通话。但她现在真的没什么心情和张寒今瞎侃,很快就结束了对话。
防止再有突发情况,把手机直接关机了,专心地听门外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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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很快被掐断了,梁星岂看着不远处静躺在桌面上的黑屏手机,又看了看休息室的门,最后目光停在赵阮斯然的脸上。
阮斯然表情都没变过,看了眼门,一脸淡定地解释:“我新买的手机放房间了。”
“可能我家里人给我打电话了。”
“……你为什么又买了一个手机?”梁星岂有点没反应过来。
阮斯然看了他一眼:“钱多。”
梁星岂:“……”
哦。
阮斯然:“你刚刚说有好的想法,展开说说?”
梁星岂又看了眼休息室的木门,才转过头看了眼手里的图纸,“哦……就是这里……”
梁星岂大致想讲了下自己的创意,末了,他一脸期待地看着阮斯然:“你觉得呢?”
他觉得自己这个创意还挺有新意的。
“挺好的。”阮斯然慢了半拍,有些不在状态,他看了眼时间,提醒道:“不然你先回去?时间也有点晚了,快门禁了。”
“我在这里再熬一夜,优化下设计图,明天外我们再一起看看。”
“对哈,你还没吃饭呢。”梁星岂才反应过来自己拉人讲了半天,草哥连晚饭还没吃,“你赶紧吃,再等会就凉到底了。”
说着就把饭盒掂了过来。
阮斯然看了眼盒饭,又看了眼梁星岂:“你还有事?”
言外之意非常明显,翻译过来就是:怎么还不走?
“啧。”梁星岂脸上挂上一抹坏笑,整个人笑得很不正经,“草哥,我发现你今天很怪!”
“……”
阮斯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梁星岂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反而得寸进尺地凑近,“你刚刚在屋里干什么?”
“说换衣服结果什么都没换,而且……刚刚铃声是你从不会用的女声,突然断掉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从刚刚开始你就着急赶我走!”
阮斯然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赵唯一听着门外的对话,心都提起来了,要是真的被撞见她在斯然的休息室,还坐在床上蒙着毯子。
这个情形,她作为当事人,都快觉得自己和阮斯然有什么了,更别说其他人了。
“草哥——”梁星岂拉长腔,眨了眨眼,暗示意味明显,“你是不是——”
“金屋藏娇了?”最后一句话声音压低,一脸八卦地盯着阮斯然。
阮斯然还是端着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睛看他:“你觉得呢?”
每当梁星岂被这样的眼神注视时,总觉得自己对草哥所有的龌龊心思,都是对他的亵渎。
但这次……他就是直觉草哥有情况!
“我觉得啊——”梁星岂歪头看着休息室的门,心里打着小算盘,“我觉得怎么样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转身,“眼见为实!”
说完就往休息室跑去,梁星岂门都打开了一小半,硬是被阮斯然又摁回去了。
“你看看!你这么在意!屋里肯定有情况!”梁星岂言之凿凿,八卦之魂燃烧,想要看看屋里究竟什么情况。
赵唯一被梁星岂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埋进枕头上,呼吸都停滞了。
门被阮斯然挡住,才出了口气。
太刺激了。
这玩得是心跳游戏吧?她现在七上八下的,大气都不敢出。
额头还隐隐地开始冒汗。
“梁星岂。”阮斯然加大音量喊他的名字,“你要是闲得慌,比赛尾段细节你来处理,我也不用整天熬夜了。”
一听阮斯然叫自己全名,梁星岂立马认怂,又听到他说的话,梁星岂立马放开门把,离门五米远。
“草哥!您忙您忙!我不打扰!”
说完就准备走人,刚抬步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一脸坏笑地走进阮斯然旁边,“草哥。”
阮斯然眼皮都懒得抬。
“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大,所以……看‘学习资料’释放一下压力?”
赵唯一:“?”
为什么学习资料被这个人说得这么猥琐?
等等……
她好像懂了。
阮斯然抬眼,那双眼睛盛满寒冰,整个人凌厉又带着极强气场的气势瞬间浮现。
他看着梁星岂,仿佛看得是一个死|人。
薄唇轻启,字正腔圆地说了一个字。
“滚。”
梁星岂发现把人惹毛了,立马脚底抹油:“马上滚!草哥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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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斯然把大门锁上,走到休息室门口,叩门三下:“我进来了。”
赵唯一听着刚刚的对话,脑子里莫名浮现一堆废料,尴尬地咳嗽一声:“嗯。”
阮斯然进来后,把灯重新打开,一眼就看见上半身裹成蝉蛹,斜躺在床上的人。
赵唯一坐直后,把脑袋从毛毯上放出来,因为太闷的原因,她的脸上染了一层红晕,头发也因为藏在毛毯里弄的乱糟糟的。
但一双眼睛格外得亮。
她睁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带着虚惊一场后的开心问他:“你朋友走了?”
