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大伯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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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一看程芷娘，瞧着是比之前出嫁的时候清减了些，不止他，程大娘也这么觉得，顿时心疼地道：“小四快过来给大娘瞧瞧，好像是真的瘦了。”

程芷娘乖乖走过去，程大娘拉着她好一番打量，大约是心理作用，越看越觉得她瘦了，握住她的手道：“瞧这下巴，都比从前尖了。”

程芷娘本来也就十六岁，还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少女时期的婴儿肥渐渐褪去，脸型自然会比从前削尖一些，只是看在程大娘眼里就是瘦了，被她这么一说，程大伯也深以为然，对于他们不知会自己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点点头道：“你们考虑的也不无道理。”

他沉吟片刻：“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也没什么好再说的，以后你们一家子好生过，要是张家那边再传什么胡话出去，来大伯家说一声，我让你们大堂哥过来一块儿去张家讨说法。”

程大伯家就一个独子，不如二房这边人丁兴旺，不过程大堂哥脑子灵活，跟人合伙在做些小生意，收入比寻常庄户人家要好得多，当初程芷娘出嫁他还随了二两银子的礼，这在村子里可是头一份的，再没有哪家人给亲戚随礼会给这样多的数目了。

程家人一听自然心里感激，程康动容道：“谢谢大伯大娘，之前我们是怕耽误你们时间，想着等春耕过了再过来一趟，并不是有心要瞒着您的。”

程大伯哼了一声：“那我们现在过来就不耽误了？”

程康脸上有些讪讪，朱雪兰推推儿子的背，示意他过去跟程大伯问好，一直靠在朱雪兰怀里昏昏欲睡的程浩打了个呵欠，迈着小短腿跑到程大伯跟前，抱住他的膝盖嫩生生地喊：“大爷爷，大奶奶！”

程大伯刚来的时候心里有气没顾得上看小侄孙，这会儿程浩过去立刻就分散了他的注意力，程浩是他们程家唯一一个孙子辈的，程大伯两夫妇一向喜爱这个小侄孙，连程大娘都松开程芷娘的手，转而去逗弄起程浩来。

见大伯大娘注意力集中在儿子身上，程康松了口气，向妻子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松泛起来。

等程大伯程大娘逗了一阵子程浩，看小家伙打了好几个呵欠，程大娘抱起他对程康道：“快把小浩抱进屋睡觉吧，也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你们正准备歇晌呢吧？”

“没事的，本来吃过饭也要过阵子才歇，大伯大娘你们也进屋睡会儿吧？下午家里早些做饭，就在咱们家吃过饭再回去。”程康接过儿子道。

“不了。”程大伯摇摇头，“家里还有一堆事呢，你大堂哥在外头跑，地里的活都得我跟你大娘忙活。”

“我大堂哥那么能干，早说了让大伯你们把地租出去在家享清福。”程毅插嘴道。

“你懂什么。”程大伯瞪他一眼，“地是咱们庄稼人的根本，不种地那什么粮食都得买来吃，有多少银子够这样挥霍的？再说你大堂哥在外奔波风险大，如果哪次赔了本还得靠地里的收成才能过日子。”

他板着脸道：“你看看你都娶亲了还是这么不着调，就得让老大好好管管你！”

程毅小声嘟囔：“大堂哥还没娶亲呢……”

这可是程大伯最在意的事儿，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程大伯立刻就抄了把扫帚要揍他，他吓得一溜烟躲到赵小甜身后，程大伯用扫帚指着他骂：“有本事你出来！遇事躲媳妇身后，真给咱们老程家长脸啊！”

程毅丝毫不觉得丢人，还躲在赵小甜后面嘀咕：“你要打我我还不躲？又不是傻子……”

等这场闹剧完了程大伯两夫妇正准备走，他忽然又想起来问：“对了，小四回来了你们有个什么打算？小四有没有想过再嫁？”

程大伯问这话倒是真心实意的关心，程芷娘道：“劳烦大伯挂心，我现在还没想过要再嫁，在家里挺好的，我也想多陪陪哥哥嫂嫂们。”

她态度坦然，程家人对此也没表现任何异议，程大伯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点点头道：“你们自己决定就成，那我们先走了，下月你们大堂哥生辰，都过来吃个饭吧。”

将程大伯两夫妇送走后，大伙儿都打着呵欠各自进屋睡觉，程毅边拖着赵小甜回屋边委屈地说：“小甜，我的脚好痛，肯定被你踩肿了……”

赵小甜声音脆生生的：“谁让你老憋不住话。”

“那你也别踩这么用力…”

“…那你把鞋脱了我瞧瞧。”

“嘿嘿，还是媳妇儿你最好。”

还没关门各自听了一耳朵的程康和程江：………真受不了老三两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