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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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嘛？”床上的陆川寒不知何时侧过身来，满眼疑惑看着她：“你嗅我的衣服做什么？”

“……”柳飞絮一愣，手立即松开，手中衣裳瞬间落地。

陆川寒眯了下眼，还是不解。

柳飞絮拍了拍手，道：“没事。你衣服有点臭，下回睡觉前记得先洗澡。”

“？？？”

“臭？？？”

陆川寒满眼震惊，随即爬起身来：“不可能！我都没出汗，怎么可能会臭！！”

柳飞絮望着他，眼神坚定的点了下头：“嗯。”

“……”

陆川寒撇了撇嘴，默默地又躺了回去，闷闷“哼”了一声，抓着被褥侧躺向了另一边。

柳飞絮轻摇了下头，将蜡烛吹熄后，走向床边，在他身旁躺下。

呼吸才平稳，身边有人小心翼翼翻身的动静。

而后，陆川寒那求证却难以置信的嗓音在柳飞絮耳边响起：“我身上真的很臭吗？要不你再闻闻？我觉得不臭啊，我真的都没出汗呢，怎么会臭啊？”

“……”

像是害怕柳飞絮不相信，陆川寒还特意凑过去。

柳飞絮伸出手推开他忽然凑近的脸。

陆川寒努了下嘴：“你再仔细闻闻，绝对不臭的。”

“……”柳飞絮瞥了他一眼，嘴唇轻启，却尚未来得及说其它的话，陆川寒便已经伸出手反抓住了她的手腕，恶作剧般的往她身上蹭起来，像是要把自己身上的味道都蹭到她身上去。

柳飞絮蹙眉，模样略嫌弃，抬手推开他的脸，可眨眼间他又凑过来。

漆黑的房间里响起陆川寒得意的笑声。

柳飞絮忽然有种想要狠狠给他一拳的冲动。

陆川寒笑道：“是不是不臭了？哈哈哈哈！”

柳飞絮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是故意的！

她抬起手想拍他两巴掌，手腕却被他抓的紧紧的，她用了下力，没挣脱得开。

陆川寒顺势将她揽入怀中：“既然你觉得我臭了，那我们就一起臭吧，夫妻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反正现在是不行的。”

“……”

柳飞絮踢了两下腿，正要挣扎，又被陆川寒抬起来压在她身上的双腿给束缚住行动。

她咬牙：“陆、川、寒！”

“我在呢，”陆川寒笑嘻嘻的，能感觉到柳飞絮有些暴躁的情绪，可抱着她的双臂却没有丝毫松懈：“睡吧，娘子～”

“我……”

陆川寒忽的凑近，用额头在她额间轻蹭了两下，又点了点。

柳飞絮愣住。

陆川寒闭着眼眸，嘴角带着笑意的柔声启唇：“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柳飞絮抿了抿唇，挣扎的动作渐小，而后平静下来。

她稍微动了下胳膊，从嗓子眼里发出了一个很细微很细微的“嗯”，与呼吸差不多大的声儿，一下便听不见了。

陆川寒却听得清楚。

“柳飞絮，”他将柳飞絮抱紧，嗓音柔和：“做个好梦。”

柳飞絮抬眼看向他，他眼眸已经闭上，好似一副已经睡着的模样。

她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待到房间内彻底安静下来，眼前人的呼吸渐趋平稳后，她才轻轻应了一声：“嗯，做个好梦。”

话音才落，便得到了回应：“好的。”

柳飞絮一愣，眼前人已经笑着睁开眼。

她问：“你怎么还没睡？”

“当然是在等你的回复，”陆川寒笑着：“你都没回我，我怎么能睡？”

柳飞絮抿了下唇，眼神似有情绪闪烁。

陆川寒又道：“不过现在我可以睡觉了。这回我要真的睡了。”

“嗯，”柳飞絮点头：“好梦。”

“嗯。”陆川寒笑着在柳飞絮额头上蹭了蹭，重新闭上了眼。

兴许是累了，这回，陆川寒的呼吸很快平稳，进入梦乡。

柳飞絮却依旧清醒。

她小心翼翼翻了个身，陆川寒下意识紧了下双臂，从背后将她抱入怀中。

她往后瞥了眼，确定陆川寒没有醒后，才将视线放在床边地上落着的那件衣裳上。

她很确定，自己从那件衣服上闻到的，是血腥味。味道虽不重，但确确实实，就是血腥味。那股她很小就闻过无数次的气味，她不会闻错的。

只是她并不知道他是从何处沾染上这种味道的。

而不管是从何处沾染到的，都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