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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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楚休抹着冷汗摇头,“洛尔亚王子学识太广,谈天说地无所不能,顾御子还可应付个大概,臣实在招架不了。”
虞锦了然“那你就让顾御子应付着不就是了?”
楚休黯然摇头“臣觉得自己给大应丢人。”
“哦……”虞锦便做了罢,不再逼他去了。心下只慨叹楚家这一家子真是个个都把大义放在首位的,自己从前着实糊涂上天了。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她就继续忙着。一手是赫兰建交,一手是楚家平反,除此之外也还有全国各地的大事小情要她过目,她不知不觉就变得格外忙碌。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她原就一忙起来就顾不上后宫,又考虑到楚倾最近在养病,更没那个心情。
――若是知道他身体不适还硬要去睡,那也太禽兽了!她打算以后到了冬天都克制一下,不然虽然说来他们可以滚完之后让他照常敷药,听起来也还是很禽兽。
如此又过了七八天,被大好风光征服了的洛尔亚回了皇宫,先前的傲慢一扫而空,表达想建交的渴望时眼睛都是亮的。
虞锦摆出一副“朕不着急”的姿态,气定神闲地告诉他“这些不急,来日慢慢议来。今日天色晚了,你在宫里用膳吧,朕设个家宴,也没那么多礼数。”
洛尔亚自是欣然接受――这些日子大应的美食他也尝了不少,听到宴席就开心。
是以临近傍晚时,虞锦便着人请了六宫诸人过来。说来还有点愧疚,她近来都没见他们,日后多半也不会怎么见了,但还得让他们在这种事上给她撑门面……等宴席散了赏点东西好了!
过年时的争端让几人在宴席都乖得可以,姜离尤其沉默,再没了先前盛宠时的意气风发,只在敬酒时才会带起笑容,与众人一并喝上一杯。
酒过三巡,元君姗姗来迟。
虞锦之前没催他是因知道他在养病,觉得这样的事他不来也就罢了,但听宫人禀说他来了,心下自是高兴。
碍于洛尔亚在,她不好太殷勤,便没往殿门口赢,四平八稳地坐着等他进来。
宫人毕恭毕敬地引楚倾进殿,楚倾神色一如既往地淡淡的,行至御案前,一揖“陛下。”“元君来了,快坐。”虞锦含笑向洛尔亚介绍,“这是元君。他弟弟楚休你见过的。”
二人遂相互一望,各自礼节性地颔了颔首。
楚倾落座,一语不发地饮了口酒,美酒过喉,心情被激得愈发复杂。
他有十二三天没见到她了,原本习以为常的事,这回竟意外地变得难以适应。
他知道她近来很忙,但那日的温柔叮咛与十几日的见不到面连在一起还是让他有点恍惚。
而后他又听说,赫兰派了位王子过来。她细致地安排了行程,让鸿胪寺陪他去游山玩水,还让顾文凌同去,楚休也被叫走了几天。
鸿胪寺与楚休都罢了,顾文凌可是后宫之人。他出了面,莫不是她对洛尔亚有什么意思了?
这些心思扰得他迟迟不打算赴这宴席。临到开席时,又还是莫名地唤人进了殿,准备更衣。
他想见她了。在这十二三天里他都顾不上想她曾经做过多狠的事,只着魔似的想她欢欢喜喜地拉他去骑马、想她语重心长地要他过得舒服一些,想她记得他的生辰、想她跟他一起喂猫。
他想如果她眼里有了别人,那也没关系。这种事大约早晚都会发生,他只是想在看她一眼,说几句话就好。
可真到了席上,他才知这些做起来没那么简单。
看着她与赫兰王子谈笑风生,他心里不是滋味。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古怪至极,又难受至极。
待得殿中一舞终了,席间终于静了静,她与洛尔亚的交谈似乎也告一段落了。
楚倾仰首又饮了一盅酒,侧首看去“陛下。”
“嗯?”虞锦心中原在盘算从赫兰引进石榴的事,姑且放下了。
循声看过去,只见他眸色沉沉,有几许她辨不清的情绪。
他轻声道“臣有点事,陛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现在?
虞锦稍微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眼洛尔亚,见他正兴致勃勃地与顾文凌讨论方才的剑舞,便点了头“好。”
二人遂一道离席,同去了侧殿。楚倾屏退宫人,阖上了殿门。
“……怎么了?”虞锦被他的举动惹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她。
他想探她的心事,又克制住了。一股执拗让他觉得有些事或许还是明说好,好过那样的鬼鬼祟祟。
她十二三天前说的话在他脑海里转了好几个来回,他想学她那天一样,把她搂过来吻上一口。
但他终是没这个底气,上前了半步,他执起他的手。
虞锦怔怔地看着他,眼看着他将她的手执到唇边,颔首轻轻地啜了一下。
他的嘴唇热热的,一下子激得她心速都快了。
“你你你你你……干什么呀!”她的舌头不争气地打了结,杏目圆睁,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哦……你是有事要问我?”
“嗯。”他点了下头,拇指无意识地在她手背上摩挲着。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等他说,很是等了一会儿,他又开了口
“陛下可是……对赫兰王子有些意思?”
口吻深沉,饱含迟疑,还有几分若有似无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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