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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截崭新干净的吹管,是女孩魂魄仅有的灵智的化身。
吹管落在夏札手心的那一刻,他的目光穿越时间和空间的碎片,看见了过去的景象。
那是秋季发生的事。
一名穿着校服的女孩子站在音乐教室里,一遍遍练习着方阵队要表演的曲目,希望能被选入方阵队。音乐老师说她很有天赋,虽然刚刚转学过来,才学了两三个月口风琴,却快赶上别人学两年的进度了,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女孩不太会说话,成绩中等,长得一般皮肤还黑,音乐老师的肯定对她十分重要。她觉得自己只有音乐这么一个拿得出手的优点,可以让大家认可她。
她十分想被选入方阵队,那样她就能交到朋友,在这个学校就不会被孤立了。
为了这个目标,她付出了许多努力。
好不容易等到选拔那天的到来。
那天,还是在这件宽敞的音乐教室里,待入选的学生齐聚一堂。
音乐老师向负责方阵队选拔的老师推荐了她,选人的老师瞧了她一眼之后,伸出手指着她却没看她,嗓门尖细,语气带着轻蔑地问音乐老师:“就那个黑的?”
教室里的学生哄堂大笑,都扭过头来看她。
女孩手脚发凉,怔怔地坐下,甚至没有得到演奏的机会。
下课后,她想去找音乐老师说话,却在办公室门口听到了负责方阵队的老师的声音。
“那个黑的就不要了。”那个老师的声音依旧尖利,关门办公室的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毕竟我之前选的可都是白白净净的小孩。”
一直到两个月后女孩意外去世,都记得那两句尖利的话语。
后来的事,女孩自然没有交到朋友,在新的环境被日渐孤立,一个人上下课,偶尔被人指指点点。
那个老师不留情面的否定,让同班同学对她的肤色说三道四,给她起了无数诸如“煤矿工”、“巧克力”之类的外号,也让她的自卑累积成山。
那是她短暂的人生中最可耻和难以忘却的瞬间,这也成了她化鬼的契机。
夏札唏嘘。
童年时的伤害,对一个人的影响何其大。哪怕女孩还活着,或许仍要用很长的一段时间,将自己从自卑的无望中救赎。
夏札为沈衮讲述了这个简短却令人难过的故事。
沈衮:“是十年前的事了。”
夏札点头:“是的,都十年了。”
他们两人都有判断鬼怪修成时间的能力。
沈衮又说:“用十年的时间,把魂魄修得凝实,却只有一丝执念留存,没有生出神智、恢复记忆。足以证明,学校里的阴气多年来一直这么稀薄。”
没有思维的鬼,刚刚成形的时候不过是面目模糊的一团黑气,经过长年累月的阴气供养,才能凝出如今面色青黑、口耳鼻皆有的模样。如果阴气足够精纯或者浓郁,就会生出灵智,逐渐恢复生前的记忆。
夏札就那节吹管妥善收好,又将心绪放回了来时的目的上。
夏札皱眉沉思:“既然如此,窥视刘莹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学校里的阴气,应该不足以再供养出第二只游魂。
沈衮不愿看他愁眉不展,伸手抹平了他眉间的清浅沟壑,说:“这层还没逛完,我们再去其他教室看看。”
夏札点头:“好。”
其他的教室同样没有发现异常。
最后,两人走上了学校天台。
天台上,夜里的凉风吹拂而过,温度梁爽宜人,灵蛟和毛绒团子飞来飞去,夏札则俯身望向下面的操场。登高俯瞰,视野开阔,整个操场和花园的区域一览无余。
夏札看向操场对面那座三层的教学楼楼顶。
沈衮:“跳过去?”
夏札:“正有此意。”
夏札站在天台边缘的位置,踮起脚轻轻一跃,便如同月夜下的一道微光,飘然飞至了对面的楼顶上。沈衮紧随其后,一手插兜,一手举着微单,轻巧地落在夏札的身侧。
毛绒团子飞的比较慢,灵蛟和它一起,扭着身子优哉游哉慢慢飞了过来。
他们找到天台的大门,往三层走去。
这栋小楼的构造更简单,一层是体育器材室、医务室等房间,二层是六年级学生的教室和教师办公室,三层则是领导办公室和会议室。
校领导的办公室各个上着锁,门上方挂着一块精致的铜牌,表明领导的职位。
夏札盯着某个办公室的门牌,敛眸思索。
沈衮问:“怎么了?”
“音乐室那女孩的回忆里,似乎有这么一段记忆。”夏札边回忆边说,“——因为领导喜欢白白净净的小姑娘,所以负责方阵队伍选人的老师,才会专门去挑好看的孩子加入方阵队,这样就能在排练和表演的时候,讨那位校领导的喜欢。”
“啧。”沈衮评价,“人渣。”
夏札摇首:“可惜她的记忆里,没有那位校领导的长相。”
女孩没有见过那名校领导,在她的回忆里,选人的女老师的长相格外明晰。
除此以外,她的记忆大多与口风琴的联系相关。那些零碎的、闪着光的回忆片段,都是她在音乐老师的指导下,联系吹奏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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