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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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年老成精的老人，半眯着眼睛故作高深道：“那不会是在外面惹上事，匆匆跑回来避难吧。”

“咦，说不准，那胡大娘最喜面子，以往杨成每回回来都得出来炫耀两下，这会这样闷不啃声的，估计是有事情。”

“什么估计是，八成都是事。”

冬日没有事情可干，小山村里的人可不都聚在一起闲聊，他们在这山里待习惯了倒是不喜欢出山去，每年靠着卖粮食也能够补贴一下家里，出去整那折腾干啥，也没见着杨成他们一家过得有多好。

胡大娘多精明一个人，家里头过得好不好难不成还得拿出来给你们炫耀炫耀，至少杨成出去打工这些年，家里没缺过油盐，衣服外面套的是布丁麻衣，里面却是柔软的棉布。

还能时不时的补贴张翠翠家里跟杨林，这日子比起你们吃盐都要斤斤计较的不要好太多。

可惜，这话胡大娘平时都在心里对自己说，每次就看着别人鄙视自己，在心里笑话他们傻，穷则通，都穷成这样了还不知道变通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

杨成进到家门简单地跟胡大娘交待两句杨林跟莫石的事情，两人都很激动。

胡大娘更是激动的哭了出来，她盼了二十年啊，想当年杨林一生出来就全身围绕着一股黑气，婆婆的脸当场就黑了下来，大家都说把这个孩子给扔到后山，自己偏不信命，小心翼翼地给养到七岁最后还是被婆婆被逼出了村。

小小的孩子身上就像是有个诅咒似的，一靠近触碰一下就跟撞了鬼似的，抱一下他每次都要过千难万险才能碰到，尤其是喂奶跟喂食的时候。

杨林长到三岁总算是自己会吃饭，大家这才把他关在屋子里每日送些吃食与他，做娘的看着心里如何不疼。

“林子他真的大好了？”胡大娘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就像是要她这么多年的委屈一起给哭出来似的。

杨成肯定道：“好了，全部大好了，跟着我们一起回来的，路上一起同吃同住的，没有半点事情。”

“呜呜呜呜……”

胡大娘放声痛哭起来，他儿子这些年太不容易了，这次总算是老天爷开眼把他身上的诅咒给去掉，以后他们一家人就可以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谁也不能再把自己儿子给赶走。

隔壁邻居们正八卦着就听见胡大娘放声大哭的声音，所有人心里都是一个咯噔，难不成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胡大娘可是他们这村里出了名的彪妇，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是她老爹死了都没见她哭得这么伤心过，这要是家里没出事，能哭成这样？

反正不管大家怎么猜测，胡大娘都不可能出门去跟他们解释，就让他们在里着急吧，你越是想知道人家就越是不告诉你。

莫石跟杨林拿了两身衣服，在山里随便找了一处水源仔细的把全身上下给清理干净，已经入冬还没有下雪，水倒也不是特别冷，两人现在都是异能者都不怕冻，就不费那个烧水的功夫去用热水。

就他们买的那个小铁锅，要洗他们身上这一声污泥却是不容易，等到他们清洗干净下山恐怕都得明天去。

杨林洗澡的时候莫石就帮他看着周围，莫石洗澡的时候杨林帮他看着，两人交换着来倒也避免了不少的尴尬。

“洗完了。”

杨林看着一身清清爽爽的莫石走出来，眼前被惊讶了一下，这次到边境城他可是托爹爹帮莫石买了好几身合适的衣裳。

莫石原来一直穿着自己的衣服，用是有些断手断脚的，看上去有几分滑稽，现在穿上这一身靛蓝色的衣服，配上他修长的身姿，再有他那俊朗的容颜，仅仅只是一眼就让杨林心生爱慕。

“我这样穿好看不好看，总觉得有点怪异。”莫石扯扯自己有些松垮垮的腰带，显得特别的不适应。

他一直以来的衣服都以紧身为主，穿着紧一点行动起来也方便，这次的衣服买的有些松，总觉得行动间有些荡着。

杨林红着脸说道：“不会，很好看啊，你看我跟你穿的一样，这样别人就以为我们是一起的。”

