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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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缝隙挤入房间,懒洋洋的带着些许暖意洒在床上拥抱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房内气息温暖，摆在床边的地铺整整齐齐，只有几道轻微褶皱。

床上,陆川寒从背后一手揽着柳飞絮腰身，一手枕在柳飞絮脑后。柳飞絮背对着他,却安然被他抱着,没有任何挣扎过的迹象。

那姿势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一直持续到此时。

柳飞絮被屋外阳光照耀而醒。她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刚醒,意识尚未完全清醒,眼神亦有几分睡意朦胧，带有倦意，像是还未睡醒。

她又重新闭上眼,下意识要翻身,却忽的察觉到放在自己腰上的一只手,还有倚靠在自己肩上的那人。

她瞬间睁眼，方才还朦胧的睡意顿时消散。

柳飞絮转头过去,在身后搂着她腰、还安稳睡着的,正是陆川寒。

她眯了下眼，挣扎着转过身去,面对陆川寒。陆川寒感觉到身旁之人的动作,眉头动了动，但放在她腰上的手还是放在她腰上，另一只枕在柳飞絮脑后的胳膊却动了下，拐过来抚上了柳飞絮的肩膀。

柳飞絮：“……”

她挣扎了下，想脱身起床。可刚一动，陆川寒却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柳飞絮无奈,选择抬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他醒了，自己也就可以起床了。

陆川寒“嗯嗯”两声，眼皮挣扎了几下，眼睛却还是没睁开。

“……”

柳飞絮又在他脸上拍了两下。这回比第一次时要稍微用力些。

陆川寒蹙起眉来，略有烦闷的“啊”了一声，不高兴的朝空气踢了踢双腿。

“干嘛啊……”混合着沙哑与睡意的嗓音随即响起：“还早呢，再让我睡会儿……”

“陆川寒。”柳飞絮忽的用力捏住他的脸：“醒醒。”

“嗯？”陆川寒茫然睁开眼，腮帮子被捏住，嘴巴不受控制往前努了下。尚未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陆川寒，眨了眨眼，眼前模糊瞧见了柳飞絮的面容，但却未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他使劲眨了下眼，想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些。

“嗯？怎么了？”他再次开口：“发生什么事了吗？”

神色紧张之余，双手却不自觉将靠在他怀里的柳飞絮再次抱紧。

柳飞絮被他忽然抱紧，眼神却依旧平静注视着他：“把你的手拿开，我要起床了。”

陆川寒一愣。

他视线下移，才发现自己将柳飞絮整个人都抱在怀里。他立马松开手，眼神有几分慌张，莫名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柳飞絮坐起身来的时候，他也立刻跟着坐起来。

他仔细打量了下柳飞絮，见她并未异常反常，却还是小心询问：“那个，柳飞絮，你还好吧？我刚刚是不是把你勒的太紧了？你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柳飞絮起身，整理了下身上衣裳后走向窗边的梳妆台。

陆川寒跟了过去，安静站在一旁望着她梳理发髻。

柳飞絮知道陆川寒在看她，却也没说什么，只随他站在那里看着。

没一会儿，青青端着热水来了。

地上的地铺还在，没来得及收拾回去。青青看见了，跟在青青身后的那两个丫鬟自然也瞧见了。

只不过她们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青青道：“小姐，早些时候惊远少爷来了，说大小姐有事找您，让您今日抽空回一趟柳府。”

柳飞絮点头：“知道了。”

随后青青带着丫鬟离开了房间。

陆川寒还是站在柳飞絮身旁望着她，似乎并未因青青进来，或者青青说的话而有任何反应。

柳飞絮自己梳好发髻后，转身看他。

陆川寒随即露出个笑容来。

柳飞絮心下无奈叹息一声，表面上却依然淡定开口：“我要回柳府见我姐姐，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陆川寒愣了下，有那么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抓了抓头发：“我跟你一起回去，会不会有些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柳飞絮起身：“你不想？”

陆川寒立马摇头：“不不不，想的，我当然想和你一起回去。我只是……”

我只是担心柳府的人不欢迎我跟着你一起回去罢了。

虽说，有柳飞絮在，柳府的人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可毕竟……他们不喜欢自己这件事，他心里清楚得很。

柳飞絮又道：“既然想和我一起回去，那就收拾收拾，早饭后跟我回柳府吧。”

陆川寒顿了顿，而后点头：“好。”

柳飞絮走出房间。

陆川寒跟着走到房门口，却没有一直跟过去。他远远看见柳飞絮和青青在说些什么，大概是叮嘱回柳府的事。

昨晚的事，平静的就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陆川寒不知道柳飞絮心中是如何想的，总之，她一切如常，并未因自己说的那些话而对自己有所不同。

陆川寒忍不住胡思乱想，心情闷闷的。

柳飞絮和青青说完事后，发现陆川寒就靠在房门上，视线看向她们这边，可两眼却无神，一副神游模样。

柳飞絮摇了下头，大步走回去后抬手在他脑袋上使劲敲了一把，陆川寒立刻回过神来，表情略有几分慌乱，却在看清楚柳飞絮的面容时露出笑容来。

“你怎么站在这里发呆？”柳飞絮无奈：“不准备收拾收拾？”

“啊……对！”陆川寒笑着摸了摸脑袋：“我正要去收拾的，我这就去！”

他立马转身回了房间。

柳飞絮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眼头顶那片天，轻眯了下眼。天蓝云少，阳光明媚，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在肃远侯府用过早饭后，青青准备好了回柳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