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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郑郁风的消息后,赵唯一和张寒今立刻赶了过去,只是走之前,赵唯一没忍住,又跑到正在欢呼庆祝的球场上,她气息还有点喘,对着不处的人,喊他的名字:“阮斯然。”
球场喧闹,她的声音很快被压了下去,像是有所感一般,阮斯然回过头看她。
他们站在球场的两端,犹如两个极点,赵唯一对着他笑得灿烂,双手呈喇叭状对他一字一句感着:“我很快回来。”
喊完整个人双手举过头顶,又冲他比划了一个爱心。
阮斯然蓦地笑了起来,是胸口溢出来的愉悦,他手握成拳放在唇边,眼角笑意是四月遇风化成春水的冰山雪顶。
有了盎然生机,也有了悠然春意。
赵唯一反而被他笑得呆愣在原地,激烈球赛让他的黑色短发湿漉漉的,眉眼像浸了一层水,五官都凌厉些许。
他的球衣被汗湿大片,笑起来眼角微微翘起,冲散往日的淡然疏离,有了难得的少年意气。
她很少见到这样的阮斯然。
赵唯一眉心一动,没忍住直接跑到他面前,仰着脸,笑得真诚又放肆。
她说,“阮斯然,就这样开心下去吧。”
她此时此刻,是真的这样想的。
就这样鲜活的开心下去吧,总比拘着所有情绪,成了一尊不辨喜悲的木菩萨强。
说完挥了挥手,像风一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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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后的篮球场喧闹嘈杂,每个人都有来去的缘由,他不是。
阮斯然站在喧闹的中心,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又看了周围人影憧憧,慢慢收了嘴角笑意,突然觉得心情很复杂。
这样的场景和他记忆里,站在领奖台,台下却是永远空位的家长席不断重合,他竟然有点想不让她走。
至少这一刻,他有些感激她的出现,甚至感激她如此耀眼大胆,让他在多年后得到了自己曾经期待着的……被在意人的回应。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个人都在学会往前后,每个人也都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和解。
他没有刻意遗忘或者记起,只是这一刻,阮斯然才突然发现,他什么都没有忘记。
只因为没人触及到那柔软角落,所以他也原以为他并不在意,可她突然闯进自己的世界,带着盛大的热烈喜欢,他根本拒绝不了。
怎么可能有人拒绝得了光呢?
回溯过去种种,他才渐渐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
万物皆有代价,他要付出什么,又能为她付出什么呢?
人心又能否全等地换另一个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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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体育馆,张寒今载着赵唯一直奔郑郁风的公司,三个人在郑郁风的公司里表情非常严肃。
郑郁风点了点桌面的资料夹:“这事确实有蹊跷,这个人国内来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她现在人在国外,现在也换名字了,我托朋友查了查,发现她账户和现在所处的情况不对劲,就查了下,还真有问题。”
他说的是对的,赵唯一和张寒今看外资料后,心口发凉。
其实这事非常隐秘,如果不是她去档案馆查妈妈曾经的作品,如果不是她在书房看见图纸的署名,如果不是去查这个人的行迹……
可能他们永远也不知道,这个人和爸爸牵扯甚广。
吴知爱这个人已经被改头换名,还原居国外,就算现在去调查她,也很难会发现这个人会和妈妈有什么关联。
因为,她现在从事的建筑设计风格完全和爸爸书房里的那张是不一样的风格。
郑郁风非常尽心,他把吴知爱出国近六年的设计作品都做了搜集,没有一张和书房那张署名吴知爱的设计图是相似风格。
她不知道人是不是真的能直接颠覆自己曾经的风格,让她最意外的是,这个人改名不说,她现在所就职的公司里面有人和她爸爸认识。
这些年他们也偶有交集,爸爸甚至还给她户头打了几笔钱。
最蹊跷的一点是,吴知爱出国时间和自己是同一年。
爸爸,为什么送她出国?而且是在妈妈去世后不久就下了这个决定。
这个节点太奇怪了。
这意思代表着:吴知爱她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意识到这一点让赵唯一头皮发麻,这才不是什么巧合,一定是有人有意为之……
那么,目的是什么?
