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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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殿下如何知晓我的名字？”裴言美目疑惑。

华颜俯身拔了株彼岸花在手里把玩，“宁晔是我表哥，他们说你是表哥的人，我就来看看是什么人敢拔我表哥那朵高岭之花。”面上维持着他一贯骄矜高傲。

裴言明显被他的话吓到，“都……都是传言。”

华颜摆摆手，“不用不好意思，男子汉敢作敢当，虽然我觉得你与表哥不大相配……”他正说着但是还没说完呢，裴言突然眸光一亮看着华颜身后，忙的错身往那处跑去，“冥主！！！”

听到裴言口中叫唤华颜忙的蹲下身躲起来，口中呼出一大口气……

蹲下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躲什么呀？唉，躲都多了，再站起来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透过花丛悄悄看去，华颜能看到宣危的侧身，比之在天宫多了丝……阴气，特别是他现在面色不佳，很明显是因为裴言。他发现裴言是个胆儿大的，冒着宣危散发出来的寒气竟然嘴巴没停过，他断断续续听了些，好像是裴言刚从南海回来便听到自己好友被关禁，正同宣危索要真相呢。

哇，没看出来个柔弱美人还挺有胆量的。

见美人伤怀，华颜同情心起，深觉宣危太不懂怜香惜玉了，之前摔自己，现在冷漠对裴言，怪不得这么多年也是孤身一人，啧啧……

这样也能开桃花，可真真是绝了。

华颜嘀咕着，突然耳边安静下来，他抬眼再看，自家表哥不知何时出现站在裴言身后，哈，美人真靠山来了。

宁晔的目光与宣危交织，两人不知道在冥思什么，华颜才发现自家表哥和宣危站在一起都显得不是那么冷漠。别看宣危在笑，可他总觉得这笑意未达皮肉，情况僵持许久，华颜实等得憋屈，实在是忍不住跳出来，冲上前去对着宣危大声道：“他执意要知道来龙去脉，你便告诉他嘛，后果如何是他选择的，干嘛弄得这般复杂扭捏。”

这下三人目光齐齐定格于他身上，华颜后知后觉，分外心虚，“表……表哥……”

宁晔无奈看他一眼，随后和宣危说了两句，许是他的话比裴言有作用，宣危竟然妥协了，只是那双幽深的凤眼在看宁晔之时透着几分意味深长。

这事儿来得突然，结束得也快，裴言得了宣危首肯忙着去处理好友之事，那回首望着宁晔的目光，可是让华颜牙酸。

算了，他要做到心如止水，不就是多一个表嫂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宣危目光扫过忘川河，并无多留之意。

华颜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他貌似被忽略了，不开心了。

愣在原地，目光追随宣危的方向，在心里把宣危痛骂八百遍。

哼，从头至尾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他。

华颜越想越气，指着宣危离去的方向，娇声道：“表哥……他欺负我！”

宁晔将将听说华颜跑去姻缘殿，差点把同跟月下仙人说话的宣危砸了，事实上当然没砸到。

“你去姻缘殿了？”

华颜明白过来，他事儿露馅了，跟着扬起尴尬的笑容，“嗯。”

“阿颜，他是冥主，你最好不要惹他。”宁晔的话本是平静，可华颜知道这是认真的提醒。

至于提醒什么，他心知肚明。

宁晔自然是没有忽略小表弟那无形中追随宣危的眼神，期待又小心……

跟着宁晔去到裴言平日里办公的地方——阴律司，毕竟是华颜第一回来，到处都好奇，拉着一个鬼差把阴律司走了个遍，宁晔则是安静在内殿品茶阅书。

“表哥……我好饿。”

华颜跑过来坐在宁晔身边，捂着肚子像是三天三夜没吃饭的模样。

宁晔微微移开书，“为何来此。”

！！！

刚才不问现在问，没有好事。华颜警惕的站起来退开三步，思衬着该怎么说才不会被表哥训话，“嗯……来，来看看我未来表嫂！”

宁晔不语，沉静的目光看的华颜紧张兮兮，“真的……”

“你之前不待见他。”

华颜转悠着灵动眸子，撒谎是不可行的，老实点头，“本来是不待见的，可觉得表哥总算是开了窍，我总不能做挡路石吧。况且他没有传言中说得那么差劲，我知道那些小仙是嫉妒才刻意贬低，我承认之前有些偏见，不过你看……我现在不是很乐意接受了嘛，所以表哥，你相信我嘛。我这么快的善解人意……”

除了最后一句，这般诚挚的话出自他口，宁晔竟觉恍惚，原来小表弟也长大了。

……

天子殿

宣危静坐在案几旁，对面坐着那斗笠男子，二人静默饮茶，不言不语，燃香缭绕，清清冷冷。

修长手指抚过杯沿，宣危微微垂目，鸦青色睫羽挡住眼，投下一片阴影，“这红线也不知真的有无作用。”

他将那漆木盒子推至司寂跟前。

“随缘吧。”司寂收下，斗笠之下有着同宣危几分相似脸庞，他率先起身，“茶不错。”

宣危吹拂热茶，抿了口：“嗯，叔父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