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七十二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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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离开吗？”

裴陵顺利收服了两只最强大的残魂,也算是目标达成，说着就该离开这神魔战场，乔冉冉却有点舍不得了。这样的机缘比琅嬛福地都不差了，好不容易进来了,就这么离开是不是不太好？

“也是。”裴陵点点头,“之前说要给你的药鼎被我拿了,倒不如在这里给你寻一个。”

乔冉冉点头道：“好呀好呀！”

裴陵突然弯腰凑到乔冉冉面前,一个近距离的大脸杀,“要不要让我猜一猜,你不想回去的真正理由？”

“嗯？”乔冉冉茫然了一瞬间，反应过来裴陵话中所指之后，再次满脸爆红，手足无措地拽着裴陵的胳膊就往前冲，“别猜了别猜了，不相关的！你那么厉害，这里有什么好东西你一定都知道的！赶紧的！捡漏！机缘！发财！”

做什么不好,非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解开了某个自己都不是很明确的心结，又搜集到了大大小小众多的残魂，裴陵的心情似乎很好。这神魔战场遗迹他确实知道不少,只是他来那次，有些东西已经不见了,但是有些东西肯定还在，于是带着乔冉冉一路席卷,他还要挑挑拣拣,乔冉冉却什么都不嫌弃，自己能用的当然好，自己不能用的还能送人,这些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就算拿出来卖，也能换很多很多灵石，绝对不能放过。

至于路上遇到的其他魔修，裴陵也丝毫不手软，直接让他们都变成了这神魔战场的一部分。

刚开始乔冉冉还要注意一下裴陵会不会被这里的杀戮气息侵染心神，后面又解决了那么多的魔修，还担心他神志受到影响，可很明显他不仅没受到影响，甚至杀戮让他变得更加轻松，连她都能感觉到他心情很好。

乔冉冉的心情就特别复杂，没忍住问了一句：“裴师弟，你曾经入魔了，对吧？”在上一世，被锁进深渊，又挣扎着爬了出来，去过魔渊城，甚至来过这神魔战场，他的经历肯定不会美好。

裴陵一挑眉，“你想说什么？”

“那你现在，是灵修，还是魔修？”明明是灵修的身体，身上也没有魔气的存在，却比那些魔修更纯熟的运用魔气，将比他修为更高的魔修一击必杀。这不是一个魔修应该有的实力，也不是一个灵修应该有的实力。

“有区别吗？”裴陵捏着乔冉冉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只是那语气却透着凉意，“我是灵修，还是魔修，重要吗？如果我是魔修，你就要离开我？”

“唔……”乔冉冉仔细斟酌着语言，怎么才不会刺激到这个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发病的重生者，“还是有区别的，如果你是魔修，我大概要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跟师父交待了。”

“嗯？”裴陵上挑的尾音越来越危险，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如果你真是魔修，正道人士肯定别叽叽歪歪的，你也不能一抬手把人家都灭了吧……”

裴陵暴言：“为什么不能？”

“……”乔冉冉撇撇嘴，真难哄，“别管那些人，我们要考虑的，大概是要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不让这些歪歪咧咧的人找到我们。你看啊，你其实也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就别管他们了。我呢，也怕麻烦，所以就当他们不存在就好。”

裴陵轻笑：“可他们非要送到我面前，找我麻烦呢？”

“唔……真正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干这事儿，如果真要送到你面前膈应你，那就揍他们！”

“你觉得我出手，那些人会有命在？”

“啊……那交给我来！我揍他们！”乔冉冉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口，“以后，我来保护你！”

裴陵：噗嗤。

乔冉冉：“……”

也不知道戳到了裴陵那个笑点，那个一直微笑冷笑怪笑的男人，终究搂着乔冉冉笑得恣意张狂，笑声传出去老远，把狼都招来了。

哦，不，把魔修都招来了。

裴陵戳了戳乔冉冉：“该你了。”

刚刚说完要保护的乔冉冉：“……”打脸来得太快，她措手不及。

结果到最后，乔冉冉能做的也只是用丸子将闯过来的魔修药翻，接下来，让她亲自动手，她还是没过自己心理这关。就像以前看电视的时候，总觉得那些因为对手失去反抗之力就放对方一马的情节很坑爹，毕竟接下来的情节肯定是对方反扑——可临到自己眼前，她才知道什么叫做下不去手。

她清晰地知道此刻的仁慈也不过是给自己留下巨大的隐患，毕竟魔修不会感激她放过一马，只会养精蓄锐寻找机会报复她，甚至要了她的命。

可她就是下不去手，跟仁慈无关，就是单纯下不去手。

“裴师弟……”乔冉冉哭唧唧地望着裴陵。

裴陵很嫌弃地看了一眼乔冉冉，扫尾的事情还是只能由他来解决，对于乔冉冉这性子，他也算是认识到了。

乔冉冉举着手保证：“我保证，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只是这种情况下，我真下不去手……”

裴陵：呵。

乔冉冉：呵呵怪什么的最讨厌了！

——

两人将这神魔战场扫荡了一大半，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裴陵还真想扫荡干净，完全不想留给人界那些正道修士，那些人大部分都喜欢跟人作对，还喜欢跟人讲大道理，刀子不是扎在自己身上，永远不会知道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