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今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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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杀了他!”
诸师晏一字一顿,声音森寒。
“这是个意外。”楚辞无奈道。
眼看的来人怒意不似作假,楚辞倒是有些意外,他得知诸师晏投靠了东方雅,本以为这人也是一方势力,没料到耶律肃来自神界,是天帝的下属,诸师晏却真的愿冒死来救耶律肃。
诸师晏换了一身衣服,惯常穿着遮住半张脸的黑袍被换下,脸上赫烙族的花纹也被清洗干净,碧色眼眸,青灰色的长发,身形高大,单看样貌竟比耶律肃还秀美几分。
诸师晏容色的俊美又与钟离煊的清俊戛然不同,华美到竟乎艳丽,一瞬就能让人想到某种求偶期花枝招展的生物。
被激怒后,这华丽的容貌似骤然淬了毒,诸师晏一扫往日木讷的模样,挥着弯刀就砍杀过来。
楚辞举qiang回击。
诸师晏招式毒辣,丝毫不留余地,动作更是快如闪电,楚辞打出的子弹全被他用弯刀挡住。
钟离煊见状冷哼一声,抬手拎起一旁墙壁上悬挂着的长剑,踏出一步,举剑封住了诸师晏的攻势。
楚辞和钟离煊对视一眼,眼神一扫解灵器。
钟离煊就算恢复记忆,也没猜到师晏的来历,此时就想借由解灵器试探一番。
楚辞明白钟离煊的意思,点点头。
他看得钟离煊稳稳地压制住诸师晏便不再担忧,抽身检查了一下被耶律肃损毁的解灵器,发现解灵器核心完好,快速将玻璃导管替换完毕,修复好解灵器注入备用的黑水后,楚辞又打开了另一个机关,对钟离煊示意。
钟离煊恢复了当暗卫时的记忆,身手碾压诸师晏,他随手几招就将诸师晏逼到了解灵器边,而后一剑飞出,直将诸师晏的衣领钉在了解灵器上。
解灵器上布带弹出,捆住了诸师晏。
诸师晏闷哼一声,他抬手徒劳地想抓住耶律肃的尸体,却只攥住了耶律肃的一角红衣,即使被束缚在解灵器椅子上,诸师晏也并未松手。解灵器中归墟之水流动,一缕缕裂纹似的红色花纹攀附上诸师晏的躯壳。
那花纹从诸师晏皮肤上掉落,坠地就化成一朵朵虚幻的红色花朵,花朵通透,没入地下,一种夹杂着柴火燃烧后的干燥气味混合着腥甜的花香在室内飘荡开来。
钟离煊抬手一捞,浮动的花朵虚影就落入他手中,变成一朵红色晶石缠绕出的奇异花朵,钟离煊看着这花朵眼神一沉:“彼岸花。”
再转头看向诸师晏,钟离煊的眼神就变得极为复杂,“黄泉引路花,你果然是归墟中的邪神。”
邪神也是神明,只不过他们生来就与神界有异,神界众神无法回归归墟已经过了无数年,无人知道如今的归墟又诞生了怎样的邪神,诸师晏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在归墟水流淌之际,诸师晏本体意识就已经逐渐恢复,他与耶律肃情状又截然不同,显是本体意识与转世后的躯壳意识是共存的,闻言也不挣扎,他只一蹙眉,侧头看了一下解灵器内黑色液体,又低下头来盯着手中那一角黑色布料出神。
红色纹路在手指间蜿蜒,诸师晏十指合拢,被如此对待也不恼,反而好整以暇道:“最初神界众神也自归墟诞生,为何同样生于归墟的我,只能被称作邪神?”
