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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写的偏心。
冯堂军看向她,问:“怎么?你有话讲?”
陶籽垂眸片刻,缓缓抬睫,模样看着挺乖顺,语气却格外意味深长:“老师,你就这么相信他说的话?”
言下之意是,说不定是他骗你的呢。
原本撇得一干二净的关系,经陶籽这么一说,变得模棱两可。
冯堂军看了看李泽惟,少年的眼眸清澈,姿态不卑不亢,听到陶籽所言,眉间微蹙;冯堂军再看向陶籽,小姑娘唇边梨涡若隐若现,眼神灵动,带了丝顽劣。
“胡闹!”冯堂军训斥一声,也不再拐弯抹角,直白地询问陶籽:“你们俩究竟有没有早恋?”
安静两秒。
陶籽收敛了眼底的顽劣。
“我爱学习,学习爱我。”陶籽眨了下眼睛,轻轻笑起来,吊儿郎当地说:“现在、当然没有咯。”
她话落,李泽惟侧眸望去。
她似乎,强调了,现在。
-
说完这事儿。
冯堂军将外面两人喊进屋,三人老实交代了翻.墙出去吃烧烤的事情。
又接受了冯堂军漫长的思想教育,让四人写各写两千字的检讨,并在周三班会课上当众朗读检讨,以及隔天去打扫操场。
安排完这一系列事情,冯堂军才让他们回寝室。
此刻,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
蒋封出了屋子,吐槽的欲望根本压不住:“冯飘飘疯了吧,他让我们四个去打扫操场的落叶,他也不看看,操场那叶子疯了似的,有多能掉。”
“……”
走到楼梯拐角,蒋封跳脚跑进了厕所,嘴上嘟囔着:“憋不住了,兄弟们,我先去解决一下人生大事。”
没多久,里面又传来蒋封的吼叫:“镜仔,给老子送个纸巾。”
“……”
沈知靖无语凝噎。
陶籽和沈知靖忙上忙下,却从身上摸不出半张纸。
“……”
陶籽扬声:"逼哥,我看你今晚就在里边睡吧。"
“你俩有没有良心啊!”
一筹莫展之际,李泽惟从走廊那边走来。他刚才被冯堂军单独留下来谈话,现在应该是刚被放行。
少年身高腿长,肤色是冷白皮,衬得人愈发清冷。只是淡蓝色的校服衣上黑一块白一块的,反倒因此而多了点烟火气。
面对正前方的两人,他恍若未觉,人即将从陶籽眼前经过。
“喂。”陶籽背抵着栏杆,手肘懒散地搭在横杆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勾着笑,带了点捉弄的心思:“zéwéi同学。”
尾音拖腔拿调,在舌尖碾了一圈。
李泽惟脚步微顿,不咸不淡地望过来,像是在认真聆听。
陶籽觉得有趣,慢悠悠地说:“借包纸呗。”
她话落。
李泽惟略微迟疑,倒也没有拒绝,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纸巾。
递给了她,眼神并未在她身上停留。
等了两秒,她没接。
李泽惟这才抬眼看她。
对视了一眼,凉风吹来,扬起陶籽的长发,她伸手抚了下,侧脸是少有的恬静。
她空出另一手接过纸巾。
在某个瞬间,指尖短暂地触碰到他的手,他下意识往回猛缩了下。
那姿态,仿佛她是豺狼虎豹。
陶籽不甚在意地哼了声:“谢了。”
她转手将纸巾抛给沈知靖。
沈知靖快步走进厕所。
厕所里蒋封还在哀嚎:“救命啊,你们俩,快给我送个纸巾啊啊啊啊啊!”
“……”
眼见李泽惟给了纸巾就要走,陶籽捉弄的心思不改,双手插兜,跟在他后边。
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响。
陶籽观察他走路的姿势,身板挺直,连步调都透着一丝不苟的意味。
和第一眼给人的慵懒感大径相庭。
跟了两个楼层,即将转弯时,前边的人脚步稍顿,但很快又迈开腿,继续下楼。
两人就这么默不作声地穿过楼间小道,再然后是男女寝之间的水泥路。
走过分叉道,她依旧尾随着他。
马上就是男寝大门了。
宿舍楼早已熄灯,周遭静谧无声,世界都陷入了沉睡。
李泽惟终于不再忍耐,他转身回头:“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本该是剑拔弩张的对峙,却被陶籽轻而易举地戳破。
她说:“我没跟你呀。”
陶籽眼神无辜,狡辩道:“我就是想,护送你回寝室。”
“……”
李泽惟的嘴唇动了动,觉得荒唐,更有种被捉弄了的感觉。
陶籽踢了踢脚尖,认真道:“毕竟我总不能白拿你的纸巾,是吧?”
“……”
李泽惟没回答,转身欲走。
陶籽喊住他,声音清脆:“喂,你今天偷看了我两次,被我逮住了哦。”
“……”
李泽惟回头,被抓住了所谓的小辫子,却不见任何的慌乱。
“嗯。”他冷静地回答:“那是因为——”
“我看到你膝盖的裤子破了。”
陶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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