阮斯然看着她的眼睛顿了一下,“嗯。”
“好险好险。”赵唯一舒了一口气,“要真的被撞见,真的解释不清了。”
“昨天就不怕了?”他站在桌边,垂眸看她,神色不明。
赵唯一摸了摸鼻尖,“昨天啊……那不是意外嘛。”
她也没想搞那么大啊?谁曾想过撞见正主,还是风云人物。
“而且,重点不是这个啦。”她摆摆手,“总而言之,我现在得低调。”
说着就想站起来,刚直起身子,就疼得站不稳要倒下。
阮斯然伸手扶住她的手臂,让她重新坐回床上。
“所以,你打算怎么回去?”
话题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赵唯一有点苦恼,她原本是想阮斯然帮忙“送”自己下楼到,但以他的知名度,只要他现在和自己同框,贴吧和bbs马上就是一波热度。
赵唯一发誓,凭借她爹爹人脉和关系网,不出一周她就被揪回家,得到父皇大人的面见。
可是能怎么回去呢?
“!”
赵唯一突然想到一个人,摸索手机开机,开心地和阮斯然说:“我有主意了!”
“让张寒今过来接我!”
阮斯然看着她一脸开心,表情冷然,提醒她:“你觉得和张寒今一起低调?”
赵唯一正在打字的手,猛地一顿:“……”
大意了。
和张寒今太熟了,以至于忽略他在学校的影响力。
而且,讲真,和张寒今在一起暴露自己的风险绝对比阮斯然在一起的风险大。
毕竟,认识张寒今的多少和她家也有些关系,但阮斯然就不一定了,他只是校园风云人物。
“那怎么办?”她抬头委屈巴巴地看着阮斯然。
阮斯然看着头发凌乱、可怜兮兮的人,突然就问了一句:“你和张寒……”
还没问出口,赵唯一的电话就来了。
阮斯然一垂眸,就清楚地看见屏幕上显示得「张寒今」三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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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星岂会到宿舍后就开始神叨叨地和几个舍友叭叭。
“兄弟们,我觉得草哥有情况!”
“?”
“?”
徐海泊和另个舍友都转过来看他。
“什么意思?”徐海泊按捺不住,率先开口。
“我刚从草哥休息室出来!猜我发现什么了?”梁星岂关上宿舍门,对着他们故作玄虚。
“草哥在画图?”徐海泊说。
舍友想了想,“草哥……在睡觉?”
“能不能——”梁星岂双手抬起,做着动作,暗示大家,“能不能往劲爆的方面想想!”
徐海泊和另个室友对视一眼,劲爆?
不是他们想的太少,是因为阮斯然大学三年多这样过来的。
自从当上了学生会会长,接管的时候发现有一间废弃教室,里面还有个小房间,他平时画图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太多,和学校申请之后,那间教室就收拾出来了。
小房间留给他自己,偶尔太晚或者熬夜赶进度就会在哪里,平时他们几个室友也会过去。
尤其最近比赛,阮斯然事情还多,经常熬夜到半夜,他直接就去学生会那边打夜灯。
这个时间,草哥普遍是在画图或者补觉。
还能有什么劲爆的?
徐海泊福至心灵,想到了昨天的帖子,双手一拍,声音加大:“女朋友?”
梁星岂和徐海泊击掌:“不知道。”
“但我觉得八九不离十?”
“你看到草哥大晚上和女生在一起?”室友问。
“那倒没有……”梁星岂摇摇头,“但是今天草哥的反应耐人寻味。”
于是将今天他观察的各种细节和推测都说了。
两位室友听完后看着他:“就这?”
“?”梁星岂:“这还不劲爆?”
“人的影子都没看到你在这里yy。”徐海泊散了,回到自己的座位。
“你还不信我?”梁星岂不服气,“你自己想想草哥什么时候那么宝贝那个房间了?”
室友:“草哥一直挺介意别人随便出入自己房间的。他洁癖,你知道吧?”
梁星岂:“……”
虽然你们反驳的有几分道理,但他还是不信!
草哥绝对有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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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寒今打给赵唯一的电话没有接通,因为他接到了自己爹的电话,召唤他回家。他在确认赵唯一安全后,就驱车回家了,说结束后就来接她。
赵唯一心想,时间卡的刚刚好,她刚好想刷一波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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