钟离煊看着那神色冷酷中带着天真的人,摇头道:“归墟已经被污染,如今诞生的神明,杀戮和破坏是本能,你们自归墟挣脱,会倾覆三界,对于归墟之外的生灵来说,你们就是灾祸。”
身为天帝,他为守护万物而生,自是会将会带来灾祸的归墟邪神封印。
诸师晏闻言未反驳,他扫了一眼楚辞,挑眉道:“你是神界中人,那你可知道,三千世界,有多少横死无法进入轮回的魂灵被牵引入归墟,在万水之渊沉浮?那你可能说,那些魂灵,也都是恶魂?”
钟离煊一瞬想到楚辞身上带着的归墟的烙印,双手猛地握成拳,他神色冷凝的看向诸师晏。
钟离煊的神情取悦了诸师晏,他唇瓣勾起,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看来你是知道的。总归你们是要明白的,天神也好,邪神也罢,何处来的,总是要到来处走一遭的。”
说完,诸师晏站起来,捆缚住他四肢的布带穿透了身体,原来在彼岸花出现之时,诸师晏就化成了虚影,他抬手一招,解灵器内的归墟水就化成细细的水流没入虚影中,诸师晏挥袖在解灵器上一抹,巨大的机器也化成了虚无。
楚辞惊愕,诸师晏看了他一眼,碧色的眼眸浮动着缥缈的雾:“这物什倒是有趣,本尊且先借用一番吧。”
诸师晏竟能无视人间和归墟的壁垒,钟离煊见状神色一变,他挥手袭向诸师晏,然攻击穿过了诸师晏身躯,这人摇摇头,缓步走向耶律肃的尸体,将耶律肃舍弃的躯壳虚虚环住,一声叹息溢出。
而后,耶律肃的凡间躯壳和诸师晏的虚影就一道消失在原地。
楚辞盯着空无一物的地方神色空白,直到钟离煊抬手后怕的握住了他的手腕,楚辞才回过神。
“楚辞?”
钟离煊担忧道,他对诸师晏所言还觉后怕,尝试探查楚辞神魂,却见楚辞神色恍惚地收回了手。
楚辞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眉峰蹙起,但很快神色就舒缓开,他迟疑了一下,拍拍钟离煊的肩膀:“我无碍,只是想起了很早之前的一些事。”
只是没说他此时究竟想起了什么。
诸师晏离开后,楚辞和钟离煊都有些心神不属,两人离开地下,到了楼上,却见楼上众人并未察觉耶律肃不见,就连皇甫灵都没有询问。
仿佛一瞬耶律肃的存在就从天地间被抹去了般。
钟离煊和楚辞对视一眼——显然,是诸师晏离开时做了什么。
此时,皇甫灵正在和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说话,那女子看到楚辞,连忙下拜行礼,轻声道:“拜见公子。”
女子声音若初啼的黄鹂,婉转清亮中带着一丝娇嗔缠绵,听她声音,莫说男子,就连女子都感觉浑身发酥,皇甫灵握着那女孩的手,拍了拍,笑道:“都是熟人,你还这么客气做什么,论辈分你是姨母,楚辞小子该向你行礼才是。”
那女子年纪和皇甫灵相差不多,声音却如少女般悦耳清脆,她笑道:“是楚公子救了翠烟,救命之恩,翠烟没齿难忘。”
“翠烟姨母折煞楚某了。”楚辞回了一礼,“听娘亲说,当年是你相助,她才能从佟家逃离,姨母是娘亲的救命恩人,楚某当年也只是顺手为之,姨母不用如此客气。”
那女子又笑了一下,撩起遮脸的白纱,露出一张妩媚动人的面孔来。
这人正是当年在佟家地牢被救的女子之一,那个当年一曲名动秦淮后,被赎身嫁给情郎,但被佟家擒住后就与情郎情断的苦命女子。
若是有三年前皇甫正则从避暑山庄回京时围观的人在场,看到翠烟必是会大吃一惊——这自称是翠烟的女子,竟是那日随着皇帝回京,三年来受到皇帝独宠的宠妃莺歌。