莫石看着杨林身上的衣服跟自己的一模一样开心不已，这样一来岂不是人人都知道杨林是自己养的人。

莫石一开心就把这衣服穿得宽松的事情给抛之脑后，开心道：“好，就这样穿着去你家。”

“嗯。”杨林上前两步很开心的拉起莫石，手拉着地下山去到杨成家里。

张翠翠已经从杨树的口中了解到杨林的事情，她只是惊讶了一下，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嫁到杨家跟杨林接触的时间少之又少，两人见面也跟陌生人一般没有言语，听杨林的事就像是在听故事一样。

不过再怎么说杨林也是自己的小叔子，这小叔子要带夫婿上门来吃饭总得给他招待好，不然就凭婆婆的手艺没把人家给笑话死就不错了。

张翠翠就拉着杨树到厨房，一个烧火一个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正好相公与公公带了不少的野味回来的，不怕没有好菜招待。

“翠翠，我不在家，娘跟奶奶可有没有委屈你。”杨树一边烧着火一边跟张翠翠聊着天，言语之间全是憨笑。

张翠翠一边撸起袖子一边炖肉道：“没有，娘哪能欺负得了我，最多就是婆媳间拌点嘴，没甚糟心事，我们可太平着。”

张翠翠早就把之前胡大娘赶自己出门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都是一家人拌两句再所难免，不就回了趟娘家没甚大不了的，再说婆婆不又托小叔子来把自己给接了回去。

“倒是奶奶最近常来念叨，说是要我给她生个小重孙，你都不在家，我倒是想生，那也得有机会不是。”张翠翠大刀阔斧地炖肉，也不忘跟自家男人闹家长。

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嚼头，但是出门在外的一年的男人他们就爱听这个。

一年到头找不着家的，回来一次就想听听老婆孩子爹娘说说家里的事情，这心里头就觉得暖烘烘的，总觉得家里人还计挂着自己。

果然杨树一听这话，立马乐呵道：“那奶奶可真是老糊涂了，还以为我在家里，她是不是老给你说，翠翠啊，你那肚子什么时候才能怀上。”

“对对对，就是这么说得，有时候我早上一爬起来奶奶就指着我的肚子说。”张翠翠听到这话就纳闷，杨树怎么会知道奶奶会这样说。

杨树憨笑道：“那还不是因为当年娘还没怀着小妹跟弟弟的时候，奶奶也天天这样指着娘的肚子这样说。”

“奶奶总说这是在祈愿，一个人这心有所思啊，老天爷总是会听见的，你老是这样念啊念的，老天爷就会把娃娃给送到你肚子里。”

张翠翠听得哈哈大笑起来：“就算老天爷会把娃娃给送到我的肚子里，那没有你在家这事也是不成的。”

这要孩子啊也得等杨树回家才能，要是没回家自己就怀上那不是平白惹人闲话，有时候男人不在家，这女人怀上孩子都得仔细请人算日子看看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这个男人的孩子。

张翠翠听了杨林这话，明白了杨奶奶的心思倒也没生气，她跟一老年人计较什么，这种事情要是换个媳妇，准得闹起来，得说杨奶奶成天胡思乱想，要是真怀上这男人不在家，那可就有理说不清。

“你这次回来得早，我们就把孩子这事给办成呗，省得娘给奶奶们念叨着，我娘家那边也是念得慌，你不在家可劲指着我说，你说我一个女人男人不在家，就是想怀上那也不可能的事情呀。”

张翠翠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要个孩子，杨树成天不着家的，家里催得紧不说，自己也着急，有个孩子大家都清静，自己也能安心在家带孩子。

杨树想都没有想一拍大腿赞同道：“好，不过不急，爹说这次回来就不再出去了。”

“不出去啦。”张翠翠听见杨树这话躲肉的大刀顿了顿，话锋一转又道：“也好，省得一年到头的见不着人，我们在家多种点地，一年也饿不死。”

