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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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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瘦的手指在屏幕上随意的轻扣几下,乔卿久敲好字,不假思索的发出去。
倾酒:[我知道。]
萧恕多宠我,连旁人都看得清,那我自然也是知道的。
可是对我好、宠我,都并不等同于能够在一起。
最近的例子就在旁边,还正在跟自己聊天。
谁人敢说曲楚不宠应长乐。
曲楚那么矜贵的人,一口一个大小姐叫着,为应长乐眉头轻蹙,半句话戒掉拿起了小十年的烟。
但他们会在一起吗?
应长乐本人单方面直接作出了否定的回答。
喜欢来的容易,心动就好,可合适与否跟能不能长期生活在一起,是分开来的三件事。
乔卿久和应长乐都是直接跳到了最后一步的人,她们跳过了所有了步骤,便很难再看清前序如何。
萧恕和曲楚的宠爱有加,在乔卿久跟应长乐这里,从来不是交往或想交往才能获得的优待。
兄妹之情也可以待你好的啊。
今天这出闹剧以义庄误认为两人是亲兄妹落下帷幕,却也直接证明了。
早恋不会被允许,哪怕是苗头初现,家长老师对此避之不及。
放荡不羁如萧恕竟也会在师长面前假作同她不熟,来打消会接踵而来的其他问题。
乔卿久更是没有勇气再多想了。
罢了,现在不好吗,何必痴人说梦,非要妄想以后,连带着把如今都弄得难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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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恕和乔卿久正站在风口浪口的讨论中心,谁都不想赶热闹回班被围观。
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问题,反正他俩平时下午也都是不在学校上课的。
但具体操作方法有待讨论,萧恕可以直接拍假条出门,什么都不用拿,他上课根本不带包。
发的新书目前还堆在萧恕桌洞里,乔卿久如果没猜错,这位哥迄今为止都没有给书写上过自己大名,首页都没翻开过。
他空手走就可以了,乔卿久则不行,她得写作业。
今天好巧不巧是周五,要写整个周末的作业。
周一早上现补周末作业,跟玩火自焚到底有什么差别?
遇事难决无所谓,反正乔卿久有应长乐。
应长乐非常贴心的回教室帮她收拾书包,顺便还从萧恕桌洞里翻出了他的大半本假条,一并带到了高三空教室。
人放下书包就撤了。
应长乐美其名曰不喜欢看兄妹情深的戏码,牙疼,差点儿让乔卿久抓住打。
午休刚开始,校门口那幕探监的取外卖大戏才开始,所以他们选了上楼来空教室坐会儿,错峰出行。
乔卿久垫脚坐在窗台边上,窗外的槐树长得很高,枝桠伸长到跟楼层持平。
甚至她拉开窗户伸长手臂,就能触碰到翠绿的叶片。
蝉覆在树干上声嘶力竭的鸣叫,乔卿久刚把窗挪开一条窄缝,想要通气。
原本站在另个窗口抽烟的萧恕眉心微皱,迈大步走来,猛然伸手“啪嗒”一下,用力把窗关上。
仅仅是关上并不足以让萧恕安心,他单手把烟移得离乔卿久很远,确保即便乔卿久有什么动作,自己也不会因为条件反射伸手让烟碰到她。
才扬手蹭过乔卿久的耳边,直接将窗锁拍下锁好。
“这里是五楼,你坐在窗台上,去开窗?”萧恕蹙眉,视线锁着乔卿久,高声问。
乔卿久偏头眨眼卖了萌,柔声细语的解释道,“我没准备伸手,就是觉得太闷了,想开个缝而已。”
“不可以,很危险。”萧恕紧绷的神经随着乔卿久的解释逐渐松懈下来。
他叹气,“你下来坐椅子,我来给你打开。”
乔卿久乖巧的点点头,脚尖踮到地,稳当的跳下来,补上句,“对不起,让你担心啦。”
“没有。”萧恕摇头,把才锁上的窗开到最大,哑声问,“刚刚声音大,有没有吓到你?”
“你不凶啊,没有吓到我。”乔卿久摸摸鼻子,避重就轻的提醒,“哥哥,你烟好像烧完了……”
萧恕晃神,低头发现真烧到底了,他用湿巾灭掉最后的火,包起来扔进讲台旁的垃圾箱里。
空教室的垃圾桶自然是空的。
白色湿巾落在深蓝平面里,反差的扎眼。
萧恕垂头盯着那团白,发呆了两分钟。
乔卿久只是想要开个缝,她这么大一个人,怎么都不可能从窗户的缝隙掉下去。
是自己多心,而且表现地过于激动了。
萧恕曾以为这样多的日夜过去,自己早就能够平和的接受萧如心离世的事实。
直到如今才发觉,原来他依然放不下。
姐姐萧如心在厨房开了天然气自杀,如果早些发现,便能够被终止,并不算周密的自杀计划,甚至看起来更像是场意外。
天才少女萧如心这辈子做的所有事都谨慎周密至毫无差错,唯独想死时候随意的惊人。
多讽刺。
此后无眠的夜或是深重梦魇里,萧恕重复幻想过许多次,要是那天自己早些回家,要是回家后能去厨房看上那么一眼,也许就能够终止自杀。
这样的悔恨在每个时刻拉扯着他的神经,乔卿久方才开窗的动作把他吓了一跳。
萧恕下意识的反应很大,他太怕失去了。
在乎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已经不能再接受离别了。
萧恕对着墙,又点了只烟,缓慢的吞吐着雾气。
乔卿久手臂撑在课桌上,托腮看着萧恕的背影。
少年站的笔挺,身姿颀长,白雾从他宽阔的肩头上方飘散出来。
明明没看到萧恕的脸,乔卿久却莫名其妙地从这背影里读出了几丝心酸。
因为自己对暴雨的创伤性应激障碍,乔卿久读过很多这方面的书。
她了解了许多相关,劝服不了自己,可越来越能理解他人。
正常人不该对刚才自己开窗的动作有那样大的反应。
除非萧恕非常避讳这类危险动作。
原因乔卿久不会开口去问,就如同她不准备跟萧恕说自己的从前。
发生过的事情永远存在,它督促着人长成如今的模样。
乔卿久毫不夸张的说,她现在的性格里,没单拎出任何一块,都能在成长经历中找到对应的那点。
装乖是基于周音的期待,被激怒时的狠戾源于乔封的性情跟教导……
这些东西乔卿久知道,在记忆里鲜明如昨日重现,可她完全不想去跟别人讲出来。
每说一次就是掀开看似愈合的创口,血淋淋的,除了让倾听者为自己难过之外,没有任何用意。
能分享未经历过从前的人必定亲密无间,乔卿久不会去伤害这样的人,所以她不会再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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