让过去的吴知爱彻底被覆盖掉?
赵唯一想不明白。
张寒今见她脸色很差,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正经地向郑郁风说:“麻烦了。”
“这事也就是小辈的,一时好奇查查,没别的意思。也希望郑总能尊重下。”
他话说的隐晦,但郑郁风也不是什么等闲人,看着赵唯一微微一笑,“这是自然。”
“本来帮f就是我的荣幸,尽人事,其余你们自便。”
没头没尾的一件事,但牵扯到赵杰名,郑郁风猜想是家族秘事,他不便过多参与。
再者,赵杰名手段比他老辣,单看这些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更别说能拿到把柄讨到一些好处。
不顺水推舟送赵唯一人情才是上上之策。
赵唯一勉强维持着情绪,出去之后,她给之前在画行打理自己作品的人,通了话,让他们把自己两年前画的《迹》寄到郑郁风的地址。
世间本来就是这样,她又不可能真的天真到觉得郑郁风因为喜欢自己的画,尽心帮自己就没有索求。
再者,这个事情远超她的预料,虽然情况不明,但就现在情况落到他人眼里,或许就是一桩丑闻。
他爸爸如此暧昧隐晦地维系和某个女子的关系。
现在想起来,她才觉得自己有点鲁莽,她不了解郑郁风,也不清楚他的为人如何,虽然爸爸不再设计建筑设计领域,和他看起来也没什么商业利益冲突。
但她家多少有点关联,二叔也在建筑设计里做的风生水起,这很容易成为一个把柄。
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的作品,赠一幅画,也暗示着希望此事能装作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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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事情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我姑父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张寒今拧了瓶水,递过去。
她脸色惨白,神思游离,很明显被文件资料冲击到了。
赵唯一摇摇头,不愿多说:“我想回家。”
她现在只想回家,去看看爸爸的眼神,看看他谈及妈妈时的温柔眼神。
“好。”
张寒今帮她系好安全带,直奔姑父家。
他本来想陪着进去,但被赵唯一拒绝了,她说,我自己可以。
拿着资料袋就走了。
张寒今也没真走,就把车停在不远处,注视着情况,万一唯一需要他的时候,他也能在。
赵唯一进家的时候,赵杰名还没有回来,家里只有一个从小就待他们家的王阿姨,见她回来高兴地不行,问她想吃什么,今天都给她做。
“王姨,你在我们家这么多年,你觉得我爸他有多爱我妈?”赵唯一抬眼。
冷不丁地被问到这个,王姨楞怔一瞬后,笑了笑,感慨道:“就我来看,我觉得没有哪对夫妻,能有先生那么爱夫人了。”
“一一,这些年你都在国外,不常回来,你都不知道先生一个人多难熬,这么些年,家里的东西完全没有变过,花园夫人之前种的花,先生都会定期自己去翻土施肥……”
“有不少时候,我都在书房看见先生看着相册……他也经常想的,只是不说。”
王姨声音多是感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赵唯一问完后,直奔书房,她在一寸一寸地看,以此确定现在的摆设和妈妈离开前是一致的。
她翻到了王姨说的相册,一点也没有积灰,以前全家福的几张照片,能看得出来被人经常摸,赵唯一把照片取出来,发现后面写了字。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朵颐,你离开这么久了,我也没有那么难过,只是现在,我很想你。」
赵唯一眼泪瞬间砸落,她又看了好多张照片,背面都有不同时间爸爸对妈妈说的话,她甚至无意翻到了爸爸这些年给她写的信。
一封封,堆满了抽屉,却无法寄出。
赵唯一蹲在地上哭了很久,暗处滋生蔓延的思念,爸爸永远比她更难熬。
她带着那一堆资料哭着跑了出去,连王姨关切的呼喊都听不见。
赵唯一原本想打车的,没想到张寒今没走,看到她哭的稀里哗啦,张寒今一把扶住她,严肃地问她:“怎么了?被姑父训了?”