“我就知道翠翠你真好。”杨树夸了一句张翠翠，张翠翠就是这点好，自己做什么决定都不会阻拦，为人也大气，就是偶尔跟娘有些不和。

幸好娘跟翠翠都是气性来得快也消得快的人，不然这家里可真是不是人待的地方。

杨树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自己衣服里拉出来一个张翠翠绣的荷包，从里面探出一支及其漂亮的银簪子来，痴笑地说道：“翠翠，这可是我攒了半年的工钱给你买的，二两银子呢，你看看好不好看。”

张翠翠起先还没再意，听到二两银子，她这心里的大刀都颤了颤，看到杨树手中的银簪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良久后一身叹息：“买这东西干什么，又不能吃不能用的，还不如多拿着银子多去买点布跟盐之类的，这可是家里正紧缺的东西。”

杨树听见张翠翠这话也生气，起身帮张翠翠把簪子给别在她头上，十分开心道：“我在山外看别人都是这样哄媳妇开心的，我也想给你买一枝。”

张翠翠其实心里挺开心的，脸上还是板着：“那是山外的人有钱才这么干的，我们山里人苦哈哈的，带这个这么金贵的玩意那还不得被人给说死。”

“咦，嘴巴长在他们身上，让他们说去呗，反正我们自个过得开心就好。”

杨树才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反正自己家里也不是被别人给说了一天两天，每天都有人在议论他家弟弟如何如何，甚至去村子里逛一圈还能够听见有人拿着弟弟教训孩子。

什么你再不听话就把你给丢山上根杨林一起住之类的话，他耳朵都听着起茧子也没见如何，说两句自己身上又不会掉一块肉，爱说说去呗。

莫石跟杨一路走下山来，没有用异能，今天才刚穿上的衣服得爱一一点，就正好碰见背着小背篼正一步一步往上坡爬，不过没有走平常的大道，而且走的小道。

要不是莫石眼尖恐怕他们还会错过哩。

莫石跟着杨林正好走到大路与小道的岔路口，就觉得前面有个东西在蠕动，一看这不就是杨林家的那个小萝卜头。

莫石拉拉杨林的手，指着正在专心致志爬坡的杨小妹：“你看看，那是不是你的妹妹。”

杨林一看还真是大声说道：“小妹，你上山来做什么。”

杨小妹被杨林突然出现的声音给惊了一跳，好歹也反应的及时，惊吓过后边是惊喜：“二哥你们回来啦。”

“嗯。”杨林点点头，并没有什么觉得奇怪的。

倒是莫石若有所思地盯着杨小妹道：“我们山洞里的东西都是你给整理的？”

杨小妹眨眨眼睛，羞羞答答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原本是来找二哥玩，结果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应，本来就想下山去的，可是听到山洞里面有声音，我就进去看了看。”

“见你们久久不回来，就帮你们收拾了一下，不过我一样都没有拿，也没有告诉娘她们，两位哥哥放心吧。”

莫石仔细打量一下杨小妹，不解问道：“你人小小的怎么杀的那么大一头猪？”

杨小妹轻轻松松搬起一块大石头来，小声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力气一下子就变得很大起来，不过每次用过之后，我都要吃好多好多才能再次有力气，娘说我都快成一头猪了，我不会真的变成一头猪吧。”

杨小妹说完就放声哭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有了这么大的力气，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敢告诉别人，每天担惊受怕的，生怕村子里的人发现她有这个怪病，就会像赶二哥一样也把自己赶出村子。

杨林看妹妹哭得伤心上前把她抱起来，安慰两句，从小因着自己的关系，这个妹妹也是受了不少的苦，自己连碰都不能碰她一下，现在总算是能够抱抱她，哄哄她。

莫石用异能探测了一下杨小妹的身体内部，并没有发现杨小妹有任何的异能，甚至连周围的能量都没有变动一下。

这就可以排除是武学或者是异能，难不成是天生神力？

莫石对着杨林摇了摇头，杨林瞬间明白过来，抱着杨小妹轻声哄着，恐怕这件事情还得问问爹娘。

“小妹不哭，没事的，二哥跟你一样，二哥也有跟寻常人不一样的地方，你要不要看看。”杨林小声哄了片刻，把自己的异能释放出来，一大团黑色浓雾出现在手掌里面。

杨小妹抽泣着一边抹着金豆子，一边看向杨林的手掌心，小嘴顿时张得老大，一张小脸上全是惊讶，指着杨林的手心问道：“二哥，这是什么？为什么黑呼呼的。”

