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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然啊……”她没想到,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的命竟然在周隐剑里掌控,她凄惨的叫着周隐的名字,一遍一遍的叫,这个从梦境里回荡到现实的声音,现在要撕破现实,再回到他的梦里。
周隐看着血流出来,那是流溢的绚烂的光……可那是什么?
他被一个金色的东西晃了一下眼,因为晃动,金柳叶从他袖子里露了出来,光芒比这地上的金子还要闪,比他的眼睛还要闪,这是谁的东西?
他的头疼更加肆虐,那个让他停手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一股冰流从大地,从足心猛然上窜,在吞噬热浪,浇灭热浪……
这是谁的东西?
“周隐……”
是这个挡她剑的傻子的。等等,她在叫周隐,周隐?周隐……
周隐!
金柳叶的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猛的阖上了眼睛,手突然就松开了。
瞿归云感觉到他力气渐渐消逝,就立刻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他要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了。她和周隐一起累的跪倒在地上,可她的手没松开,因为就在上一刻,她以为她要永远失去他,而她也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还好,他回来了,是周隐回来了,他的魂魄回来了,她要紧紧抓住,紧紧抓住。
他闭上眼睛时,刹那间听到了梦里的声音,梦里的呼唤。
那悲惨无助的呼唤,一遍又一遍:周隐,周隐。
他是周隐啊!不是什么杀人魔,不是寸天,自己剑下那是谁,是舍然啊!天啊,是舍然!他的剑对着的是舍然!
他感受到自己怀里颤抖的那个可怜的泪人,是她把自己叫回来了,把自己从深渊里拉了回来。
是她救了自己,她把自己叫醒了,她把周隐叫醒了,让那股冰流,把周隐的魂魄从无边无际的孤野上,喊了回来。
周隐无力的扶起瞿归云,看着她,低头看着她已经松垮了的腰带,慢慢抬起手,靠近那根可怜的绳子。
他感觉到,瞿归云惊慌了一下,他也停顿了一刻,接着,就规规整整的给她系好,嘴里喃喃道:“没人能碰你……没人能……”
瞿归云抽咽的哭着,看着周隐苍白病弱的脸,便知道刚刚一定把他的力气全部抽尽了。她抬手抱住周隐,刚刚的恐惧荡然无存,而又升起另一种恐惧——失去他。
她怕极了,怕以后孤零零一个人,再没有人说要和她并肩,再没有人愿意和她一同犯险。
他的眼睛明明那么好看,向来那么好看,向来藏着光,藏着海,藏着她所向往的一切一切。藏着对未来的渴望,对前路的无畏,还有胆魄、善良。她喜欢上他了,他就是她的向往啊,这多么珍贵的情感,这多么珍贵的人。
周隐听到了一阵马蹄声,接着,就听见一个嘹亮又有威严的声音渐渐靠近:“你们就是南恒世子和六殿下?”
瞿归云抬头看去,这人逆着光,什么也看不清,就听见他对周隐二人说:“国公接到了消息,说二位在青木部落,特让我来迎接你们,二位受惊了。”
话音刚落,就从这男子身后走过来两个人,把二人馋起来,请进了辇车。
然后他看向蒙卡,对手下说了几句话,就骑着马跟去了队伍。
那手下走过去,手起刀落,该死的,一个也没跑掉。
地面太不平坦,辇车走着十分颠簸。车里有个炉子,烧的很暖和,不像外面,被大风吹的凛冽刮骨。
夜里,两个人坐在一起,各怀心事,不言不语的陪伴着对方,好像都很累,因此都不想说话。大概也理解彼此,于是就这样一直安静下去。
然而周隐知道瞿归云在想什么,无非两件事。第一,到了芒城,如何和穆州盘旋;第二,就是周隐,他能挣脱,是怎么回事。
第一件事,还能有法子,可第二件事,不张口问,定然不会有什么结果。然而她不想问,也不敢问。就像那个榆树的问题一样,为什么会是在周隐梦里。他说以后会告诉她,她就等到以后。她并不为此失望,反而庆幸,在他那里,她和他还有一个以后。
瞿归云的头倚在窗边,手里一直摩痧着玉佩,抬了抬头,伸手推开了小窗,一股冷气猛然钻进了车内。拉开窗帷,有几零星白点飞了进来。瞿归云趴在窗户上,往外一看,是下雪了。
白绒如花一样的雪在眼前绽放飘飞,随着寒风葬送自己的身子,吸附在这片荒凉的大地上。
瞿归云呼出的热气在空中消逝,跌宕的路上,景色很快的往后消逝不见,只有雪是不走的。它们在所有能看到的天地间舞动,用无数柔软圣洁的身子,填满无人之境的空虚。
“是下雪了!”瞿归云回头对周隐讲。
周隐看向瞿归云,随之起身,来到窗下就坐,与瞿归云并排看雪。
“我家在海边,小时候少有见雪,但也不是说罕见。不过这样大的雪,还是头回见。”周隐感叹。
瞿归云看着这如棉絮一样大的花身,伸手去接,花瓣的模样在手心清晰可见,这无疑说明了雪下的多大。那股融化的冰凉迅速从滚烫的手心钻进了肺腑,是那样的舒服、爽朗。
“沧元都靠北,我见过很多大雪,但没有这里的好看。”
瞿归云说罢,扭头看着周隐,见他一脸的欣喜,自己也笑起来:“真是好看啊。”
“是啊。”周隐应和。
瞿归云慢慢转过身子,坐下来,扣了扣手,目光又一次移到了周隐身上。他还在窗边趴着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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