原来那年翠烟自地牢逃生,却被情郎抛弃无处容身,是时楚辞在京城安家落户,就派人去山阳岭寻了当初被佟家所害的男女老少,其中无法谋生的那部分就被楚辞带了回来,他将之安置在京城别院,给这些人些许活计维持生计。
翠烟就是那时候被寻回来的。
旁人获救后大多浑浑噩噩,但翠烟被佟家父子折辱多年,决意要报复佟家,苦求楚辞多日,楚辞就寻名医医治好了翠烟的嗓子,又寻来能人异士为翠烟调理容貌,最后借由周志川父子的人脉,将翠烟送到了避暑山庄。
翠烟出身秦淮,是数年前名动秦淮的歌姬,术业有专长,不消几日,她就吸引住了皇甫正则,化名莺歌,成为了皇甫正则的宠妃。
翠烟是琴楼的探子,皇宫中种种动向翠烟都会告知楚辞,三年来毫无间断,楚辞这些时日来琴楼不光是要调试组装解灵器,更重要的是和翠烟协商要事,只是没想到皇甫灵见了翠烟,两人才知是当年的故人。
楚辞和钟离煊和翠烟闲话两句,两人因为耶律肃和诸师晏离去都有些不安,遂早早地离开琴楼回去休息。
只留下皇甫灵和翠烟叙旧。
多年前皇甫灵被设计陷害,差点沦落入烟花之地,幸而她遇到了歌姬翠烟,翠烟护住了皇甫灵,而后两人联手,皇甫灵才脱离东方雅等人的监视,随着耶律安前往东胡逃出生天。
没曾想数年之后,翠烟却因为天生一副好嗓子,被丧心病狂的佟家父子折辱囚禁。
想到那不堪的过往,翠烟秾丽的眉眼中就划过恨色,她沉声道:“那佟家和东方雅狼狈为奸,现在东方雅还假装成姐姐的模样要送佟俞白上位。听闻侄儿已经回来,东方雅还命人向皇帝进了奏折,意图污蔑侄儿身世,可是要我澄清一番?”
“污蔑么?”皇甫灵闻言顿了一下,她摇摇头,“且让她呈上奏折好了,你不要替我澄清,只需坐实了这事就好,不仅如此,我这里还有证据,你顺势全都转交给皇帝好了。”
皇甫灵取出一沓信,递给翠烟,翠烟看到信上落款一惊:“这是,你和前朝叛军的书信?”
皇甫灵轻笑一声:“是,我和前朝叛军有所往来,不,应该说是‘皇甫灵’正是前朝叛军的主谋,东方雅不是要将自己摘除的干干净净为佟俞白铺路么,我为何不遂了她的愿,将这一切坐实?”
那封信不光坦白了那场遗祸多年的叛乱因何发生,还将佟家和东方一族的关系也坦白开来。
只不过,信中的主谋东方雅,全都变成了“处心积虑”的皇甫灵。
“灵妹妹,这万万不可!”翠烟大惊,虽然她想要复仇,可是若是皇甫灵背上谋逆之名,皇甫灵有性命之忧,钟离煊怕是也会被杀害的。
皇甫正则疑心甚重,若是查到十几年前的谋逆旧事,皇甫灵定会被株连九族!
皇甫灵闻言笑了:“有何不可?我只是从大漠而来的李玲花,如今和忠王兄妹情深,在宫中作为皇帝嫔妃的皇甫灵的生死,与我何干?”
是的,她从不认为自己是皇甫一族,那个身份是她的父母用生命换来的,她宁愿自己是父母健在的平民李玲花,而不是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皇甫灵。
若是东方雅喜欢这个身份,那她就将这个身份送给东方雅,毕竟,东方雅在“皇甫灵”这个虚伪的身份下堆积了太多污浊灰暗,为了她的大业不遗余力的抹黑“皇甫灵”,如今不若就让她自己尝尝这个身份背后的东西。
这可不就是东方雅想要看到的吗?
而她,自此以后都只会是李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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