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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隐抬眼看向孟国公。他知道,既然东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说明如今去沧元都朝拜已经必不可少了。每个要经过沧元都的王室都要去觐见,这是必不可少的规矩。可一旦被帝都的人发觉,接下来整个平荒的人都会知道周隐的存在。
“陛下一定会十分欣赏公子的。”孟欲丞笑着看向周隐。
周隐把手放到腰带上,抬抬眉毛:“孟国公叫在下来此,也只是为了欣赏我吗?”欣赏我这个神躯,欣赏我这个凡躯。
孟王听了这话,立刻笑开,摇摇袖子:“公子说笑了。只是因为三日后,便是我东孟一年一度的星猎之日,到时候群雄逐鹿,万家灯火,那可比辞旧迎新要快乐的多,在这里待上几日之后,正好可以赶上沧元都仲秋之宴,到时候再看看沧元都城之盛观,然后再去恒国。公子游历一番,会有结果的。”
“我只知道,国公今日,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试探我。”周隐看得出来,孟国公在拖延时间,他很想知道,这个周隐有什么大用处,会叫恒国公派习深这样的臣子来接。但他想不到,这只是一句预言,若是那日第一个觐见的是个贱民,如今局势就不是如此了。
当然不只他一个人没想到。
“孟国公本来是打算除掉我为快的不是吗?”周隐说话大胆,更是当殿站起,四下武士皆剑出三寸,欲剑拔弩张。
孟国公勾勾嘴角,慢慢站起身,边说话,边往周隐身边走来,又边把手放进了袖子里:“公子说对了,什么都没有除掉要简单。”
就这时,突然一阵锁链碰撞的声音,就见文息被一条锁链捆绑住,不能动弹一分。习深立刻起身到文息身旁,与周隐一起怒眸视孟国公。
“你要干嘛?”周隐怒道。
孟王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短刀来,朝着周隐:“若是你往前再走一步,我就放掉那个先生,不然,他会被锁链锁至骨肉尽断。”
再往前一步,刀就要入周隐之心腹。
习深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刀:“公子不可!”
孟欲丞也脸色煞变,站起身,朝孟王来:“父王这是做什么?”
孟王看向孟欲丞,眼神瞬间没了方才的柔光,变得冷冽寒澈:“你可知规矩?退后坐下。”
孟欲丞又是脸色一变,灰着脸屈膝跪坐在案后。
周隐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文息,又看向孟国公。他为什么这么想让自己死,难不成自己真有可以叫他惧怕的作用吗?周隐好像完全没有第一次面对生死之抉择的恐慌,好像他知道自己要做这些。但他有些苦恼,为什么会是如此难的抉择。
他往前一跬,眼睛死死盯着离自己的衣服只差一指的刀刃,只要自己再往前迈,他必死无疑。这是一道极其尖利的刀刃,可以毫不费力的划开他黑色绫罗纹路的衣服,撕开皮肉直入内脏,再从后背脊梁里穿出。周隐一定会口吐鲜血,横死大殿。
但他竟然有决心迈出这一步,竟然是为了旁边那个一脸寒霜的年轻老先生。
那算是,一个朋友,还是兄弟,还是仆人?
就在这时,文息突然说话:“府君不必再往前走。”说着,他身上的锁链碎裂,如同石头一样一段段掉在地上,接着,化成粉末,如同沙子一样流入地板里消失殆尽。
他抚抚衣袖站起身,不看众目皆惊,只慢慢往前走,还张嘴说话:“这恐怕就是东孟有名的幻术吧?幻林就是山地,山地就是幻林,真正的幻林并不存在,而从幻林外射进来的箭,也只是从障眼法外的设局人手里发出,随着箭离开的,不是府君,而是这个局。因为局是假的,所以身在局中时受得箭伤也是假的,以至于我能活着。
而飞到局中撕破幻象的信号,就如同郡主用一支羽箭,就可以撕开周围万物屏障打开幻林界限,把靳辞引出来一样,幻术,其实就是借用他人心中的恐惧、不安、揣测,周围事物的气,以及自己的意念,来造出的幻象。只需要局的主人,拿准一个东西……”他伸出一只手,桌上的酒杯突然腾空飞到他掌心:“如果我可以掌握这个,那么幻象里的东西,我也可以控制。以及此刻……”
他把酒杯捏进手里,如同刚刚的锁链一样消逝,接着,屋内一切烛火、风声都停止了,只剩下他的声音:“我说这就是我的信号。”没错,关键就在拿什么作为开局以及破局的信号。
接着,文息快速的夺走那把刀,往地上狠狠一摔,随着破裂声的想起,整个殿内的烛火开始继续摇曳,两边的帷帘也开始随着微风慢慢浮动。
而当众人看向地上的刀时,却发现随着破裂声破碎的不是刀,而是在下一瞬间,风起的瞬间,变成了一个酒杯的碎片。
看着摔成碎粒的酒杯,周隐皱起眉头。文息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些的?
孟欲丞慢慢站起身,看向文息,就连孟国公身后的总侍也呆呆的看着他,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而文息依旧一脸的平静如水:“正如我对郡主说过的话,我知道的,府君也知道,或者说,我知道了,就等于府君知道,就连我一个小小陪侍都能知道的东西,国公何苦还要揪着有神人血统的公子不放呢?”
周隐仍然看着文息,他好像没有话要说,但总觉得喉咙里堵着什么,叫他觉得要痛苦的晕过去了。
孟王眨眨惊诧的眼睛,然后干笑:“青山,带公子一行到憩所。”
下站着的一位年轻太监拱拱手,低头碎步来到周隐面前,做出请势。
周隐收回眼睛,看了一眼孟欲丞,往前走了。
孟欲丞看着周隐离开,立刻站起身,往外走去。
“公子!”孟欲丞叫住周隐,看他在台阶下回头望来,她立刻跑下来:“我来时并不知父王之意,也绝不知道……”她脚下一滑,险些没有站稳,周隐不由自主伸手扶住她:“郡主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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