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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了他。”
华颜：“……”
梳头的手停住，不敢动了。书生突然掩唇笑起来，“小公子莫怕，你有旁边那位客官护着，我即是有歹心也不敢呀。”
“他……他不过是因为我的身份必须护着我。若是出了冥府，恐是不会管我。”华颜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他若是在冥府出事，宣危便要担责。当然，他并不是仗着这个给他瞎惹麻烦的。
“怎的，小公子也遇见薄情郎了？”
“没有的事，惯是我多想，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到底是巴巴盼着点回应，多少人告诫我莫要陷进去，可我有什么办法，有些事初见之时就注定了。起码……我现在退不了。”华颜也不知哪根筋搭错，大半夜和书生谈及心事来。
书生眉宇微皱，似是想起自己的事，哀叹一声，不言不语。
若是换了今日之前的华颜，定要追着书生相问，可现在他自己还没扯明白呢。
书生说到做到，帮他梳头发，便不再来纠缠，不过他最后把梳子赠与华颜，华颜本不想收可以对上书生差一点就泫然落泪的眼，愣是强迫自己收下，总归不会少块肉。
将他送出门，华颜刚转身，门便被敲响，他微顿……不会还要再梳一遍吧。
认命的把门打开，不是书生而是那个独臂老人，他举着烛火微微颔首，“公子晚好。”
也只有本地鬼魂能辩得此地时辰。
“晚好晚好，老伯你这是有事？”他余光朝后瞥了瞥，没有书生的影子。
独臂老人眼眸浑浊，幽幽看着华颜，“白舟不知事，叨扰公子，老朽替他同公子道个不是。”
“白舟……你是说那书生？”
“正是。”
华颜笑哈哈的摆摆手，“无事无事，他也只让我替他梳发罢了。”
“即无事，老朽便退下。”
“老伯慢走。”华颜此刻困顿不堪，折腾大半宿，他是真的困，可又不能睡。他跑到窗户边，爬墙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他动作敏捷的从自己屋中攀爬到隔壁屋子，推开窗的一刹那，和乌羽来了个面对面。
华颜抓紧窗，眨眨眼企图蒙混过关，奈何乌羽一动不动摆明不让他进。
华颜双手合十算是有求于它，压低声音，“鸦兄，我就说些话，不做其他。咱也算老相识别这样小气嘛。”
没有丝毫动摇，华颜丧气的和他两厢对峙，谁也不让步。
想到什么，华颜从袖中掏出一颗小珍珠在乌羽面前晃晃，“我拿这个跟你换，我就说几句，说完我就走。”
原以为还是没希望，等到珍珠从手中被叼走的时候，华颜立即喜笑颜开，“多谢你鸦兄。”说完更是小心踩在地板上，屋中仍旧燃着灯火。
其实华颜不确定宣危是否入睡，只来试个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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