他的语调关切又认真,赵唯一总在他的眼里看到这么多年他对自己的呵护。
她记得有一次惹了麻烦,她不知道怎么处理又害怕被训,躲在角落吧嗒吧嗒掉眼泪,是张寒今找到了她。
他当时又气又无奈,问她怎么了,被谁欺负了,她一直哭着摇头。
好一会,她才抽噎地问他,“张寒今,我可以一直相信你吗?”
当时他愣一下,点点头,笑意里满是怜惜,他道,“当然。”
“赵唯一是可以永远信任张寒今的。”
她当时就呜哇哭得凄惨地扑到了他怀里,事后张寒今帮她解决了麻烦,送自己回家的时候也是确保她不会被凶才离开,他当时甚至都决定不走了。
所以,在他面前,赵唯一永远觉得安心,也永远恣意。
“张寒今。”
看到他,赵唯一委屈地掉眼泪,下一秒扑到他怀里,就像小时候那个拥抱一样。
这个举动显然也让张寒今愣了一下,他身上拍拍她的后背,又顺了顺她的发顶,有点无奈又有点温柔,“怎么这么大了,你还和以前一样。”
小孩儿样。
赵唯一不理他的调侃,抽噎着替爸爸辩驳,“我爸不可能爱上除了我妈之外的女人。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他怎么可能出轨呢?
他那么那么爱妈妈,那么那么爱自己。
赵唯一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刚刚居然怀疑了爸爸的真心。
这话听的张寒今想笑,他低头看着她,“是啊,这不是事实吗?”
“当时谁都没说什么,你就瞎想,这下哭的是你,说不是的也是你。”
赵唯一锤了张寒今胸口一拳,红着眼睛瞪他,理直气壮地提着要求,“我要见阮斯然。!”
说完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指挥着他,“快送我见他。”
“?”张寒今被她转变弄得一头雾水,“赵唯一你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还有,我可再提醒你一句,这事是家事,知道你喜欢他,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分寸你知道的吧?”
“你自己觉得,他是像对别人家八卦有兴趣的人吗?”赵唯一无语,“就算我说了,他可能不会有什么反应。”
张寒今笑着摇头,“这也不一定,看人。”
“别人家八卦他可能是没什么兴趣,你家的可能还真有点兴趣。”
“真的啊?你赶紧把我送过去,我给他讲点他感兴趣的事情。”除了眼眶和鼻尖红红的一片,她又恢复成平常使唤自己的状态。
刚坐到驾驶座上的张寒今:“……”
“……大小姐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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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唯一见到阮斯然是在男生寝室楼下,他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还有水滴顺着发梢滴到衣服上,眉眼大概因为洗完澡有些慵懒的放松,让人没觉得那么冷,他身上冒着热气,带着一股雪山松针的气息。
她猜他用的沐浴露是这个味道的。
阮斯然接到赵唯一的信息,刚洗完澡,头还没来及的擦干,就直接下楼,让梁星岂惊得差点掉下巴。
因为他极少以这样不管形象就出门。
下楼的时候,阮斯然用手插在湿发里想后捋,在看清来人的时候,不自觉想做这个小动作。
他其实还没想到见她要怎么反应,只是看到她说在楼下等他,有事急需他帮忙,他就真的不顾地连忙下楼。
“阮斯然,你要帮帮我。”
她站在距离男生宿舍台阶的不远处,仰着头看他,尾音藏了点委屈。
阮斯然看到她眼眶还留着一圈红,像是哭过。
心不自觉软了下来,他其实很不喜欢被人命令自己,更多时候也不是太爱多管闲事,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来往更多在建筑上,人情往来于他而言极少。
自小到大的经历,让他已经看清了人类的情感,他没有情感的渴求,也不期待与人有什么羁绊,独来独往、淡漠出事也都挺好。
但她不一样,她其实很喜欢命令要求别人,大约生活环境很宠着她,她说话永远是陈述句,很少用请求。
像现在,她会说,阮斯然你要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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