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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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黎本打算按照原定的计划往回赶，一路上还可以顺带欣赏一下湖光山色，结果朱雀却是片刻都等不了，拎着他没日没夜的赶路，连个囫囵觉都不让睡。

“陵光君，你是有什么急事吗？要以身体为主，这样……”

“如果你嫌自己舌头长，我也可以辛苦一下帮你修剪修剪。”

重黎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朱雀带着他紧赶慢赶，原本几天的路程竟用了不到两日，等到了山脚下的时候，重黎整个人都快散了架子。他遥遥望着自下而上的九千九百九十九阶台阶，心里不禁暗暗叫苦。

如若在平时倒也无碍，只是他现在身上新伤旧伤一大堆，再兼路上两日疾行，现在连腿都是哆嗦的，估计没几个时辰也爬不上去。

“陵光君，不如你先御风而行，我争取快点爬，你在山门前等我就好。”

岂料朱雀看他一眼，反问道：“书院主事者是谁？”

重黎：“日神东君。”

朱雀遥遥一望，思忖片刻，竟像个寻常人一样，一步步的开始拾级而上。

重黎怔了怔，急忙追上前去，“陵光君，这规矩是给我们定的，你位列神君之位，不用如此。”

日神东君是地地道道的神祇，为表尊重上山之时不得使用术法，要如参拜一般拾级而上，这也是入院第一天便教给他们的规矩。可朱雀位列神君之位，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与其并无差别，也根本不用遵守这个规矩。

“无碍。”朱雀只冷冷的丢下两个字，便再不肯多解释一句。

上山的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书院的学生，每个人见到朱雀都是一副极其古怪的神色，重黎怕他不喜被人多看又要发火，只得没话找话的与他开始闲聊，直到到达山门前，竟遇到了一个相识的人。

“重黎，你这……”那人指了指朱雀，询问道：“这人是谁，书院规矩不许外人入内。”

倒也不是他感觉多敏锐，只是东皇书院的院服很有特点，均是白色外袍再饰以各院的不同印记，衣袂飘飘白衣胜雪，颇有仙家风范。而朱雀一身红袍实在是显得太为惹眼，想不看到都难。

重黎尴尬的笑笑，“放心吧，没事，他若想来的话相信夫子绝不会怪罪。”

那人还要再问，谁知身后突然传来呜嗷一声低吟，回头一看，只见门口的两只开明兽似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极为恭顺的匍匐于地，低眉顺目甚至不敢抬头直视。

平日里的开明兽甚为嚣张，即便是对夫子都没有什么好脸色，而现在居然如此恭顺，这一奇景当即引来了所有人的围观，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重黎与朱雀的身上。

这一下连重黎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如果照实说出的话，他丝毫不会怀疑朱雀会一巴掌把自己给拍死，没准气急之后直接放火烧山，那自己真就罪过大了。

“吵什么吵！围在这里作甚！都不用去做功德了吗！”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陵光院中主讲学的南华真人。

“山门前禁止喧哗！规矩都白教你们了吗！”

南华真人极重规矩，见他们如此忍不住一顿好骂，骂着骂着，却突然看到了重黎也在其中，一下想起了前几日他躲罚逃走一事，刚要伸手将他拎回来带去天库阁，然不经意间瞧见了他额上的灵纹，再一看他身边，当即后退两步，整理衣冠，恭恭敬敬的一礼，“小仙南华，拜见陵光神君。”

众人：“……啊？！！！”

朱雀：“你认识我？”

南华真人：“当年瑶池宴饮，小仙有幸得见神君尊容。”

朱雀淡淡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重黎生怕南华真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起灵纹一事，抢先一步说道：“真人，陵光君数日奔波劳累，我先带他去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