杨林转手就把这些手掌心的异能随意丢在草丛堆里，不到几秒钟的时间，这些草全部都被腐蚀得干干净净。

“二哥这是神仙的手法的吗？”杨小妹惊讶的连眼角的泪珠都忘了掉落，指着被杨林腐蚀过的那片草好奇地问道。

杨林还没来的及回答，就先被莫石回答道：“这不是神仙的能力，这只是一种异能，你把它看作是一个正常现象就好，就好比有些人吃饭多，有些人吃饭少，有些人力气大，有些人力气小一样的道理。”

“还有你不是猪，以后也不可能会变成猪，你只是比别人能吃一点，力气比别人大一点，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莫石尽量让自己用很轻缓很通俗的语气向杨小妹解释，希望她能够听的懂，并且能够理解。

杨小妹还是不理解，挣扎着从杨林的怀抱里跳下来：“可是我一顿要吃好多好多才能吃饱，娘说只有猪才能吃那么多，我就不敢再吃了，每次只能吃一小口口饭，每天都好饿。”

莫石摸了摸杨小妹乖巧的脑袋道：“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吃饱过，又担心家里的粮食不够吃？又怕自己变成一头猪？。”

“嗯嗯。”杨小妹点点头，这个哥哥好厉害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好像他都能够知道一样。

莫石一脸无奈地看着杨林，你小妹太懂事了，这么大个事情都没跟你娘商量过，怪不得长得这么瘦弱。

莫石叹口气对着杨小妹说道：“以后你要是饿了话，你就来找我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保证让你吃得饱饱的好不好。”

杨小妹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娘说不可以吃别人家的东西，要被打，还要被赶出别人家里去。”

杨林揉了揉额头，蹲下身跟杨小妹说道：“二哥不是别人，是亲人，吃亲人家的饭村子里的人是不会说什么的，所以你不要想太多。”

“哦。”杨小妹乖乖地点点头，然后盯着杨林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猛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不可思议地捂住嘴巴：“二哥，你能碰我啦，你能碰到我了。”

杨林点点杨小妹的鼻头道：“可不是，你二哥以后可以碰到任何人哩，以后别人不会再叫我扫把星，你可以想来二哥就来二哥这里，任何人都不可能说你。”

“真的吗？太好了。”杨小妹蹦蹦跳跳的显得很开心，她小时候还哭着闹着要二哥抱抱呢，那时候不知道可以触碰到二哥，就是觉得每次看到二哥，二哥都会给好多吃的。

有时候是一颗糖，有时候是一个铜板，有时候是一只血糊糊的野兔子。

记忆最深刻的是自己有一次生病非要吵闹着爹娘给自己买一件红色的棉袄，哭了一天爹娘都没有答应，结果过几天二哥就给自己送了来，从那一次起她心里就最清楚，二哥对自己最好。

就是可惜爹娘不准自己接触二哥，就算是见面也要站得远远的才行，因为碰到二哥就会生病，一生病就得花好多好多的钱。

村子里面的人都讨厌二哥，害怕与二哥接触，二哥来村子里也非常非常的少，小时候她被娘骂哭了还会抱着枕头来爬二哥住的这座山，只是每次都没有成功过，还没走出村门就会被娘给抱回去。

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够与杨林接触的杨小妹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她今天还被二哥给抱在怀里安慰了，而且自己都没发现二哥的病已经好了，这真的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二哥，走我们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娘。”杨小妹拉着杨林的手往山下带，结果走得太急差一点摔倒。

莫石眼疾手快地将杨小妹给提起来自己抱在怀里，沉声说道：“你爹娘恐怕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事，不着急走，你爹跟大哥也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评论说希望我继续万更？嗯，作为一个勤奋人不能不同意，不过明天的更新得晚一点，恐怕得明天结束之前才能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