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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何出尘首先一怔,就听到夏临琛继续说道:“何小姐,我猜想你也颇不赞同夏何两家的这次联姻吧。”
他顿了顿,又道:“或者说,是我这个人选不对?”
被说中了心事的何出尘抿着唇不说话,她虽然气夏昀深的欺瞒,到底也还是喜欢着他的。如果换成是和夏昀深订婚,那她肯定是赞成的。
她想要得到夏昀深,首先要接近他,他的工作与生活已经离她够远了,如果能先用身份绑住他,再徐徐图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何出尘再次带了审视的眼光打量眼前的人。
那人薄唇开阖,口中接连吐出的,都是诱人的话语。
“你还年轻,还有和深爱的人在一起的可能,就算是我这个大叔,也有获得真爱的权利。”夏临琛正对着何出尘,话说得不急不缓,咬字清晰,他知道何出尘一定会答应他。
这样倔强的女孩子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不肯听从父母安排好的人生,坚信自己选择的路。
思及至此,他的眉眼一下子黯淡下去,便不再说话。
何出尘觉得夏临琛真是个奇怪的人,目光没有焦距却无端地让她觉得他无比的真诚。
权衡利弊之后,合作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我答应你,你要我怎么做?”
***
“首先,你要从这里消失。”
何出尘打了个喷嚏,心里咒骂夏家上上下下。她穿着轻薄的裙子逃出了酒店,现在正冻得牙齿打颤,并且完全没想好该去哪里。她没有朋友,想找一个藏身之处十分困难。
她翻看了一下早上何母塞给她的手包,有少量的现金,糟糕的是身份证不在,不过幸好还有手机。
何出尘逃跑了,何父震惊,夏世邦的脸色难看至极,吩咐保镖去找她。
自然没有人记得看管夏临琛,他所处的这间休息室位于酒店侧楼二楼的角落,没有人带着,他自己肯定走不出去。
钟意和父母兄长在宴会厅里等了许久,也不见仪式开始,从负责人神色慌张的举动来看,大概是出了什么事。
钟意还在猜想时,接到了何出尘的电话。
她的眉宇间浮现出一点惊讶又为难的神色,挂断电话后,她拢着眉峰,在钟耀扬耳边悄声说:“哥,我有急事,先走了行不行?”
订婚宴还没开始,钟意就要先离场,于父母那里,肯定不好交代。钟耀扬本该拦着她,但看到她焦急的模样,还是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去吧,不用担心,哥给你打掩护。”
钟意提着裙摆,匆匆忙忙出了宴会厅,按照何出尘所说的,拐了个弯奔向酒店侧楼。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拖地的素白长裙,小跑起来一点都不方便,但是没办法,受人所托,就要忠人之事。
来到何出尘提到的房间前,周围没有人,门虚掩着,钟意轻轻地推开。
房间不大,一眼就能看尽,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窗前。
他背着光,钟意看不见他的神色,只是有无边的寂寥,围在他的身侧,将他紧紧地包围住。
那一刻,钟意徒然生出一股豪情,想要把他从寂寞的深渊中拉出来。
“夏临琛,跟我走。”钟意将裙子打了个松松的结,让它不能妨碍到她的行动,然后不由分说地牵起夏临琛的手,躲着保镖们,从酒店后门出去一直走,直到喧嚣热闹的街道。
“钟意?”夏临琛任凭她牵着,没有抵抗,也没有回握。
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传递过来的是温暖的温度。
“嗯,我们接下来去哪?”钟意拉着他走到人流较少的地方,他们两个的衣着太引人注目了,然后她解开裙摆上的结,用力抚平那些褶皱。
“我不知道。”夏临琛垂着眼睫,嘴角忽然漾开一个笑容,“你决定吧,哪里都好。”
钟意烦躁地抓抓头发,自言自语道:“如果不是你们两个疯了,就是我疯了。”
她不敢相信,她就这样带着夏临琛逃出来了,明明知道事后会给家里带来大麻烦,但她就像鬼迷心窍了一样,义无反顾地做了。
抬头扫了一眼那人淡然的脸,她觉得自己更加发愁了。
钟意自觉交浅言深,只是眼见着他茕茕孑立,她不能坐视不理。
夏临琛听力比一般人要好,闻言勾唇一笑,说道:“所以,你想好了吗?”
钟意叹口气,认命地说:“去南艺吧。”
她习惯性地回身想要去牵他,却又在看到他笔挺的身形与含笑的嘴角时讪讪地收回了手。
“夏临琛。”
“嗯?”上挑的尾音,无端地勾人心魄。
“你能自己走吗?”
