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心动第四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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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唯一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表情不同于往日的吊儿郎当，似乎还蛮正经的，在和对面女生说什么。

她换了个位子去观察究竟什么情况，发现对面的小姐姐长得还蛮不错的,有点冷艳挂,气质比较清冷。

距离有点远，赵唯一听不见他们在聊什么,只觉得张寒今情绪反常,她很少见他用这样的深情去看一个人，很矛盾又很介意的样子。

而对方偶尔看他一眼，偶尔喝了一口咖啡，话不多。

赵唯一偷偷拍了一张,发现两个人就颜值和气场来说还是挺般配的,她倒是没想到张寒今会喜欢这个类型的,不过仔细想想也正常,她高一还听说张寒今和一班一个女生走得挺近。

具体情况她还听过一些流言来着，当时也没注意，问张寒今他也没说什么,反而带着自己出去玩,就没在意。

再后来她出国了，也不太清楚他的情况。

两个人似乎就是简单聊聊,不一会，女生就起身了,张寒今也起来，看起来是想送她，不过好像被拒绝了，一脸郁闷地盯着人家女孩的背影看。

赵唯一拎起包,走到他旁边，突然出声，“人都走没了，还看！”

张寒今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她，也被惊到了，“你怎么在这……不陪那个谁谁谁了？”

赵唯一坐到他面前，笑眯眯地盯着他，“刚刚那谁啊？喜欢人家？”

她说到“喜欢”的时候，张寒今表情有些僵硬，手摸了下脖子，状似无意，“……高中同学遇见了闲聊几句……”

听出他语气的失落，她挑了下眉，“所以，你为什么到这了？这就是你传说中的追寻爱情？”

“这两天就飞过来了？总有点为什么吧？”

“什么为什么……”张寒今喝了口咖啡，“无聊，出来散心。”

“怎么许你千里追夫，还不许我千里散心了？”

“没说不许啊，我就是纳闷，今天好像也不是周末吧，按理说你还有课吧？有课你怎么就出现在这了？”赵唯一不依不饶。

“赵唯一，你还来劲了？”

看他有点跳脚，赵唯一及时收手，“我就关心关心你，你不想说就不说呗。不过，我看人家长得挺漂亮的诶，怪不得你没追上。”

“……谁说我追她了？”

“哦，那就怪不得你现在还单身了。”

“……”张寒今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对于张寒今今天这样的状态，赵唯一还是觉得很新奇的，后半段时间，她让张寒今帮自己物色一些挑选的礼物，顺便时不时打听他和那人的关系，就是吧，张寒今平时还挺好说话的，对她也几乎是有求必应。

到了这人身上，没问几个问题就嚷着要走，最后赵唯一不问了，两个人逛了一大圈商场。

送什么礼物呢？赵唯一想了半天。

感觉阮斯然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就知道他喜欢建筑设计、喜欢喝茶……其他的……

赵唯一突然觉得自己对阮斯然了解太少了，不知道是阮斯然真的太佛系，没有明显喜欢的，还在她真的对自己刚上任的男朋友不够了解。

最后她选了个钱包。

虽然现在大多都是扫码支付，不过她有留意到，阮斯然还是有随身带钱包的习惯的，无意看见他钱包里放着身份证还几张备用的纸币。

赵唯一发现这确实是他的作风，周全、体贴、又灵活。

只不过都是细节处体现，很少去这么说，但表现的都是如此。

她选了款式大方，又轻便灵巧的，看着里面放卡片的透明薄片位置，觉得应该在这里放一张合照，既让他时时想着自己，也可以宣告下主权……

想到这，她觉得自己真的人傻了。

应该把阮斯然手机的屏保换成自己的照片，这更直接吧。

赵唯一决定回去就换。

付完钱，她和张寒今在二楼的女饰品店随意转了转，她买了对耳坠，付钱的时候，发现张寒今在一旁认真挑选什么。

赵唯一笑着摇头：这还不是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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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完款赵唯一和张寒今到一家咖啡店闲坐着，期间赵唯一出去上了一趟厕所，回来发现张寒今已经不在位置上了。

她扫视一圈，发现张寒今从楼上的女装女鞋层下来，手里还拎着一双鞋。

“干嘛去了啊？”赵唯一迎上去，“特意给我买上的鞋吗？眼光不错啊。”说着她就伸手去接。

张寒今一把拍开她的手，表情挺正经，和平时和自己笑闹的模样完全不同，“赵唯一，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这话一出，赵唯一就觉得不对劲，她警觉地后退一步，“你想干嘛？”

“你紧张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吃过亏？”张寒今被她的举动气笑了，他躬身，笑着打着商量，“帮我一个忙。”

细想张寒今的话也有理，从小到大他确实没让自己吃过亏，赵唯一点点头，“你说。”

