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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够了,两人便说起正事。
“贺卓出行前后都有五十卫士簇拥,非常戒备,之前想的暗中伏杀,倒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元承眉心微蹙,“我担心把他逼急了,他当真逼宫。”
贺卓一年半前就逼宫过一次,那一次他与李正安联合,把李悦姝架上太后之位,扶持一大一小两个傀儡,成为实际的掌权者。
这次若再逼宫,怕是想要改朝换代,江山易姓。
李悦姝道:“若他真的再次逼宫,倒也不怕,毕竟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过几日就是重阳,按旧例,我要先带着皇帝去登高祭祖,回来时,还要赐宴赏花,食菊花糕,饮茱萸酒。他只要前来赴宴,暗中埋伏守卫,使计扑杀,也不是不可能。”
元承道:“只怕他疑心过重,不来。他若真的不来,那便是破罐破摔,打算与我们鱼死网破了。”
李悦姝笑说:“鱼死是一定的,网怎么会破呢?”
元承捏了捏她的手指。
“昨日曹长轲已经入京,我把他安置在了水川别院。他是曾经跟着我出征打仗的心腹,这次动作,还要靠他说服那几个依附贺卓的将领。”
李悦姝问:“曹将军知道你的身份了?”
元承道:“不知。不过我确实是用一封密信,把他骗回来的。”
李悦姝了然:“就像当初故意用之前的字迹给我写那封协议一样,曹将军看到你的字迹,定然会吓一跳。”
“倒也没有。因为我跟他说,是‘先帝’预料到今日局面,所以提前给我留下了这么一封信,让我危急时刻,召他回京。”
李悦姝撇撇嘴:“他肯定感激涕零,觉得得到了你的信任,当即就跪地磕头了吧?”
元承轻笑一声,却没答她这话。他微微低头,贴近她的耳畔,轻声说:“那你当初是吓了一跳吗?”
他挨得有些近,李悦姝脸颊便有些热,她侧身,稍稍避开一些,道:“没有,我当时只生气呢。”
生气他骗她,生气他“模仿”先帝字迹。
可现在想想,当初那份协议,应就是暗示了。
李悦姝这时候才恍然,原来他早就暗搓搓想让自己猜出来了。
那她可真傻啊!
“我也很生气。”元承道,“当时都要被你气死了。”
李悦姝转了转眼珠,聪明地选择揭过这个话题,“继续说正事。楚王妃这两天都在宫门处徘徊,一直想要求见皇帝,不过我没许。我打算过几天,再见她,好好和她掰扯。不过我让人继续查楚王妃的时候,发现前段时间她曾经和贺卓的夫人见过面。”
元承眉头一拧:“贺卓?”
李悦姝叹了一声:“她不会当真急病乱投医,傻到去跟贺卓联手了吧。”
元承顿了顿,“所以,这就是你给我送匕首的原因?”
李悦姝不料被他说中,眼睫微垂,道:“贺卓这人,最喜欢暗地里派个刺客之类的。之前你那次,还有我那次,都是他的手笔。我的话,尽量不出宫就可以了,但是你在宫外,所以……你小心点。”
元承眸色深了深,颔首道:“好,我知道了。”
他展臂把她揽在怀中,俯身轻吻了吻她的发丝。
他今夜的小动作那样多,又是亲又是搂又是抱的,李悦姝还以为自己提出回去的时候,他会不同意。
没想到他只是伸手为她捋了捋鬓角碎发,眸光温和,道:“回去早点休息。”
见她脸上明显的惊讶神情,元承眉梢微挑,“怎么,你想留下?”
李悦姝连忙摇头,矮身到一边床榻,弯腰去拿自己的鞋。
元承坐直身子,拉住她的手腕,笑道:“等我使得动银霄剑了,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李悦姝脸一红,匆匆拍了他手背一下,看见密道入口已经被他打开,连忙到另一边,弯腰下地走了。
……
转眼便到了重阳。
李悦姝要带着小皇帝率领百官去京郊祭坛祭祖祭天。
她抽调了一万禁军在前后护卫开道,负责守卫他们的安全。
元承却并未跟来,他仍在“卧病”,且在众人眼中是双腿有疾,不良于行。
廖淮打马过来,在车外唤了一声:“太后。”
李悦姝掀开车帘,廖淮便凑上前,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楚王妃带了一百家丁,想要拦道,已经被禁军们驱离。但她仍哭闹不止,想要求见殿下。”
李悦姝微微侧目,扫一眼坐在一侧,毫无所觉的小皇帝,同样低声吩咐:“你去告诉她,要想让徐家上下活命,就别再闹了。等今日回宫,我自会见她。”
廖淮应喏离去。
李悦姝探出车窗,稍稍往后看了一眼。
在她与皇帝銮驾的后面,贴身守着一圈禁卫,越过他们再往后,便是百官车驾,最前的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正是贺卓。
贺卓身边也围了一圈亲卫侍从,不管是贺卓还是她与小皇帝,都无法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对对方动手。
李悦姝回身坐正。
在祭坛这边稍稍一耽误,回到宫中时,就已经是正午了。
贺卓果然并未前来赴宴,问及缘由,竟说是因为家中妾室即将生产,在家陪小老婆去了。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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