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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就这样僵持着,最后不知道是哪句话没说对,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两个孩子竟扭打在了一起。
内官们大惊失色,太子金尊玉贵,这可如何使得!
连忙去劝架,试图分开两人。
元祯吼道:“都退下!孤与他打!”
内官们动作僵住,一时踌躇不前。
曹六出身将门,自小习武,又比元祯大两岁,力气上自然碾压,一来二去的,元祯竟被曹六推倒在地,脑袋啪的一下磕在了地上。
这下子,众人便都惊住了。
不及内官们上前制住曹六,曹六自己先愣住,茫然地看看自己的手。
吉祥慌道:“哎呀!这可怎么是好啊,太医,快去叫太医呀!”
连忙去扶元祯,小心唤:“殿下,您怎么样了?”
想来是磕的不重,元祯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着曹六道:“你敢伤我!你等着!孤要治你的罪!”
正这时,皇后身边的温绫姑姑匆忙赶来,见状喊了一声:“殿下,皇后让奴婢来接您去未央宫。”
元祯一愣,气势顿时软了下去,缩了缩脖子,转过头道:“……哦。”
太子元祯,天不怕地不怕,连父皇都不怕,就怕母后。
元祯走在路上,想想自己今天跟人打架,还耍赖,要被母后知道了,就委屈地想哭。
他酝酿好情绪,甫一入殿,看见坐在书案后头,正垂目理事的母后时,眼泪刷的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母后……”元祯蹬蹬蹬地跑过去,拽住李悦姝的袖子,道,“我被那个曹六给打了。”
李悦姝搁笔,转目看他,语气淡淡道:“你出尔反尔,承诺好的却不兑现,曹六不满,不是应该的吗?”
元祯道:“可是儿臣是太子,他怎么真敢赢我?”
李悦姝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小小年纪,都学会以势压人这一套了?”
元祯心虚地眨了眨眼。
李悦姝问:“你难道希望,日后身边跟着的,都是那些阿谀奉承的小人吗?”
元祯摇了摇头。
“再者,”李悦姝道,“弘文馆是让你读书的地方,你怎么斗起了蟋蟀?”
元祯面色一白。
李悦姝冷声吩咐:“查豆,去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引诱太子耽于玩乐,给我带过来。”
查豆躬身应喏。
元祯忙道:“母后,这是我自己想玩的。”
李悦姝冷眼睨他,不为所动。
“你与人比试斗蟋蟀也就罢了,还耍赖,哪有一国储君的样子?传出去,你就不怕别人笑话你?”
元祯小声道:“他们不敢笑话我的。”
李悦姝默了默,要被他气笑了:“这样吧,明日你也不用去弘文馆读书了,去西殿跪着吧,跪上一天,我再问你知错了没有。”
元祯急急地抬起眼,目中还有泪花:“母后……”
李悦姝扬声吩咐:“温绫,带他走。”
元祯不情不愿地被带走了。
查豆把太子身边的内官们带进来,走到李悦姝身边小声道:“那曹家公子还在外面跪着。”
李悦姝道:“去东宫把太子那方砚台取了,给曹六,然后送他回家。”
查豆一怔,垂首应道:“喏。”
让曹六回去自然不是不计较了。
不论如何,他打伤太子,就是目无尊卑,以下犯上。
但这事是元祯无礼在先,为了太子的好名声,她不能计较。
曹长轲如果自己知趣,自然会带着儿子前来赔罪。
李悦姝看向殿中跪着的几人。
太子日常住在东宫,每日只有早晚请安时会见到她和元承,休沐时才问问课业。
元承要好好养身体,她得帮他分摊政事,前年出生的一双龙凤胎元祎与元馨还小,她也得时不时照看。这样一来,管教元祯的时间就少了。
元祯是太子,元承在他身上寄予厚望,他不能长歪。
李悦姝再看着这些内官,脸色就不太好看。
她没兴趣盘问到底是谁把太子引得不务正业的,索性各打二十大板,另安排了一个年长些,比较成熟稳重的内官跟在太子身边,让他每天汇报太子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话。
处置完这些,李悦姝方转身回了正殿。
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正从里面出来。
李悦姝回头看看,问元承:“看着面生,这是谁?”
元承手里正拿着一封信,目光有些晦暗。
闻言看向李悦姝,道:“是庆州那边派来的人。”
李悦姝愣了愣。
庆州?那不是楚王的封地吗?
她本想与他说说儿子的事,见状也只得暂时压下,问:“楚王怎么了?”
元承把信放下,眉头轻皱,道:“元祺的母亲病逝了,元祺来信说想回京,送她母亲与先楚王合葬。”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再有个五万左右完结,然后会写一个女主重生到男主没死之前的番外。(这个番外从我开文起就一直在脑补,好久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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