“不能。”夏临琛说完顺理成章地将手交到她手中,“这里离打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你得带我去。”
钟意感受着从另一人的掌心中传来的暖意,点点头道:“唔,好吧。”
小小的掌心,干燥又温暖,微风将她的裙摆轻柔地吹拂到他的裤腿上,一下一下地,富有节奏感地,他等了同样的时间,那裙摆真的如期而至。
这是夏临琛此时全部的感觉,似乎这糟糕的一天也没那么惨。
“钟意。”
钟意一时怔忪,这是夏临琛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声音轻柔又清越,似是比别人要好听几分。
“谢谢你。”
***
南艺的学生不多,也许是校方很有钱,又或许是给一心搞艺术的学生一个良好的创作环境,校园建得很大。
钟意一路走进来,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学生埋头沉思,醉心于创作。
她边走边庆幸,幸好今天是周末,人不多,否则以她的知名度和夏临琛的出众程度,这一幕被人拍下来,百分百要上下周的校报头条了。
钟意打算暂时和夏临琛在工作室躲一躲,那里是她们寝室四人的专属,并且位置偏僻,应该不会有人找来。
钟意从门卫那里拿到钥匙开了门,工作室还是跟她前几天来时一样,几张桌上都有着零零碎碎的布料。
幸好夏临琛看不见这么邋邋遢遢的房间,否则她真相找个地缝钻进去。
暂时的落脚之处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温饱问题了。
钟意离开时宴席还未开始,此时已经饿得头晕。而夏临琛用过早饭没多久就被带出来,自然也是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再加上这刺激的一天,就算吃了很多也早就消化掉了。
低调起见,她只联系了蔡小檀。
早在之前何出尘打给她的时候,她就告诉对方,在班级通讯录里找到蔡小檀的电话,剩下的事,小檀会替她安排好。
蔡小檀从温珞那里带来了橘皮,钟意谢过,接过猫绳和夏临琛的盲杖。
橘皮绕过她,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主人,飞快地扑到夏临琛身上。
“喵。”
夏临琛垂眸浅笑,修长手指轻柔地抚摸橘皮脖颈那块毛皮,橘皮被他弄得舒服,接连叫了两声,眯着眼享受着。
蔡小檀送来了晚饭,两人都饿得狠了,一人捧着一盒,吃得香甜。
夏临琛吃饭时,橘皮并不打扰他,而是像个高傲的女王般在房间内走了几圈。钟意余光看到了它像巡视领地般的模样,乐不可支。
这下可吸引了它的注意力,橘皮轻抬猫步,走到她脚边,乌漆漆的圆眼睛直直地望着她。
钟意抿嘴一笑,眼中似有流光划过,正是她欢喜极了的模样。她从盒饭里面挑出一条炸小鱼扔给橘皮,被它一口叼住,放到地上一点一点享受美食。
钟意见状,也学着夏临琛那样摸摸它。手指刚触碰到它的皮毛,橘皮突然回过头盯着她,乌黑的瞳仁,瞧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钟意僵住手指,就怕它一个不爽挠上来,那样她就惨了。
谁知橘皮偏了下头,抖了下毛,复而又去吃它那条炸小鱼。
这是……表示不介意的意思?
钟意想想,还是先不管它,继续吃她的饭。
饭毕,夏临琛拜托蔡小檀把橘皮送到温珞那里。橘皮一听到要离开主人,急得喵喵直叫,还是夏临琛安抚了好一会儿,它才平静下来,迈着优雅的步伐跟在蔡小檀身后走了。
房间内又只剩下两个人,钟意觉得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拖动椅子到了另一个位置,比起刚才夏临琛所在的地方稍远。
夏临琛凭着声音判断出了钟意的方位,也没出声,慢慢阖上了眼睫。
他其实有地方可以去,程蔻的号码他记得很牢,一通电话拨过去,她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虽然夏世邦多半能猜出来他会向谁求助,但也不可能去向苏家要人。
或许是他疲惫了,不想再面对程蔻还有苏衍深藏不露的歉疚,又或许是因为钟意,因为这个小姑娘为难沉思的时候,让他不忍心打断。
钟意本打算陪夏临琛待到晚上,等外面黑了以后找个连锁酒店住下,可没想到刚过七点,头顶上的灯突然熄灭,他们陷入一片漆黑。
四周安静得很,一点声响也没有,钟意心慌,胡乱挥舞着手臂。
下一秒,手腕被人捉住。
“别怕。”
他的手是她唯一接触的热源,夏临琛站得很近,她听到了他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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