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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不挂。
唯一可以蔽体的就是她手中拿着的一条手巾,姝宁和霍珏对视时,大脑空白了一瞬,而后发出一声低呼,手忙脚乱地拿手机遮挡着自己,却顾此失彼、收效甚微,她下意识地背过身去,面红耳赤地低声质问他——
“你怎么还没走?过来为甚么不提前说一声?”
烛火因池内的水汽而不那么明亮,朦胧光线下,霍珏捧着里衣立在她身后,他的目光落在那片雪白细腻上,纤细柔美,恍如仙子降临。
他略微出神,喉间一股痒意,低咳两声,转移目光道:“我进来之前敲门了,可能你没有听到,衣服我就放这儿了。”
姝宁心跳如鼓,不敢回头去看他,直等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听到房门被关上时她才松了一口气,捂着胸口慢慢将身体转过来,小碎步跑到屏风边的榻上拿起衣服,慌乱地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穿好衣服,她本想溜回丫鬟住的房间,却在刚出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拦住她的人是霍老夫人的贴身大丫鬟侍画,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笑意盈盈地对姝宁说:“姝宁小姐,老夫人让我给您送补汤来,您是要回少爷房里罢?我直接给您送过去。”
姝宁想溜走的脚再也迈不开,她有点受宠若惊,摸不着头脑地小声道:“侍画姐姐,您叫我姝宁就行,这汤……”她挠了挠头,眉眼微弯,“我身体可结实了,不用补汤的,老夫人多虑了。”
侍画笑道:“姝宁小姐就不要为难我了,老夫人是一片好心,她还让我看着您把汤服下呢。”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姝宁再推拒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她笑着道谢,和侍画一起回到了霍珏的房间。
霍珏正倚在软塌上看兵书,侍画把托盘放下,端出两盏炖汤来,恭敬地对霍珏道:“少爷,老夫人给您和姝宁小姐准备的补汤。”
“放那儿罢。”霍珏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说。
侍画垂首立在一旁不语,姝宁见状,一时也顾不得方才的尴尬窘迫,走到霍珏边小声跟他嘀咕:“老夫人说了,要看着我们喝完,侍画姐姐才可以走。”
霍珏抬眼看了看她,放下兵书,走到桌边拿起炖汤一碗而尽,姝宁也有样学样很快就喝完了,唔……味道确实很不错。
侍画见他们喝光了汤,不由地笑道:“那奴婢就退下了。”
“代我们多谢老夫人的关心。”
“是,少爷。”
侍画离开时轻轻带上了门,看着窗户上隐约晃动的人影儿,她不禁暗忖,老夫人为了抱孙子可真是煞费苦心呀。
屋内,霍珏仍旧靠在软塌上看书,他头发散开,里衣也没系好,屈腿而坐的样子很有几分名士风流的味道,潇洒清俊,赏心悦目,但姝宁却不敢多去看他。
她坐在熏笼边晾着头发,不知是热气烤得还是怎么,姝宁突然觉得身体一阵燥热,体内似乎有一股火在到处乱窜。她走到桌边猛灌一杯温茶,又走到窗边开窗吹风,但丝毫没有消减这股突来的燥意。
霍珏也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看着在房里走来走去的姝宁,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了方才在浴池边的一幕,雪白纤细,宛若仙子。思及此,身体某处似乎更为紧绷。
霍珏的目光落在装炖汤的两盏容器上,他心内叹息,有点拿老娘没办法。
难道非得见到他把某个女人的肚子搞大了,她才能够放心?
他揉了揉眉心,放下手中的兵书,把仍然在努力散热的姝宁拎到床上,吹灭蜡烛,拉上了床帷。
姝宁惊恐地往床角缩,颤声道:“你、你、你想干甚么?”
霍珏枕着右臂平躺在一侧,他喘息微重,声音也有点沙哑,“我不想干甚么,你不想出甚么意外的话,就老实睡觉,别扭来扭去。”
那抹细腰不盈一握,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又不是柳下惠,作为孔武有力戍守边塞多年又从未吃过荤腥儿的壮汉,姝宁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危险的边缘来回试探。
要不是他还一直记着对她的许诺,不强迫她,霍珏早就把人给办了。
姝宁目光楚楚,咬着唇小声说:“我只是觉得有些热……”
“忘了你在雪地里手都冻红了?现在又嚷着热。”
姝宁哑口无言,她就着月光窸窸窣窣地躺了下来,和霍珏保持了一段距离。两人静默不语,但体内的热意却似是翻江倒海一般,姝宁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她情不自禁地扯开了里衣,试图让身体的热度降下来。
霍珏听力视力极佳,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他喉结滚动,舔了舔唇。
似乎是没话找话,他低声问:“你家里除了娘,还有谁?”
被奇怪的燥热冲昏头脑的姝宁下意识地回答:“还有阿爹阿姐和阿兄啊。”
霍珏眸中闪过疑惑,继续问:“你祖籍哪里?”
“博陵。”
这跟她在府里登记的信息完全不符,她为甚么要撒谎?还是说,她现在说的才是实话?霍珏不动声色地靠近她,低声诱哄:“告诉我,你叫甚么名字?”
姝宁扯了扯衣襟,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她似乎有点不耐烦,“姝宁啊,阮姝宁,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啰嗦。”
霍珏黑眸幽幽地凝视着她,在登记薄上,她姓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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