张寒今把鞋子拎到两人跟鞋，另一只手指着西南角一个坐着的女生，“看见她了吧？待会把鞋给她，别说是我。”

“你就当自己日行一善，助人为乐一把。”

顺着她指的方向，赵唯一瞥见了角落里的女孩，依稀有些眼熟。

她转头看着张寒今，“这是不是刚刚和你喝咖啡的女生？”

张寒今舌尖转了转，唇边漾开一个笑，“是。”

“你为什么不去啊？喜欢就上啊！”赵唯一费解张寒今怎么会是这么别扭的人？

“刷好感度的事情你不自己亲自来？你怎么回事？”不应如此啊！

张寒今垂眸，“帮我这个忙，别问。”

赵唯一接过鞋，不再多问，准备走的时候，被张寒拦住了，“你先等下。”

他把吊牌取下，又检查了下没有多余的标牌才递给赵唯一，仍不放心地又嘱咐一遍，“你自己想送她的，懂？”

“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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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女生走过去的路上，赵唯一回想起有关张寒今的过往，她记得张寒今不是这样的……

几乎她没有见过这样的张寒今，更多时候他都是闲散又随心的，看起来没什么正行，但做事又很靠谱。

极少见到他其他情绪……

印象最深的应该是她出国一两年后的深冬，他在中国凌晨三点多给自己打了电话，语气是从未有的深沉和……伤心。

他问她，“我好像搞砸了一件事，该怎么办。”

赵唯一当时赶着上课，一遍走路一边回他，“那就重来，直到坐好。”

“不能重来，一一。”

赵唯一脚步一顿，因为年龄相仿，他多照顾自己，张寒今很少会喊自己一一，除了个别长辈面前卖乖。

他原话是，听起来有点肉麻，不符合本少爷的气质。

只有他需要安慰的时候，他才喊自己“一一”，大概是一种对亲人的安慰渴求。

赵唯一顿住脚步，“那就弥补。”

“张寒今，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目的地如果只有一个的话，那么绕点弯也是到的，只是时间或迟或晚。”

那么静默片刻，她只能听见他浅浅的呼吸声，许久，她听见他嗓音又含了笑意，带了无奈的苦涩，“我不知道目的地还会不会等我。”

“也不知道，以后自己会不会后悔。”

“先去做啦张寒今。”赵唯一坚定地鼓励他，“不去做你一定会后悔。”

那通电话之后，赵唯一就隔了一周才重新联系上张寒今，他不再提起那个深夜，她也没有再问。

仿佛从未发生过。

可是在时隔多年后的今年，她看着张寒今又是那样的语气，那样的表情。

她看着手中香槟色的平底鞋，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张寒今，他有些紧张，不复往日的闲适，注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眼里的紧张因为她的回头流泻几分。

生怕她不去，连忙摆手，又低头在手机上打字，示意她看手机。

赵唯一看了眼手机，他发来了消息。

「帮这个忙，你过年时候看中的那条手链我给你买了。」

她笑了出来，那条手链她想买都没舍得买，张寒今为这双鞋都牺牲到这份上了。

她说：“好。”

行动才不会骗人，尤其对一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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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之后，赵唯一才明白为什么张寒今会买双鞋子，因为女生穿着高跟鞋似乎崴脚了，鞋跟也断了。

她把鞋子放在女孩脚边，女生抬起头，一脸惊讶地看着赵唯一。

看清对方侧颜的时候，赵唯一在心里默默给张寒今竖了个大拇指，眼光是真的没走眼过。

怪不得，怪不得。

女生惊诧赵唯一的举动，赵唯一在她旁边坐下，笑称其实自己其实是有事相求。

大美女：“？”

赵唯一这时候很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拿出一张之前印的名片，表示自己是青年画家，最近在找灵感想找个模特画人像，觉得她特别合适，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刚刚发现她高跟鞋断了，特意买一双鞋怕她拒绝。

“其实最主要的是想要交个朋友了。”赵唯一笑道。

大美女落落大方，“谢谢，鞋子我收了，忙可以帮，朋友也可以做，只是这个钱可能到时候转你。”

赵唯一点点头，那就加个联系方式吧？

沟通妥当之后，她才开始换鞋，香槟色衬得她脚踝纤细白皙，非常适合，“谢谢了，没想到你买的尺码正好。”

赵唯一一愣，“是啊，好巧。你多少码的？”

“36.5。”大美女笑着反问她，“你呢？”

“我37。”这下证实了张寒今是特意买给人的了，根本不存在凑巧，凑巧能买半码鞋。

“对了，我叫沈黛以。”她笑着自我介绍。

“你好，赵唯一。”

事后赵唯一问张寒今是不是觊觎人家已久，怎么性格和细节都知道的那么清楚，张寒今都没怎么回答。

说到沈黛以要给自己转账的时候，他倒是情绪挺大，“她还加你微信了？”

“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