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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室在大学城附近。
最近乐队接了一个商演活动,所以这几天兼职结束之后，辛航都会腾出时间和乐队的人一起在这边排练。
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早，罗宇正在里面收拾东西,看到他进来,有些惊讶。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辛航视线落在温思灵刚才发来的消息上面,头也没抬,“搭了顺风车。”
“谁的啊？”
“你不认识。”
房间没有空调,空气略显闷热。
辛航把包扔到手边的沙发上,顺手拿了瓶水出来，另一只手在屏幕上轻敲了几下。
“我不认识？”罗宇接着问,“女的？”
“……”
注意到他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手机眼睛就没拿下来过，罗宇顿时八卦起来，“你最近有点奇怪啊。”
“怎么——”他眯了眯眼睛,“谈恋爱了？”
辛航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收回口袋,抬头看了他一眼，“兼职的老板。”
“害，老板啊。”罗宇顿时没了兴致,“我还以为是美女姐姐呢。”
“美女姐姐？”
“就上次在学校门口把你撞了的那个啊。”
闻言,辛航的动作顿了顿,“周齐跟你说的？”
“不是他还能有谁，就你俩一个学校。”罗宇说,“不过她不是你同系的学姐吗，你们之前不认识？”
想起来那天在学校门口碰见温思灵的场景,辛航轻笑了声，刚准备说点什么，练习室的门被敞开。
“来得够早的啊。”
还没进门，周齐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紧接着,辛航就看到随后进来的人影。
温思灵从男人背后探出一个脑袋，长发随着动作在耳边一荡一荡的，视线越过他看向罗宇，“打扰啦，我可以看你们排练吗？”
罗宇被她问得怔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周齐。
“这是我学姐。”周齐笑着说，“之前跟你讲过那个，辛航也认识。”
罗宇又望向辛航。
“嗯。”辛航抬眼，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温思灵脸上，“认识。”
“啊……就是那个。”罗宇瞬间反应过来，用口型比了个“美女姐姐”。
辛航没搭理他，语气一顿，不紧不慢地补充，“因为学姐，我还缺了一周的课。”
温思灵：“……”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诡异的寂静。
似乎是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场有些微妙，周齐连忙打着圆场，“我们刚才正好在外面碰见，就顺便让她来练习室坐坐。”
“没事的学姐。”辛航看着她笑了声，目光有些意晦不明，“我也是随口一说，小伤。”
“……”
哦。
小伤隔了几个月现在才知道讹人啊。
温思灵没忍住瞪了他一眼，没再说话，顺势在侧边的沙发坐下来。
刚刚下车她只是气头上来，想要去找辛航把话说清楚，谁知道走出去没多远就碰见了周齐。
车停在这儿，思来想去都有些解释不清，温思灵只能硬着头皮说来这边有事。
于是聊着聊着，她就跟来了练习室。
主唱和键盘因为有事缺席，调试完毕后，几个人很快投入排练。
这是温思灵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乐队演出，虽然只是排练，但音乐声响起的时候，还是会给人一种全身都在沸腾的感觉。
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被她短暂的抛之脑后，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排练上面。
整个过程里，练习室里的气氛都格外和谐。
只不过这间练习室在地下，四周封闭，没过一会里面的空气就变得很闷热。
几首歌过去，周齐放下贝斯，扭头看向温思灵，“学姐，想喝冷饮吗？”
被他这么说，温思灵确实觉得口渴，“你们在这等我一下吧，我去买点冷饮过来。”
“怎么能你去买呢！”周齐拦住她，“正好也要休息的，我们去就行了。”
温思灵没再推辞，“谢谢。”
说完，她视线不经意间往辛航的方向看了一眼。
见辛航坐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周齐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不去？”
辛航拎起手边的水瓶，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而后看向温思灵。
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到一起。
温思灵下意识错开眼，而后听到辛航说了两个字。
“不去。”
“……”
—
练习室的门被重新合上，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她和辛航两个人。
然而辛航完全没有想和她说话的意思，只是专心地看着眼前的乐谱。
室内又陷入短暂的沉寂。
温思灵低垂着头，莫名有些喘不过气。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还挺奇怪的。
喜欢别人的时候，只要对方表现出对她有一丁点好感，她就会觉得索然无味。
暧昧，推拉，腻腻歪歪。
谈恋爱也就那么回事。
要不然从小到大有无数种脱单方式，她也不会全部巧妙的避开，然后单身到现在。
可偏偏意外就出现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她想像往常一样，却发现情绪已经完全由不得她掌控。
她开始好奇，开始在意，甚至开始忍不住去揣测她他此时此刻到底是这么想的。
到底为什么说出那样模棱两可的话，到现在又摆出一副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人抓不到头绪。
温思灵视线虚落在一处，许久都没有移动过，眼里的烦躁就快要溢出来。
她索性站起来在屋子里随便走了两步，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除了这间大厅之外，练习室里还有一间小型录音棚。
她视线环绕了一圈，发现外面放着一架钢琴。
小时候除了带她吃喝玩乐，温爸爸也没少给她报兴趣班，钢琴课算是她为数不多真正感兴趣过的课。
温思灵在钢琴前坐下来，凭着脑海里的记忆，伸出手指在琴键上弹了一小段。
很多年不碰钢琴，手感几乎为零，后面的谱子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这一段弹得和原曲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温思灵停下动作，又重新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谱子，试探着按下琴键。
指尖刚要落下去，头顶的光线忽然变暗，眼前的琴键逐渐被一道阴影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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