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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齐似乎是喝醉了,步子有些踉跄,摇晃着走上前来,拱手向前,朝元承虚虚拜了一个不是那么标准的礼。
“见过瑞王。”
元承颔首示意,不欲与他牵扯,长顺推着他就要继续走,李修齐却堵在那儿,没有让路的意思。
元承淡道:“你有事?”
李修齐嘿嘿笑了一声:“七弟这么冷淡做什么,都是一家人嘛,一家人。”
元承:“……”看起来醉的不轻。
元承还没生气,长顺却已经握紧了四轮车上的扶手,面上隐隐有些怒意。
谁跟他一家人了!虽说确实有些姻亲关系,但他怎么有胆子,真敢和堂堂王爷以一家人自居的?
元承道:“无事就让一让,不早了,驸马还不回去,恐怕惹皇姐担心。”
李修齐摆摆手道:“没事,你皇姐……嗝,她习惯了。”
元承眉心微蹙。
他还记得曾经李修齐与新阳感情有多深厚。李修齐生的英俊潇洒,五年前轻易就俘获了新阳大长公主的心,他才下旨赐婚的。婚后二人浓情蜜意,羡煞旁人。那时候李修齐对新阳恭敬得很,有求必应,哪里是跟现在这样满不在乎的样子?
元承这么想着,对李修齐就有些厌恶。
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凭着李正安弄权的那点本事,才有了如今地位,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李修齐又往前走两步,一手扶住元承的四轮车,另一手拍了拍他的肩,带来浓重的酒气:“七弟啊,你这身子可太弱了,得好好养。这每天路都走不了,还得让人推着,少了多少乐子啊。”
元承听他说半天也没说什么正事,示意长顺推着他继续走,一手把李修齐的爪子拿开,不妨却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元承垂目看去,发现是一方藕粉色的帕子。
明显是女人的东西,借着月光,元承还能看见帕子一角的精致绣纹。
李修齐愣了愣,他身边的小厮连忙给他把帕子拾起来,口中道:“哎呀我的爷,您怎么把公主才给绣的帕子弄掉了,快好好收着。”
李修齐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嘿笑着接过帕子塞进怀里,“对,收好,收好!”
元承:“……”
他不想再跟醉醺醺的酒鬼说话了。
“长顺,我们走。”
长顺连忙应了一声,推着元承离开。李修齐忙着收帕子,倒也没再拦着。
身后隐隐传来主仆二人的说话声。
那小厮似乎是劝了什么,李修齐不耐烦地说:“知道就知道!你怕什么!她能怎么样?她敢怎么样!”
小厮连忙拉扯住他,让他小点声。随后的声音,慢慢地便听不到了。
长顺默了默,小声问元承:“王爷,驸马爷……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
元承没吭声。
大梁开国以来,国力强盛,公主地位尊崇,从来只有公主养面首的份儿,还没出过哪个驸马敢背着公主在外面找女人的。以前的那些驸马,侍奉公主就像侍奉君主一样,稍有不如意,轻则和离、外贬,严重的,坐牢砍头也是有的。
可李修齐居然敢背着新阳偷腥,简直是把皇家的颜面狠狠地往地上踩。
元承眯了眯眼。这事儿,新阳知道吗?
……
用过朝食,李悦姝歪在榻上,支着下巴,手里拿着汪善给她的那张纸发呆。
“这是瑞王给你的?”她问。
汪善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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